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不怪嫣儿的,对不对?
面对半颗内丹的花解语,她又如何能?
“呵呵,我还以为会有谁来保护王爷,却不想是你,御风。”
凝嫣自是不会忘记,被魂破追杀那日。御风和木鸢为了护住她,死在魂破的九转勾魂爪之下。
原来是骗局。
是谎言。
她忠心耿耿的手下,竟是……十四王爷的儿子!也难怪,御风死后,她的人再也找不出来。
“邵姑娘,眼下一片混乱,恩怨情仇还是先放一放。”
“邵姑娘?御风你还真是客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有三帮人马,至少有一处是冲着十四王爷来的吧。”
凝嫣忘了,他早已不是御风了。不是那个喊着他主上的御风,他是世子,将来继承王位的世子。
“邵姑娘不可擅自动用内力,否则会催生“噬心虫’。”御风自是知道的,他的父王逼着凝嫣服下的便是“噬心虫’。
“我不需要你好心提醒!要么杀了我,要么滚开!”
“御风不能杀了姑娘,亦不能放任父亲腹背受敌。父债子还。”
“你以为我还相信你这把戏么?”
“风儿,切莫冲动!”
“哥哥,你要是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我就催生她的“噬心虫’!”
“哈哈,真是好笑。我要动郁妖娆,云逸阻止;我要杀闻妙音,花解语不让;我要解决和东方赤的恩怨,御风你就要以死相逼。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非得如此相逼呢?!”
“凝嫣,跟我走。”花解语不知何时又偏了过来,有一帮人马冲着东方赤,一帮是东方赤自己的人马,另一处却是遇人便杀,招招夺命。
甩开花解语的手,“内丹我还给你!”说罢,用十足内力击向自己的腹部,鲜血顿时喷出。
“你又何苦?”
“还给你。”又是一击,却只有鲜血,凝嫣的面色十分苍白。
“我拿回来便是!”
看着腹部的一个光点慢慢脱离,凝嫣笑了,终于,不欠你了,真好。
地面陡然晃动了起来,接着是擂台的坍塌。这是怎么回事?纵使如此,打斗的人们还是没有停下来。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所戗杀。
“应该是天怒,我们要快点离开这儿。”
“凝嫣,快走!”看着眼前的女子,苍白而绝望的坐在地上,花解语从未感觉如此不安。
师傅,师傅还在那里。凝嫣听不到任何人的呼喊,不顾一切的向着坍塌的擂台跑着,跑着。
“凝嫣!”
“嫣儿!”这声嫣儿却是御风叫的,心中喊了无数次,却在此时第一次喊了出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可不想葬身这里。”闻妙音揪住花解语的衣襟。
“好,我们走!”
“轰——”擂台再次坍塌。
是日,在司徒沅和闻妙音箜篌比试之后,一女子血染春城。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无人知晓。那日之后,司徒沅不见踪迹。而那闻妙音、郁妖娆也是没了踪迹。去往春城的贵胄和江湖人士据说生还者寥寥无几,可惜了,那么一座城就这么没了。
要问那女子是谁,却没人说得清,有人说是红衣,有人说是白衣。只是,出自千面郎君和恋花蜂口中的话,可信度有几分,倒是要考究一番了。
天下第七楼的存在却是再无疑惑了,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天下第七楼的红衣罗刹葬歌。天下楼的楼主百事通,四处散播消息。天下第七楼乃一杀手组织,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只有他们想不想愿不愿。天下第七楼,只有七个杀手,分别是灰衣浪子——残念、蓝衣琴姬——素弦、红衣罗刹——葬歌、青衣书生——浮笑、黄衣舞魅——枯颜、白衣圣手——云逸、紫衣修罗——风息。单单一个红衣罗刹,就能夜屠侯府,击败江湖排行榜第一杀手魂破,还能以寡敌众,血染春城。这天下第七楼的功夫到底有多高,让人不敢估度。
“谦儿,你可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我们陆家祖上也有光啊!你可不要辜负为娘的一番苦心。”青衣少妇伸出珠圆玉润的手,摸了摸正在写字的孩字的头,轻叹了口气。官场上的事,她这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是,若谦儿不好好念书,将来是要吃亏的。相公的官是越来越难做了,皇上沉迷于丹药,都不再管朝廷的事儿了,而那皇后多番示警。好在,谦儿不似平常的纨绔子弟。
“娘,什么是暗娼?”正在写字的孩子突然问道,皱起眉头,似乎很是苦恼。
少妇错愕,这孩子从哪儿听说的。再看他写的字,白纸上“暗娼”二字赫然在上。
“暗娼,是不是很可怜?”小男孩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少妇点点头,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沦为暗娼呢?如今这天下民不聊生,百姓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又因为先祖明令禁止贩卖亲手儿女。暗娼的出现也是不奇怪。这可惜,这些,连身为礼部尚书的相公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娘亲的点头,男孩心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娘,我想那些银两去买些新的诗集,家里的那些都破的看不清了。”
“哦,让管家去买就好。”少妇回过神来,欣慰地笑了。
“谦儿要自己去,谦儿是男子汉大丈夫!”
“好好好,我的小男子汉。让阿福跟着可好?”过了年,谦儿就十一岁了,她的谦儿长大了。
“谢谢娘亲。”
他那日经过一个阁楼,这条巷子平日里鲜有人经过,他性子喜静,就挑了这条路。只一次,听到从阁楼里传来的嗯嗯啊啊的呻吟,觉得甚是新鲜。驻足不前的时候,阿福却是急坏了,硬催着他走。
“阿福,这里面是什么人家?”
“暗娼呗。”
“什么是暗娼?”
“暗娼就是……,总之不是什么好人家!”陆府的家法很严,阿福也不曾去过青楼酒肆。只是知道一点点,当然是不能和少爷解释清楚的。
“哦。”阿福不知道的事可以去问娘亲。
“少爷,我们赶紧走吧。以后,咱就不打这儿过了。”
今日特别经过这里。
“你这个小暗娼,居然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
女子的啜泣声不绝于耳。还时常伴有东西砸碎的声响。
男孩站在那扇门前,“阿福,敲门。”
“少爷,你不是和夫人说去买书的吗?这个地方小孩子不能进的。”
“咚咚咚。”男孩自行敲了门。
门一推就开了。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妇人骂骂咧咧的:“小孩子来捣什么乱?去去去,上别去玩去!”
“怎么说话的?我们家少爷可是礼部尚书大人的公子,没长眼的东西。”阿福可容不得少爷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