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安祁业不禁伸手捶了他一拳,“怎么没憋死你呀!别人不能说,哥儿几个居然也憋着不说,真是欠打!”
“靠!我有机会么我,都忙得跟狗似地,说了只能添乱。”毛达嘟嚷着,揉了揉肩膀抱怨道。
安祁业忽然想起什么似地,突然拉着他问道:“不止这样吧?在墓园那天你突然发神经和大林打架干嘛?别说压抑的哈,老实交代!总觉得你小子怪怪的……”
毛达眼神闪躲了下,顿了顿才撇撇嘴道:“真就是发泄而已。想到一些事儿,就看着他不爽。所以就……”
瞧着安祁业明显一脸不相信他的言词的样子,那眼神明显再说:你丫编,继续编!
“好吧,好吧!”毛达摆摆手,败下阵来,弹了弹烟灰才道:“当初风瑶离开之前一阵儿,有天我看见大林他妈跟另外两个阿姨在路上碰见在聊天,起初也就说着一些家常笑笑,后来忽然就压低嗓音在哪儿窃窃私语的,好像什么机密似地。虽然她们声音很低,但我还是隐约听见一些内容,她们谈的就是齐家的事情,关于风瑶不是齐家孩子,那个女人来找齐叔叔什么的之类。那天我站在拐角的墙角,她们聊完走后,我探出脑袋望见风瑶一个人愣愣的站在街边大树后边儿。”
安祁业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默默的抽着烟,心里也明白毛达那天为何情绪那样激动了,大约心里是怪着史林的妈妈,女人家闲话家常,流言蜚语,杀伤力最是强劲。那时候她最初听见这样的言论,不亚于晴空霹雳吧!
所以同样是未经完全证实的言论,毛达不敢轻易公布出来。
可心里又憋闷,就拿史林当替身出气儿,恐怕史林要知道缘由又得哀嚎冤枉。
“后来我回家之后晚上睡觉之前悄悄拉着我妈问她,瑶瑶真的不姓齐吗?我妈瞪大眼睛看着我,问我是哪儿听来的?可不许胡乱瞎说八道。样子很紧张,当时我以为我妈不知道这事儿。第二天我就被我妈送去看我姥爷姥姥去了,等我回来,她就消失了……”毛达自嘲的笑笑,说:“你知道吗,那时候找不到说是死了,我吓坏了,我那时候觉得都怪我没有把风瑶听见大林他妈妈说的话这事儿说出来,她就不会突然不见了。我总是觉得她那时候肯定也看见我了,她肯定会找我。”
“我记得你那时候本来还和白浅浅号称雌雄双肥。那段时间突然开始没日没夜的发烧,一下子就瘦下来了,弄得小白一看见你就揪着你要减肥药方儿吧。原来是心魔作祟呢。”安祁业揶揄道。
不知不觉两人都待了四十多分钟了,心事都聊的差不多了,宴席还在继续呢,消失这么长时间还不知待会儿要被罚多少酒呢。稍稍整理了一下,走到香薰炉前熏了下,掩盖掩盖浓浓的烟草味儿,两人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不久,空空荡荡的洗手间忽然发出一声开门的声音,齐风华满眼复杂的走了出来。
之前毛达和安祁业进来之初是检查过一遍的,风华一时玩心,勾住门吊着,想待会儿走出去吓唬他们,谁知没吓着他们,却被他们的谈话给吓着了,久久无法平复……
厅内的灯光较亮,风华微微眯了下眼,被问到怎么出去这么久,风华笑笑说出去透透气儿了。他不能喝酒,众人都知道,便也没去为难灌酒。只是安祁业和毛达却被逮着猛罚,一人一瓶白酒谁先喝完谁解放,后喝完的人多加半瓶!
“丫丫的,够狠!好!老子奉陪到底,喝完再跟尔等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弄死谁!”毛达一鼓作气连灌了两大杯,脸色泛红,大声喝起来,豪气十足。
“嘿,要找你也是找淳西大战三百回合呀,这可是他的主要,我等都是善良之人呀!哈哈!”沈嘉星说着,众人哄然笑起来。只淳西翘着二郎腿,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儿,毫不在意的笑,凤眸晶亮。
这边儿闹腾,女宾那边儿娇笑不断,似乎也热闹的紧。
风华望着众人却是如何也笑不起来,突然间仿佛脱离了全世界。目光闪烁的望向那被簇拥着的一袭粉白旗袍的精致女孩儿,不由自主陷入沉思。
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
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
寿宴进入尾声的时候,安祁业跳上了戏台子,拿起话筒声情并茂的讲了一段,逗得一众老少皆乐,场内突然暗下,众人惊了下,这时候宴会厅的右面墙壁上被射灯映射着整个墙壁开始藤蔓花朵蔓延生长,萤光亮彩,一副缤纷壮阔的山峦河涧图。
紧接着一个个的人儿冒出来,有儿子齐伟峰,有儿媳秦影,长孙齐风华,孙女儿齐风瑶,齐子佳,旁系的一些小辈们,有的站在山岳顶上,有的站在水面上,有的站在绽放的娇嫩花瓣上……千奇百怪,让人眼前一亮。
旭日拨开云层万丈光芒照耀,将所有人用光线连接起来,最终汇成一个大大的‘寿’字!
这一刻,满含崇敬欢喜的祝寿声在整个大厅响起来,墙壁上百花齐放,吉祥美好,分外喜庆。
厅内重新亮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这时候,刚刚神奇的墙壁再度显威,从中间轰然开启一个门来,缓缓移动中,露出里面的场景,乃是一个布置如同三十年代上海滩事的酒会舞池,复古而低调奢华,让数位奶奶级别的纷纷惊喜非常,尤其是那熟悉而经典的曲调响起来的时候。
随着音乐的倾泻而出,众人纷纷迈步走进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