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小子,稍息立正齐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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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恨铁不成钢

警察局。

所有人都庆幸这次不幸中的万幸,可是两个英雄人物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虽然纪优珣谁都不搭理呆在一边闷不做声,但是所有人都看出他在生气,且气得不轻。

警局里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李菩翎,有些以前还是战友。但是她的脸色严肃到令所有人只敢做笔录,不敢说多余的话。

除了配合警察工作外,李菩翎把B座楼盘的老板赵胜龙给控告了。

那种坑民工钱财,视人命于不顾的人跟直接犯罪一样让人深恶痛绝。

赵胜龙声称那时候以为是玩笑所以没放在心上,后来电话正好没电了,所以才没能把话说完!他之后有拿座机打电话来报过警!经查证,赵胜龙确实有报过警。

谁知道他有没有作假做全了的习惯,故意报警好推脱责任!

李菩翎坚持让警方继续调查,这样的举动引来了赵胜龙的不满!

他皮笑肉不笑道:“女英雄,我是普通人,也会怕死,当然有胆怯的时候,你这么抓着我不放,未免也不太近乎人情了吧?”

“怕死就只报警然后不闻不问?因为你一个人的私欲,有多少人陷入危险当中?!”还好最后是化险为夷,但是事关群众的安全,菩翎不肯退让半步,“我会坚持让警方查办到底!”

菩翎此话一说,赵胜龙再也装不出假笑,冷声道:“你就不怕逼急了我,我也会像那个包工头一样?”

一直没出声的纪优珣一听,立刻揪住赵胜龙的领子,没发泄出来的怒火都凝聚到脸上,“你再说一遍!”

“赵胜龙,你怎么说话?”警察立即出声,这话可大可小!

说着,警察也劝开纪优珣。

赵胜民立刻点头哈腰,不再多言,只是狠狠地瞪了李菩翎一眼!

最好不要出什么漏子,要不这个女人,就祈祷着别落在他的手上!

爆炸一案,暂告一段落。

离开了警局,只剩僵持了的两个人的时候,菩翎极为严肃地开口:“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今天你又都做了什么?”

当她知道他跟着跳入水中,再听到他一直跟在她后面跑的说法时,心里冒出前所未有的恐惧,要是炸弹爆炸那么……

她不敢想那个后果!

优珣冷冷地将头别开,现在看她他都觉得生气!

是的,他心里的生气接近恐惧,不……不止接近。在看到她抱着炸弹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看到一个人消失。所以,他气她,气她不顾自己的性命去当人质,气她抱着炸弹想要送死!他更气,为什么他让她这么做了?

明明他做错了还发脾气?她更是恨铁不成钢,“作为军人一定要知道顾全大局!首先在突发事件中,要尽力配合而不是阻挠,不能再出现类似拉我裤脚的幼稚举动!其次要以人名群众的安全优先,危险发生时最先做的是疏导群众离开危险区!再次你,你绝对不能再有类似追着炸弹,跟着我跳入河中这样的举动!绝对不能,听明白了吗?”

这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虽然两人侥幸逃离死亡,可是这样的幸运,发生的几率太小太小。

他依旧不动,只是牙关紧咬,全身紧绷。

她有她的立场,难道他就没有吗?

“纪优珣,听清楚了吗?”

他依旧执拗地盯着别处,就是不肯看她。

“好,既然你没听清,我再重复一遍,首先……”

“不要再跟我说你的首先其次再次!”他突然回头冲着她吼!眼睛血红一片儿,看着她的脸,看着她脖子上那不深的痕迹,她满不在乎,可是那里宣示了他作为一个男人软弱的证据!“我听着烦,我看着你也很烦!”

一时之间她愣住了,极度急恼的心突然冒出一些陌生的痛意,什么叫烦?

也是,他开始的时候就很烦她呢。

恢复了平静,声音也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她缓声道:“就算烦,只要你还是我的兵,那么我会按我的方式教好你。”

她那是什么表情?

别露出她什么都懂,连他想什么她都知道的表情!他突然有种想把她揉碎的冲动!

“作为军人……”

“别跟我说军人!”又是军人又是军人!纪优珣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喊,“我只知道,要是让你一个人出事,我会比死还痛苦,还不如跟着死掉算了!”

这会儿,菩翎脸上的表情转为惊愕。

看他较真的表情,她竟一时想不到回应的话。

他抱怨、委屈、害怕而又恼怒的模样,让她的怒意消了。沉声道:“我跟你们说过,战斗的最终目标除了赢,还要将损失与伤亡降到最低。那才是真正的胜利。”

“那换做今天是我被刀抵着脖子,是我抱着炸弹,你还会这么理智地说出这一席话吗?你会怎么做?”

语毕,他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她会不会也像他为她担惊受怕,会不会也一样宁愿代替他去承担危险呢?会不会那么害怕从此之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他的存在?

“……”

她望着他,陌生的心绪挤上心头,设身处地地想,若是今天是他承受所有的危险,那么她能这么坦然谈以军人的天职为理由吗?能光以自责就能解释得完全的吗?

她的思维顿时有些凌乱。

“军人……”

“告诉你别跟我说军人,就说你李菩翎的想法!”

难道军人是她做任何事的理由吗?

她解释不清这片刻间模糊的情绪。军人的思想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她挺直脊背,宛若一棵挺秀的青松。

既然没有理由,军人就是一切的理由。

“军人的想法就是我李菩翎的想法,一切以大局为重。你也要记住今天的教训,时刻鞭策自己,不要再犯这种幼稚的错误。”

幼稚?她就只能从他所有的举动中,看出他的幼稚?是,他就幼稚,怎么了吧!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顽固不灵的女人!哼哼,也许你根本就不是女人!”

说完,他怒意腾腾,头也不回大步地离开。

菩翎看着那背影。

虽然好像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情绪,但是她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换个立场,她是纪优珣,她会怎么做呢?不是军人,而只是李菩翎,她又会怎么做呢?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无法认同纪优珣跟她跳入水中的做法。

不过,若不是他跳入水中,估计炸弹没炸,她也有可能被水冲走。

当时她跳下去,水的冲力太大,她险些窒息在水中,还好是他一把将她拉出水面。再往前想,若不是他机智报警的举动,若不是他冲上来制服歹徒,或许今天的李菩翎是真的没有了呢!

她怎么只记得生气,忘了感谢?只记得责备,忘了表扬呢?

他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唉,应该是这个吧?

好吧好吧,她会再找机会跟他道歉。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啊,差点忘了今天的“家庭聚会”!

这次的家庭聚会,说白了就是“见家长”。

菩翎心中哀叹连连,该怎么说,才能让两家人不尴尬?就说……司恩是为了帮她解围才这么说的?那解的什么围?这不又把纪优珣那小子给扯进来复杂化了?不能这么说。就说是她跟司恩开的玩笑,娱乐大众?那爷爷还不给她军杖伺候才怪!就说……其实她有意中人了,那爷爷肯定会连夜要见面,届时她上哪给他抓人来见?

算了,还是老实交代!不然这次说了谎话,下次必定要说更多的谎话来掩饰这个谎,那多累人啊。

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不了,她伺候军法去!

可是,她打开院门的瞬间,所有的想法都不攻自破,指望不上了。

“韩荞麦?你怎么在这里?”

“爷爷说跟你男朋友吃饭,我就过来瞧瞧了。”韩荞麦自小就跟她爷爷亲,爷爷比疼她这个孙女还疼她。韩荞麦也一点儿不拿自己当外人,比她还会粘着爷爷,“我问了爷爷你男朋友是谁,但是他装神秘什么都不说。”

“这个不是重点,那些人又来干吗?”菩翎指了指屋里忙着帮爷爷洗菜端盘子的人。

“那些人?你原来部队里的干事啊,听说你有了对象,都来看看。”韩荞麦理所当然得很。

“那重点来了。”菩翎眯起眼睛,“他们怎么会知道?”

“呃……我只告诉了李干事。”韩荞麦嘿嘿一笑,“李干事一高兴跟你们张指导说了,人家指导员不是疼你嘛,所以他告诉了赵副团,赵副团跟铁旅那么好,所以论点家常在所难免,那会儿你选全国优秀战士,铁旅可没少推荐……”

“你怎么不找到军务处,那的首长还给我佩戴过军功章呢。”菩翎觉得荞麦不去当娱乐八卦的记者简直是埋没了人才。

荞麦也这么觉得,所以她稍显扼腕道:“估计他也想来,他可曾是爷爷的兵!不过他老人家公干,人不在京首。”

韩荞麦也是军人世家女儿,三代都是有影响力级的人物。她哥哥现在也是尖兵部队的佼佼者,跟司恩一样,是众所周知的优秀军人。可能就是荞麦这丫头后天基因突变,完全走样。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上级下属都被她“花言巧语”所笼络,她的人际关系好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你就不该去档案科。”

“你是觉得我到那儿是宰牛刀插在鸡肋上了?”荞麦笑颜如花。其实是她自己喜欢档案科。

“何止,我觉得你该去法医验尸科。”

“对哦,有时我还有点后悔当初怎么没去学法医。”

“你学那个是多余的。”菩翎关上大门,往屋里走,“你去验尸房说上几句话,保准都被你气活过来跟你对话后再死,免去了剖析的程序。”

“……”荞麦白了她一眼,“一板一眼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菩翎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一屋子的人逐一问候。虽然她是该找时间去拜访这些恩师,但是今天很不是时候呢。

见到菩翎,首长们立刻拿出今天她的“英雄事迹”来说事儿,先问她的身体状况,然后就把事情说开,恨不得将从古至今,从中到外的英雄事件拿出来谈。菩翎不怎么敢搭话,在这些老军人面前说她这点儿事儿,颇有关公面前耍大刀的味道!

她卷起袖子要帮忙弄吃的,所有的人都把她推了出去,说今天要跟老首长弄出一桌军队炊事班才会弄出的菜。

韩荞麦乐滋滋地将她拉到客厅,按坐在沙发上。

“今天炊事班的事情都交给虾兵蟹将们做去。我还有更重的事情要问你。”

虾兵蟹将?就她敢说!

“你能问出什么好问题来?”

韩荞麦又白了她一眼,而后又笑盈盈地问:“你不是说男人都很麻烦,很无聊吗?让你相亲死活不肯,怎么就背着我交了男朋友?还发展到带回家的程度?”

“什么叫背着你?”根本就没那回事儿好不好。现在倒好了,被她一传十十传百,她这次连坦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告诉我,他是谁。”

“根本就没谁……”

菩翎话还没说完,敲门声起。韩荞麦貌似心情很好,跑去开门。一见到眼前的几个人,笑容更加灿烂,“恩爸,恩妈好。”她又对着司恩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也是听说菩翎丫头带男朋友回家,要来看看吗?”司家三口不解地看着她,她更是笑得神经兮兮,“你们也很震惊吧,那丫头竟然谈恋爱了。”

她还可以再白痴一点。菩翎上前接过司恩手里大堆的礼物,并架开某白痴,让两位老人进来。

“恩爸,恩妈,快进来。”

司明仁与郑婉玲夫妇打小便喜欢菩翎,要是她跟司恩能成为一对,那就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菩翎把司恩拉到一边:“家里来了不少客人,你们赵副团也在。”

司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就这样?为了表示事态的严重,她又解释:“他们都以为是我带男朋友回家,来看的。”

司恩再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这就奇了怪了,怎么看都像只有她在做贼心虚着,“这样的话,他们会误会咱们的关系!”

“误会什么?”终于,他没再重复那个回答,给出点不一样的回应。

“误会我们是男女朋友啊。”难道他忘了这次来吃饭的原因?

“误会?”司恩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明白。”

“明白什么?”

“我喜欢你,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

“啊?”李菩翎没了下文,好一会儿她惊声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看我像看玩笑吗?”

……不像。

可是正因为不像,菩翎才有些惊慌。难道上次他不是为了帮她才说的那些话吗?

“司恩你……”

“干吗干吗?你们躲到一旁讨论什么呢?”韩荞麦挤过来笑眯眯问,“在讨论神秘男友的事情?”

“荞麦……”菩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怎么?男朋友说不能来吗?”要不菩翎怎么是这么沮丧的表情?

“来了。”说的是司恩。荞麦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哪儿呢?”大门紧闭,没人啊。

“这。”回答的依旧是司恩。

“……你?”荞麦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我。”司恩点头,表情认真。

韩荞麦所有的表情都僵在唇边,她木然地转头看菩翎。

菩翎心中此刻也是翻江倒海,茫然无措得很。

荞麦这下脸色刷地全白了,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轻声道:“不可能……”她仅能说出的,也就只是这三个字。

一餐饭下来,大人们都高兴得很,说司恩跟菩翎两人,用八个字:天上一对,地下一双。用四个字:天造地设。用两个字:绝配。

司恩微笑着,礼貌地回应,得体得仿佛就是见丈母娘的准女婿。

虽然对面没一个是丈母娘……

菩翎心里像是桌上的那锅大杂烩。不是说搬出的是炊事班的绝活?可她以前吃部队饭堂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一锅啊。这里面混杂的都是道不出名的东西,即使道出了名字,她现在也吃不出味道来。

可是,现在又不能直接给出反映,做出公然承认或反对的决定。承认嘛,她觉得有悖自己,因为她从来就没把司恩往那方面想。反对的话,肯定会让司恩下不了台。好歹她也算是个明事理的人,总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对爷爷,司恩还有各位恩师的感受置若罔闻?

她做不到。所以,她什么都没做。

而韩荞麦,也貌似突然变了一个人,沉默着。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司恩与菩翎的事件中,没过多地在意她。而菩翎,自己的情绪也在剧烈浮动中,也忽略了荞麦的黯然的神色。

散席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

礼貌地先送走各位恩师后,菩翎扶着爷爷进屋。爷爷的心情好像不错,喝了一些酒。

“菩翎,荞麦,今天就住家里吧。”

她跟荞麦认识十几年了,她在部队的时候,荞麦回家探亲,都会来家里代她孝敬爷爷。所以,爷爷对荞麦,也从不生分。荞麦摇头,扯出淡淡的微笑:“不了爷爷,我今天得回家。”

她看了一眼菩翎,却很快地将视线移开,又看了看菩翎身旁的司恩,灯光下,她眼里突然折射晶莹的光芒,在这光芒被大家看到之前,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菩翎微微一愣,她好像看到了荞麦哀伤的眼神了。

“荞麦,我送你。”

“不用!我开了车来。”

说完,她钻入车内立刻发动车子离开,急切的模样,像似落荒而逃。

爷爷看着远行的车子道:“待会儿,你打电话问荞麦到家没有,菩翎。”

“是,爷爷。”

“那你呢?今晚会住家里吧?”

说实话,因为还不大适应大家把她跟司恩以男女朋友的关系摆在一块,所以她有些不能面对家里人,毕竟她在说谎。而且,司恩今天所说的话,让她也有些消化不掉,所以她宁愿。

“爷爷……我……”

“……”爷爷一愣又十分明事理道,“因为学校要期中考核的缘故?那你回去吧,训练要紧。”

“爷爷。”看着爷爷苍白的头发,菩翎突然有些愧疚。

“不管从事什么工作,军人的责任重于泰山。”

“没关系的,我今天想陪着爷爷!”菩翎轻巧笑了笑。

“菩翎你就放心回去吧,我跟你恩爸会在这里照顾他。”郑婉玲收拾了家里的东西,围着围裙走出来。

爷爷干脆拨开菩翎的搀扶,老军人的自尊心可强盛得很,“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这下,菩翎跟司恩似是被扫出门口一样,被流放了。

爷爷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安静,不同于闹市中心,这个时候四周都已安静下来,街灯都显得有些冷清。

菩翎跟司恩并肩走着,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说……”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对方,又不约而同地开口:“你先说。”

“你先说。”

然后两人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接着笑了起来,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了。

她跟他已经太过熟悉。很小的时候,偶尔见面。到她跟爷爷离开仁山镇,搬到京首市他的居住地的时候,两人就开始在一起。以前,他还姐啊姐地叫她,她有什么事情也都会跟他说,就连郭珊妮拜托她照顾纪优珣的事情,她也没有隐瞒他。

她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所以她很在意他。他像弟弟,却又处处让着她,包庇她。爷爷小时候罚她,他总会帮他扛一半。长大了,在部队还隔三差五地给她电话嘘寒问暖,跟她说他们队里的趣事。

当然,这一切也还有一个人参与,那就是韩荞麦。

韩荞麦那丫头,比较懂得讨爷爷欢心,当她跟司恩被处罚的时候,她变着法子让爷爷给他们减刑。现在想想,荞麦笼络人心的能力早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根基呢。

“你今天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菩翎没好气地看着他。

他舒了一口气,看着她笑道:“我自己也一直在惊怕当中。”

“嗯?”他怕?她没看出来呢,只知道今天他应付自如得很。

“虽然我经常见爷爷,把爷爷当自己的爷爷,可是今天面对他,我很紧张。因为我是怀着见家长的心思来的。”司恩望着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可是,最让我紧张的人是,不动声色的你。”

“……”菩翎一时不能适应他过于热切的关注,“其实我……”

“我知道。”司恩轻声道,“我会等。等你慢慢梳理对我感情,慢慢区分爱情与亲情的不同,等你像我喜欢你一样也喜欢上我。”

还是觉得有些怪呢,虽然不至于会讨厌,可是一直视为弟弟的人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如果,我无法梳理出别的感情来呢?”

“我会等。”

“如果,永远……”没等她说完,他打断她的话。

“那你讨厌我这样的喜欢吗?”

讨厌?不至于吧。也许现在她还在猜测司恩到底是怎么个喜欢她?又也许,她还无法去正视司恩的这种喜欢,当他还是以前的司恩,所以她摇头,“不至于会讨厌。”

“那你有喜欢别的男生,比喜欢我还多的吗?”

司恩这么一问,纪优珣的样子立刻嚣张跋扈地窜入她的脑海中,她似是被惊吓到,失去了平日淡定的模样,急急地摇头,“没有,当然没有啊!”

“那你最有可能喜欢上的人,会是我,对吗?”

“……”能这么计算吗?菩翎给不出答案,“司恩,维持原状,不也很好吗?”

司恩摇头,“我,已经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

年少的时候他就喜欢待在她身边,好的东西都会留给她,而她被处罚,他就会跟着她一起被罚。她不开心的时候,他陪着她,她开心的时候,他会觉得喜悦。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这是因为他们打小亲近的缘故。可是,对同样一起长大的韩荞麦他却没有那种想法。

他以为,就算她不急着恋爱,那么当她恋爱的时候,第一个人选会是他。可是那天,他看到她的脖子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他是惊慌而嫉妒的,囤积在心里的感情,也一发不可收拾。

菩翎再一次避开了他专注的目光,别开头去,“司恩……”

“不要有压力,我会等你适应我们新的关系。”

“可是……”

“我知道。”司恩抿嘴一笑,“好了,我送你回去。”

菩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低头钻入车内。

心绪却开始混沌不清,无从说起也无从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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