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说……
“三儿……叫我。”
“微生……”
“不是这个。你知道的。”
“对,说你爱我。”
“连着,一起说。”
他看着她,用手勾起她的发丝,亲吻着,“老婆,我也爱你。”顺着发丝,吻到她的脸,“老婆,给我生孩子。好吗?”
“说,你要给我生孩子。”
“你还要离开我吗?”
“你……”眼神一暗,“错了吗?”
当这个问题一出,陆桐雅愣住了,原来他确实在生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错误,他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她,他还是会继续憎恨陆桐瑜,他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他不会改,不会的。
她无力惨白地笑,侧头,泪水滑落。
“是啊。”哎,叹息声,“我错了。”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错。
“老婆……”微生倾下,轻柔地吻她,“老婆,我原谅你。”敛下美眸,深情地吻她,“只要你不走,什么都原谅你。只要你爱我……我会为你付出所有的一切。”
夜漫长,她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了。是做梦还是真实。她的微生怎么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她的微生怎么会强迫她。
头很疼,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动一动身子全身的胫骨和皮肤在抗议,疼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它发生了。
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旁边就有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再给她放到被子里。
她再放出来,那个人再给她放回去。反复好多次,最后她还是拗不过,放弃任性,翻过身就贴在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窗外纷飞的大雪。擦得透亮的玻璃没有形成任何阻挡,她觉得自己就像睡在大雪纷飞之中。
黑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儿,她并没看见微生的身影。床边已经为她放好了衣服,被子里冰凉的触感下,她的身上一丝不挂。
磨磨蹭蹭地起床,穿衣。屋内的温度很暖,骨骼之间却似被冻僵了一样,走一步她就能听见咔擦咔擦发出的声音。
洗漱间内已经整齐地排放着一块新的毛巾和挤好的牙膏,还有往外冒着热气的洗脸水。微生似乎刚刚离开不久。
她站了一会儿,手指紧紧扣在门边,然后跑到洗漱台旁,将热水全部倒掉。
抬起头,镜子内的自己脸色苍白、脆弱。洁白的脖子上有好几个红色的吻痕,不止这里,除了身上,甚至连嘴角和下巴都有一个深红色的印子。
下身很疼,这就算了。她的腿很软,走一步都在微颤。打开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刺骨的冷,也掩不过心里的疼。
脖子上只剩下微生送她的那条项链,其余两条已不见踪迹。
她微微牵起嘴角,就连笑都让她疼。
微生的眼中当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哪怕只是一个念想,他也狠心地灭绝。
陆桐瑜曾说过,微生很危险,是啊……昨晚,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危险,原来微生对她的宠,对她的好也是有底线的。
分手就是他的底线。绝对不允许触碰的底线。
打开窗,感受着冷风迎面而来的冰凉。轻轻靠在窗边,眺望齐爵。绿色的树上铺了一层雪白的“花”世界很静,能听见下雪的“簌簌”声。
突然,井上景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略显慌忙地从别墅内走出来,脚步有丝踉跄,他捂着脸,埋头走路。或许感受到了陆桐雅的视线,身影一顿,而后仰头张望。
陆桐雅没有避开,依然站在窗前垂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脸上皆无表情。虽然距离很远,可陆桐雅能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上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五指红印。
片刻后,井上景转身没入树海之中。
也是同时,传来轻轻地开门声。
浅浅的脚步慢慢靠近,好闻的玫瑰花香在瞬间充满鼻翼。陆桐雅仍然没动,抱着双臂靠在窗沿。
微生走到她身边,伸手将窗户关上,“穿这么少站在这儿,不冷吗?”窗户已被扣上,屋内的温暖笼罩她全身。
“我不冷。”她又伸手将窗户推开。
“……”微生看了她一会儿,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拉往他的怀中。用自己敞开的衣服将她包裹住。
她的身体……明明很凉。
陆桐雅没有挣扎,任他抱着。
“帮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微生说,“反正快期末考了。在哪儿复习都一样。罗老师似乎很关心我们呢。”他低低一笑。敛下眸,注视着怀中的陆桐雅,“对了,你不是说寒假想去旅游吗?想好了吗,要去哪儿。”
陆桐雅闭眼。长长叹息。
窗外纷飞的雪飘往屋内。微生的怀抱异常温暖。
“三儿……”掰过陆桐雅,让她转身正对着他,“你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陆桐雅缓缓睁眼。
是,不一样了。她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变了。
“有没有觉得皮肤更好了。”他握着她的手,让她触碰他的脸颊,“有没有觉得脸色更红润了?”他确实满面红光,眼眸中神采奕奕,“我觉得我精神特别好。神清气爽。”他深深吸口气,“就连空气都那么透彻,纯净。”
陆桐雅觉得他很搞笑。可她笑不出来。微生就像孩子一样,瞪着水亮的眼睛看着她。天真可爱的样子让窗外的白雪也逊色几分。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凑近一寸,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三儿……”有很多很多的话皆化成这句简单的称谓。
微生闭上眼,顺着她的额头吻到鼻梁,一直覆上她的唇。眼看着吻又要由浅变深,他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变热。
陆桐雅伸手抵住他的胸,别看微生很温柔,她却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微微推开一点。
“三儿……”带着丝丝撒娇,他抗议着,“再亲一下嘛。”
“我饿了。”实在找不到好的借口,她只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