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姑娘没了落羽,还能不能这般猖狂!”魂破出其不意,掷出手中的勾魂爪,攻其不备。
凝嫣此时,恰好分了神看那安东侯。九转勾魂爪突至,她尚未来得及反击,只觉右手刺痛。一不小心松了手,哪里料到落羽就此掉在地上。凝嫣愤恨的望向魂破,忍痛掷出别在腰间的香包。香包里的粉末因此撒落,那干侍卫不明就里,纷纷摇挥舞着手。凝嫣乘着众人分神抵挡的空隙,拿起落羽。
“大家小心!”魂破大叫,却不想,还是来不及。只见刚刚那群侍卫还来不及围上去,一个个似醉酒一样,左摇右摆。
凝嫣轻身一跃,踩过几个人头,再次站在安东侯近前。
“来、来、来人啊!”安东侯急切的叫着,可惜,环顾周围,没地方可以躲。跟前,连个可以挡一下的下人都没有。
凝嫣笑着,近乎狰狞。她拿出藏在袖中的食指般大小的利器,竭尽全力戳向安东侯的胸口。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魂破的九转勾魂爪自凝嫣背后突袭,穿过凝嫣的右肩琵琶骨。
“啊——”凝嫣吃痛大叫,眉心纠结一处,全身忍不住颤栗。眼见着,刀尖已然没过安东侯的身体,只要再用一点力,定然可以让这安东侯丧命。只差一点点,最后一点点,凝嫣全然不顾这刺骨锥心的痛,挣扎着靠前。“啊!”又是一声掠人心尖的惨叫,凝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九转勾魂爪死死拉着,丝毫动弹不得。
安东侯看凝嫣此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幸灾乐祸得很,伸出一根手指弹开插在他胸口的刀尖:“你杀啊,你杀啊,你有本事杀了本侯!”
“侯爷还是稍稍往后退,伤了侯爷,那就不好了。”魂破一边用力拽住九转勾魂爪的锁链,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
“卑鄙!”凝嫣察觉出自己有了中毒的迹象,一时气息紊乱,此时若不及时封锁穴道,那毒就要浸入她的五脏六腑了。
“魂破本就是杀手,只要能杀人,当然无需在意手段。”魂破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顿时觉得无比兴奋。这便是魂破,没有什么比杀人更能让他兴奋的了。而且对手是红衣罗刹葬歌,逃离他手中半年之久的第一人。看着凝嫣此时安静的站着,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魂破觉得欢愉无比。魂破杀人有两个习惯,第一个便是,不会一下子置人于死地。而是,慢慢的弄死对方,玩着猫捉老鼠的的游戏。
嗖的一声,魂破收回了九转勾魂爪,凝嫣一时收不住前倾的身子,半跪了下来。
“快、快给本侯把她给绑起来!”
“哼”,凝嫣轻声嗤笑着,“就凭你们,也想活捉本姑娘。”
就在此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一群毒蜂突然飞来,见人就蛰。魂破只好挥舞着九转勾魂爪,用剑气扫下毒蜂。那安东侯也是个孬种,这会儿死死拽住魂破的衣襟怎么都甩不掉。待处理好毒蜂,再看,哪里还有葬歌的影子。
“可恶!”魂破甩开安东侯,施展轻功,寻着蛛丝马迹追了出去。
巷子里。
“噗——”一口暗红色的血喷了出来,女子无力的瘫软在地。此人正是刚从侯府逃脱的凝嫣。
“主上,你没事吧?”来救她的便是御风和木鸢二人。
“无妨,你们搀着我就好。快,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魂破若是追上来,我们就麻烦了。”
“已经麻烦了。”寻着血腥味儿,魂破很快就在这巷子里找到了凝嫣三人。
“御风,带木鸢离开。”凝嫣挽起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主上,属下誓死保卫主上。”可是他们哪里肯走呢?
凝嫣冷眼看着魂破步步逼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厉声喝道:“快走!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身边的两人依旧没有离开的念头,御风和木鸢两两对望,心中的护主信念更是笃定。
“木鸢你先带主上走。”御风说着,抽出手中佩剑。
“走,你们全部给我滚!”凝嫣想发狂的狮子,怒吼着。魂破的目标是凝嫣,若是他们上去,魂破自然不会多做纠缠,那他们必死无疑。魂破,既然能成为江湖第一杀手,内力自是不可小觑。奈何,木鸢和御风依旧不为所动,御风只是回头望了一眼凝嫣,便投身于魂破的交战中。那一眼,不过短短一瞬,却是给凝嫣一种一眼万年的错觉;那一眼,倾尽御风所有的爱慕,就像是临死前对着自己的心爱之物;那一眼,笑意和满足尽达眼底。
“不要去。”凝嫣的眸子在不知觉中蓄满了泪,她想要上前,却被木鸢死死拉住。
“主上,我们先走。”
“不,我……”话未说完,凝嫣便因为伤势和毒性加重,昏厥了。
凝嫣迷糊中,听到木鸢说话。
“主上,这里很安全了。木鸢已经发过信号弹,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木鸢要回去帮御风了,主上的大恩大德,木鸢来世再报!”说着,重重的叩首。之后,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要去,不要去……”凝嫣喃喃自语。
四更天。
“你来了。”凝嫣闭目养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来人的步伐轻盈,呼吸都很沉敛,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你在此等我?哼,也对,你活不久了。这毒的滋味如何?”来人正是魂破。
凝嫣不语,她很想知道御风和木鸢如何了。或许,他们还活着。可是,在魂破手里,负隅顽抗,有生还的可能么?
“你的手下倒是比你本身,一个接了我二十招才死,另一个居然硬生生接了我一掌。”魂破说着,像是在和凝嫣拉着家常。
“怎么,不打算直接了断?”
“你凭什么敢在我面前如此有恃无恐?!”魂破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对他一次次的挑衅。“你想立刻死,我成全你。”一只手掌瞬间便掐住了凝嫣白皙的脖子,凝嫣的脸憋成了绛紫色,却仍挂在笑意。
“你笑什么?”魂破将手松开,冷冷问道。
“你不能杀我。解药。”
“哼,不过小小的侯爷。我想杀谁,由不得他来决定。朝廷既然雇佣了我,你,必需得死。”
“魂破,你是不是忘了你杀人的原则?半年前,你没能杀我。”
魂破心中一震。话说,魂破杀人的第二个习惯就是——如同刽子手,能在其手下死里逃生者,终生不再追杀。“是你?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