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和什么战斗过一样!
一瞬间,杨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直跳着,君夙天这个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昨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天没见,就会称了这个样子。
她抬起手朝着他伸了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发颤。
“君……君夙天……你醒醒,你醒醒!”杨沫喊着,手摇了摇他的身体,“你是睡着了吗?还是……”她有点不敢往下想象。
“对了,打电话找医生!”她喃喃自语着,赶紧摸出了自个儿身上的手机,正准备拨打120的急救电话,一只手缓缓地抬了起来,按住了她的手机。
“不用打电话,我没事。”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一种疲惫。
“你醒了?”杨沫呆怔地看着已然睁开眼睛的君夙天,不仅仅是声音的疲惫,他的眉宇间也充满着疲惫,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可以时候差得很。
“嗯。”他起身下床,手指耙了耙头发,“你怎么会过来?”
“早上没课,所以就来了。”她喃喃着道,看着他用力地晃了晃头,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揉压着太阳穴,“你真的没事儿吗?”她忍不住地问道。
他的眸子倏然睁开,沉沉的视线定定地凝望着她,“对,我没事。”
可是她却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为什么房间会成这样,他身上这些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在他的目光下,她却连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是属于他的秘密吗?还是本就是她不该问的事儿?
如果他想要告诉她的话,那么自然就会对她说,而如果是他不想说的,那么无论她怎么问,他也不会说吧!
杨沫默默地把手机塞回了口袋,看着君夙天走进浴室。
隔着一扇移门,她依稀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卧室里乱得要命,杨沫卷起衣袖,开始把破烂的被褥尽可能地叠好,把地上的枕头一个个的捡起来,再把床上的鹅绒先全部掸到地上去……
浴室内,君夙天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了全身。身上,又添了新的伤痕——被他自己亲手抓伤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他却不觉得痛呢?
那是因为有更痛的存在吧!
她的出现,让他有些意外,她刚才看着他这副模样的震惊眼神,不断地闪动在他的眼前。
如果她看到的是他昨晚的模样,恐怕就不仅仅只是震惊了吧,又或者……会害怕吗?
闭上眼睛,他低着头,埋首在水流之中。不能说……什么也不要对她去说!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现在这样——就好!
当君夙天走出浴室的时候,卧室内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是,却没有看到那抹他所想要见到的身影。
是回去了吗?君夙天轻垂着眼眸,打开了衣柜,随意地取出了衬衫和长裤,脱下了浴袍,开始穿起了衣物。
咔!
卧室门被推开,杨沫站在门口,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精瘦结实的身躯,修长的四肢,此刻他光裸着上半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正刚刚把裤子套到臀部的位置,甚至还没扣起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姑且……能够被称之为美男穿衣图吧!
杨沫暗自想着,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貌似忘了发出个惊叫啥的。
脸微微地红了红,她的脚跟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退出卧室关上门时,君夙天已经穿好了裤子,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我没故意看,我只是……”话未说完,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拉进了怀里。
他的双臂环抱着她的肩膀,脸贴着她的颊边,“你想看多少都可以,只要别离开!”昨夜,痛得彻骨,即使片刻的昏迷,亦会再被痛醒。
然后,能看到的只有这空荡荡的房间,能听到的呼吸声,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
口中,喊了无数次她的名字,所以,在睁开眼睛看到她的那一刻,在离开浴室找不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原来有多离不开她!
明明是想让她离不开他的!所以才会让她认清学校的现实,让她依附着他。
可是……越是相处,越离不开他的人,却反而是他!
杨沫有些诧异地呆在君夙天的怀里,不过却没有挣扎。从他的拥抱中,她可以感觉到一种急切。
他——怕她离开?
沉默了片刻后,她喃喃地开口道,“我没有要离开,我刚才只是去倒了一下清扫出来的垃圾而已。”
“是吗?”空落落的心,似乎因为她的回答,而一点点地充满着。
“嗯。”她轻轻地应着。
被他抱过很多次,可是,却是第一次,脸颊直接贴在他光裸的胸膛前,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贴合得那么彻底,那么明显得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温度。
脸红得更厉害了些,杨沫有些不自在地咬咬唇,“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片刻后道,“好。”
君夙天松开双臂,杨沫正要松口气,蓦地发现,君夙天除了双臂上的那些像是抓伤般的伤痕外,身上竟然还有一些旧伤。伤口早已好了,只有一些浅浅的痕迹,只是,这却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
冰凉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他的眼睛,像迷雾一样,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别问,一个字都不要问。”他低低地说道,口气与其说是命令,倒不如说是恳求来得更恰当些。
杨沫抿了一下唇,没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君夙天身上的伤。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旧伤呢?还有……他手臂上那些新的抓痕……
伤痕累累。
君夙天直起身子,正要转身,杨沫猛地拉住了他的裤腰,“药箱在哪里?”她问道。
他微微地扬眉看着她。
“你手臂上还有嘴唇上的伤,总要抹点药膏什么的吧,药箱里你应该有备着这类的药膏吧。”她解释道。
“嗯,有。”片刻之后,君夙天拿着药箱递给杨沫,杨沫拿起里面的膏药,看了看说明书,确定了是外用的治疗擦伤之类的。
杨沫挤出药膏沾在手指上,然后一点点地擦在了君夙天的手臂上。感觉就像是位置对调了似的,就在前些日子,还是她受伤,他为她上药的。
清凉的药膏,随着她手指的动作,而在他的身上涂抹开来,就好像是一点点地治愈着他的伤。君夙天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女生。平凡而普通,可是却偏偏是他的命依。
而当她这样用药膏给他涂抹着身体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是那么自然地泛起着一种喜悦,强烈而不可遏制,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开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她以为他的轻颤,是因为疼痛吗?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不痛的。”
“哦,那就好。”她低下头,继续给他涂抹着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