陆桐雅抬眸,盯着他,“如果想证明我不一样,就放手。”她胸口很堵,“不然,现在就杀了我,别他妈墨迹。”她很烦。只要一想起微生欺骗了她,只要一想起微生还和那么多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她就恶心!
“三儿,你不要这样。”微生眉头一皱,当与陆桐雅凶狠的目光触碰时,手在不知觉间就松开了。
刚松开,陆桐雅手一甩,大步往前走。微生只能乖乖地,郁闷的跟在身后。
陆桐雅边走边踢路上的小石子,把所有的不爽和闷气全都撒在了上面。她想起了高子龙,想起了那次奇怪的见面。
难怪高子龙咬死微生不放,难怪她当时就觉得奇怪。高子龙的妹妹一定和微生谈过恋爱,然后和他发生过关系,后来死了……哼!一定是这样的!微生真的坏透了!
想到这,踢石头也不能解气了。于是她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微生抬头哼气,怒气十足地盯了他一眼。
“骗子!色魔!恶心!变态!”她把能想到的词全骂了,“你才不是死神,你根本就是恶魔,你是魔鬼!我要告诉爸爸,我要让警察局把你抓起来!然后枪毙你!”但这样的话骂了就骂了,她不可能为此付出行动。
她没有往家走。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她是不想回了。如今就连齐爵也去不了。都是微生,全都是他害得她无家可归!想到这,她又气了,转身跑到微生面前,伸手捶打他的胸口。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打完之后,又转身继续朝前走。
微生被她打出内伤,干咳了几声后,仍然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这一路走了好远,她沿着河边,走几步就回头骂微生一句,不然跑过去打他几拳。微生一直默不作声,不抱怨也不生气,耐心十足地跟在后面。
就这样走到了中午,太阳照在头顶。已快初夏的天气变得炎热,实在走不动的她干脆就地而坐。面对着河面,把脚放在河水中。脚上的运动鞋一下就被河水浸湿。她却毫不在意,哼哼了几句,转头盯了微生一眼。
那眼神是在说,“不准坐过来!”
微生一愣,本来还想继续往前走的脚收了回来,与陆桐雅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他也坐在河岸边。静静地,不说话。
“哼!”陆桐雅看他那个样子,嘴翘得老高。可她心里不知为何竟没有那么生气了。微生洁白的脸上一片平静。仿佛她现在只是在莫名其妙的发火。
可是,这哪儿莫名其妙了!这很应该发火啊!
“哼!”她又冲他哼了一声,转头,用脚拍打着河面。
微生垂下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左脸上的红肿没有消散,可见刚刚陆桐雅下了多大的劲。
就这样,沉默着坐了好长一段时间。陆桐雅坐不住了,转头,她说,“喂……”语气很不好。
“啊?”微生回头,闪亮的大眼发着无辜的光。
“你就不解释吗!”说多了都是气,她又想动手了,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你过来!”免得她跑过去打。
微生很听话,挪了挪,坐在她的身边。
“解释!”陆桐雅说。
“呃……”抬头,微微侧身,他一脸疑惑,“我们……从哪儿开始?”
“哼!”陆桐雅那个气啊,都想跳河了,“不想解释就算了!冷战,我们继续冷战!”陆桐雅没有发现,哪怕出了这样的事,哪怕这件事真的不简单,很严重,她都没想过和微生分手。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过。
其实气归气,疑惑归疑惑,内心深处她对微生总是有一处柔软,那里为他而留,无条件的,没理由的信任他。
陆桐雅刚说完冷战,起身就要走,可微生突然一下就认真了。
垂下头,他盯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三儿……”这句“三儿”似乎都经过深沉的磨练,里面透着难有的凝重。
陆桐雅一惊,从微生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接下来的话是他用心想过才说的。于是她也不闹了,转过身,正对着微生的侧脸,她细细凝视着他。
微生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闪动,半响后抬眸,直视着对面的河堤。
“你以前说过,会给我时间。所以我想……有些事,应该慢慢告诉你,这样比较容易接受。”他目光深远,里面有流逝的岁月,“你上次问我,死神的职责。其实简单来说和你所想的一样,无非就是杀人,杀一些特定的人。世间的生生死死,我看淡了。所以杀人就和你们人类吃肉一样,简单平凡。不会痛,也不会心软。”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陆桐雅,“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微生的眸中流露着期许,还有深深地渴求。陆桐雅突然觉得心好痛,头不受遏制地点了点。
“好。”微生笑了。然后伸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蓝天,“这样就简单了。”嘴角的浅笑没有散去,陆桐雅觉得此时的微生就像百合花一样圣洁美丽。
视线深远,仿佛可以穿透苍穹,他的眼中是难得一见的深沉,“三儿,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认为我要杀你。”他扑哧笑了一下,就像这件事真的特别可笑一样,可这笑中透着难以掩盖的苦,“我以为这段日子,我已经很清楚的向你表达过。”转头,他看着她,“我有多么爱你。”
陆桐雅一惊,微生眼中的柔情可以将她化成一摊春水。里面的真挚毋庸置疑。陆桐雅确实被他的眼神融化了,可她还是问,“那些女人呢?”说到底她所在乎的不是他杀了多少人,只是这件事而已,“我和她们都是你的……”
“你说的那些人。我根本就不记得了。”他皱眉,转头,闭眼。做努力思考状,“我觉得……我的记忆中……”睁眼,里面被阳光映射出五颜六色如同彩虹一样的光晕,“我的记忆中,竟然……只有你。”
微生的话足以融化冰雪。陆桐雅虽然不善于纠缠,可有一点她一直没忘。
“你根本就没有解释!”她低吼,话中全是委屈,“我爸爸说那些女人和你发生过关系!每一个都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