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此举会不会令那位霸王花迁怒他人,他潇洒的起身:“看来今日小人请郡主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再和郡主小聚?”
还未等花解语说完告辞话,玉芝就已愤而拍桌,又是一声巨响。几个潇洒的跳跃,已下至一楼。拔出腰中软剑,直至掌柜的咽喉。眼看那软剑像蛇般灵活扭动,就要张开血盆大口。还未等众人反应,软剑回抽,几根青丝飘然落下。众人唏嘘,年过五十的老掌柜更是吓得失禁,瘫倒在地。
“上菜。”玉芝昂然把软剑回鞘,淡然回走。
一干人等又恢复了生机,四处乱窜,唯独三人纹丝不动。在一旁吃东西喝茶的花颜和凝嫣,还有就是离玉芝不远的一个跑堂。
“公子,那个人怎么就不动了呢?是被吓傻了吗?”花颜歪着脑袋问着。
声音不大,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轰!
那个跑堂轰然倒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再细看,他脖子上不知何时添了一条细细的剑痕。原来,他竟是死了。
众人心中愕然,这就是传说中的霸王花?果然名不虚传,凶狠毒辣,不是能惹得角儿。
“这酒酿圆子和翡翠鸡都凉了。”凝嫣轻轻叹道,早知道就不吃了,白白浪费了银两。她看着花颜,一脸心疼。早先花颜就告诉过她,因为有贵客,点好菜等她的时候被硬塞了二两银子,像叫花子一样赶了出来。
玉芝朝着那桌摆放着几个寒酸小菜的二人望去,顿时觉得面上挂不住。想她堂堂郡主,居然等了那么久都没吃上,这两位贱民却吃得津津有味。况且,她已经暗地跟掌柜打过招呼,要包下整间酒楼。虽然她的亲兵没有在此坚守,也绝不意味着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出!这二人可真是碍眼!
只是这玉芝郡主可真错怪了掌柜的,凝嫣吃了不过是些平常小菜和甜汤,况且又是花颜早早点好的。而玉芝点的都是一些大菜,没半个时辰的准备根本无法做好,而一般的吃客若要吃那些大菜都要提前预定的。这玉芝仰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还有手中的兵权,自是不会在意着小酒楼的规矩。
“可以退掉么?”凝嫣小声问着,无视了玉芝的凶狠目光与众人的同情眼神。
随着玉芝步步逼人的向她们走近,众人的心也愈加忐忑不安,这两位俊俏公子恐怕要遭殃了。
这时,温润的声音响起,让人如沐春风。
“吃过的东西怎么可以退掉?这不是砸掌柜的金字招牌么?不过,若二位赏脸,花某倒十分愿意做回东道主。”
“我说是谁如此气魄包下京都最贵的酒楼?豪门大宅跟我们的小家小户果然是不能比的,既然,花老板如此客气那兄弟也不推脱了。”凝嫣丢下筷子,笑着理了理衣角。
“邵公子说笑了,在下没这么大的魄力。邵公子,这边请。”
玉芝愣在原地,看着这二人的一唱一和,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着,刚要开口又被花解语打断。
“郡主朝那边走着,是否也是想请邵公子做客?这位邵公子可是一位浑身秘密的妙人儿呢。”
玉芝瘪瘪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却又发作不得。
一切又开始正常了起来,忙碌热闹,仿佛之前死人的一幕不曾发生。四人同坐在一间雅间里,小圆桌,玉芝坐在花解语的旁边,而凝嫣因不愿与花解语贴近,让花颜插了进去,于是,凝嫣就坐在了看她十分不顺眼的玉芝旁边。花颜兴奋的探头探脑,凝嫣也是满脸笑意,花解语则是打量着凝嫣扬起嘴角。而玉芝,只有面对花解语时才会僵硬的扯起嘴角。花颜作为凝嫣小厮,理应站在一旁,却随着凝嫣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这无疑让玉芝面色更加难看,与这低贱的奴才同坐一桌,简直是有辱她的身份。
玉芝厌恶的瞧了凝嫣两眼,明明也是跟花解语不相上下的美男子。可玉芝却觉得他讨厌得很,没来由的。这种感觉源自花解语,看着左右两边的男子互相打量着,而那花解语眼中居然还带着遇上猎物的兴奋。玉芝夹在中间,感觉很不舒服,似乎自己是多余的。又转念,左右都是千古难遇的美男子,我岂不像那些左拥右抱的风流才子?这么想来,心里倒是舒服的多。
这边,凝嫣漫不经心的的吃着酒菜,自斟自酌。这边,花解语打量着凝嫣,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日从窗子外看见的,果然是易容之后的。只是不知今日的面貌是真是假,看了这么久,竟看不出一点破绽。若是真容,这位连沐浴都带着纱巾的女子怎么轻易以真面目示人?仅仅因为扮作男子?若不是,她的易容术不可不谓高超,恐怕连千面郎君都无法与之相比,这倒与之前在天下楼都查不到她的底细相符合。就不知,她能否敌得过玉芝郡主。能在她的地盘上镇定自若,那样的无畏,倒还真是想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