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桐雅菊花一紧。
这个比喻太特么丧尽天良了!
再然后,微生会就此问题展开一系列的发问及揣测……
“你说啊,难怪男人在自己老婆怀孕的时候最容易出轨,太憋屈了。得憋出病。适当发泄也有益身心健康。”
“好、好好。你去发泄啊,反正等着你发泄的人排到太平洋去了。”陆桐雅的话比她吃的酸梅还酸。但显然微生不愿就此问题和她深入探讨。完全无视她的酸意,继续总结……
“哎,你说,以前没有你的时候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还没这么难受呢……”顿了顿,他的总结是,“女人是毒药。得按期服用。”他伸出颤巍巍的双手,“你看到了吗,手都开始抖了……”然后钻入她的怀里,“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连大便都不通畅了,我好可怜……”
“微生,你真的够了。”她特想一脚把他踹到海里去。
自陆桐雅怀孕以来别墅的安防工作就越来越严密了。周围秘密潜伏着很多微生的手下,微生的寸步不离除了照顾她,最重要的是保护她。
如果她怀孕的消息一旦流露,在这个世上会有很多人开始惶恐不安。第一便是隆迪,为了保命他应该会做出抵抗;第二是陆家的人,为了不让诅咒应验,违背他们祖上签下的契约,他们应该不会坐以待毙,或许已经开始筹划措施。
但这一切微生似乎运筹帷幄,他从来不会向她透露危险的讯息,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心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陆桐雅也只能继续故作心安地享受着平静的生活。
秋风渐凉,茨城的银杏落叶也飘落的没了踪迹。她与微生经常手牵着手,漫步在海边,偶尔在优美的茨城里闲逛,很多人都认识了这对感情甚好的小夫妻。有时候幸福只是一个眼神足够。
随着越来越大的肚子,他们的心也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没有争执,以前的隔阂也被肚子中的小生命给化解了。
她与微生终于有了实质的联系。
五个月的时候就确定了小宝宝的性别,那是两个小男孩。
她即将拥有两个可爱的,美丽的小微生。
幸福和甜蜜把她笼罩,她甚至相信他们能在茨城完成这辈子的愿望。一起平淡的白头到老,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在干净的街道上散步。
然后看着他们长大。
人生就此完美。
可她永远没想到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这场暴风雨能够彻底摧毁她与微生好不容易修建而起的幸福桥梁。
人生的轨道从那一天,那一刻彻底改变。
肚子中的小微生特别调皮,活活折磨了陆桐雅八个多月,不到九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要“问世”的冲动。
那一天,她好不容易才松开了微生的手被推进了产房,当时她就有一种感觉,此次的松手似乎预示了什么。
她心中特别不安。
不由得想起电视电影里的老套剧情,她不会难产吧?保大保小?然后她与微生阴阳两隔?她好疼,她好害怕。
所以,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问医生,“我是不是要死了?”
最后问得医生都忍不住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很顺利,你放轻松,深呼吸。你和小宝宝都会没事的。”
可不论医生怎么安慰她,她就是害怕。她一直以为不会那么容易生下他们。她总是觉得曾经做错过那么多事的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得到幸福。
当听到小宝宝啼哭的声音传来之时……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懈而下。
“他们很健康。”医生把两个小宝宝抱到她的眼前,“真可爱,好漂亮。”产房中有多年经验的医生护士都不由得感叹。
陆桐雅扯出一丝虚弱的,却笑意很浓的微笑……她生下他们了。
她和微生有宝宝了。
一个叫微生拓,一个叫沈修。
然后,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在梦中她与微生的相逢,相识到相爱都重新演练了一遍。有辛酸也有幸福。
可在梦境的最后……
微生站在远方,冷眼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的是让她感到无比陌生的气势。她慌乱了,害怕了。疯狂地向他靠近,可微生一直远远的站在天边,任由她怎么努力她也无法抵达。她再也牵不到她的手,再也看不到他的笑。
“微生……微生!”一声呐喊,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夜晚,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因为是顺产而且她还年轻,身体体质也不错,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下床了。转头巡视屋内,清冷一片。
没有亲人朋友的探视,床头上没有摆着鲜花,也没有牛奶。这些她都无所谓,可是连微生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这让她开始不安。
梦中留下的恐惧阴影还在,她死死揪住被单,扯着嗓子大喊,“微生!微生!”她想,哪怕喊不来微生,也能喊来李姨,喊来护士医生。可直到她嗓子都喊破了,仍然死静一片。
孤独,不是无人探视,而是在你需要人的时候,在你站在悬崖边,扯着嗓子大喊,却仍然无人回应。
慌乱的陆桐雅,一把拔掉手背上的液体,鲜血回流而下,她也不管疼痛,起身下床,脚很软,身体还是虚弱的。她扒着墙,走到门口,将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猛然转动……
随着房门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陆桐雅一颤,额头冒出冷汗。
果然,还是出事了。
医院的走道间惨不忍睹。刚踏出房门,她双腿一软险些摔倒。洁白的墙面鲜血横流。原本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凌乱的摆放着残肢,内脏……这里,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屠杀。
眼前弥漫的全是鲜血,鼻子边是骇人恶心的味道。
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她所呆的病房就像地狱的隔壁,一步之遥就让你步入了黑暗血腥的地狱。脚下湿润润的,全是浓稠的鲜血,很滑。没一会儿她的拖鞋就不见了一只。冰凉湿润的触感从脚下传来。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