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悦重新为他把了下脉,探了额头的温度:“嗯,天也很晚了,确实该回去了。”只是心底,隐隐的有些不舍呢。
护送何纯回家后,凌天悦还没来得及说告辞,就听何纯道:“凌姑娘,你等等,我有东西要送你。”
说完这句话,不待凌天悦回答,何纯便拼力的朝院内跑去,他要将他绣的所有荷包全部给她,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见面,不知道还会不会见面。
本想邀她来屋里坐坐的,可知道她不愿,他也不勉强。
凌天悦见何纯匆匆忙忙进了大门,想喊住他,可没有发出声音,见这里不时有人路过,只得到大门附近等着。
没多久,何纯跌跌撞撞的又跑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堆五彩斑斓的荷包。门口没看见凌天悦,他的眼里瞬间涌上了失望。
可是很快,看到缤纷落叶下的凌天悦朝他招招手,脸上一喜,急步奔了过去。
何纯红着脸,在凌天悦诧异的目光中,将怀里的荷包递到她跟前。
凌天悦有点蒙了:“都是给我的?”
何纯点点头:“对,都是我给你绣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凌天悦随手拿起一个,上面绣的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层层叠叠的花瓣,仅仅这么一个,便不知道耗费多少时间精力,而他,为自己绣了这么多。
凌天悦此刻的心情波涛汹涌,在看到何纯那期待且坚决的目光时,更加的难以自抑。
他这是做什么?难道是交代后事吗?
何纯在她心里,一向算不上多么坚强的孩子,今天她陪他度过美好的一天,他将所有礼物都给自己,是不是已经生无可恋了?
想到这里,凌天悦的后背一阵发凉,将手里的荷包重新放回了他怀里:“过些日子再见面,你再给我好不好?”
何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们还会见面的,顿时欣喜的点点头。
凌天悦笑道:“快回去吧,把身体养好了,我记住你家里的地址了。”
何纯一步三回头的到了大门口,却发现凌姑娘,就像蒸发了一样,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会功夫的好处。他颓然的想到。
等凌天悦趁着何纯朝前看的功夫,纵身一跃,闪电般的逃离了现场。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貌似已经暗示了什么。
记得这些日子看过的奏折,有不少建议她该充实后宫了,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她悄悄将这些折子压了下来。
突然间,觉得,如果借助这个作为突破口,是不是可以将何纯留在自己身边呢?
凌天悦被自己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竟然想对深爱她的男人用计谋了!
深吸一口气,凌天悦按下了刚才的念头,并独自愧疚了一会儿。
她悄无声息降落在皇宫时,夜色已深,明月当空。
身上揣着几件从宫外淘来的小东西,凌天悦准备送给还在身边的两位夫君。
鉴于晨暖最近对她意见不小,为了夫妻关系的和谐,她今晚还是在永乐殿留宿比较好,所以先去揽月殿给安宁送礼物。
安宁的院子里挂满了红灿灿的灯笼,使得寂寥的秋色绚烂非常。他拖着火红的长袍,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一个灯笼一个灯笼的仔细欣赏,每个灯笼上都贴着字谜,他轻声念出来,让跟随的侍从们去猜。
不知道是他的谜语太深还是侍从们太笨,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猜到,上官安宁的脸上便挂着又是得意又是落寞的笑容。
凌天悦看不清他的表情,还以为一群孩子正玩的开心,便没有出声打扰。
还是抓耳挠腮的小南率先发现了凌天悦,悄悄拉了下安宁的手:“贵君,陛下来了。”
上官安宁的眼睛立刻焕发了神采,看着凌天悦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盏鲜艳夺目的莲花灯,安静的望着他。
上官安宁嘴角翘起:“这几个都赏给你们了,下去吧。”提着火红的长袍朝着凌天悦欢快的跑去。
小南立刻很有眼色的带着侍从们下去了。
“天悦姐姐。这是送我的吗?”上官安宁伸出了手,妖娆的眸子在夜色下更加明亮。
“自然,这么漂亮的花灯,只有安宁才配得上。”凌天悦放到了他手里,“喜欢吗?”
上官安宁脸上娇羞一片:“天悦姐姐就会取笑我。”手指轻轻抚过每一片花瓣,“我很喜欢。”
凌天悦的双手这下都空了下来,便将上官安宁轻轻揽入怀里:“刚才你们在猜字谜吗?”
上官安宁点了点头。
“要不我也去猜猜?”凌天悦摸着他的头发。
上官安宁贪恋着她怀里的温暖,犹豫了一番:“天悦姐姐,算了吧,你都猜不到。”说着还朝她怀里蹭了蹭。
“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了吧?”凌天悦不乐意了,立刻有挽回形象的念头。
上官安宁急忙站直了身子:“天悦姐姐,想猜我就带你看看,真没有一点儿瞧不起你的意思。”
凌天悦见他这么快妥协,倒有点蔫了:“没有就好,我也不是特别想猜。”确实不是特别想猜,毫无疑问她猜不出来几个。
“玩儿玩儿而已,不用太认真。”上官安宁可不想打击天悦姐姐这难得的积极性,拉着她的手开始在那些红灯笼下转悠。
可惜这么美好的夜色,凌天悦依然没有人品爆发,每当上官安宁面带鼓励的念出字谜时,她都要发好一会儿呆。
最后在上官安宁再三启发下,还是猜不出来。
郁闷啊!
现在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连着五个字谜都没猜出后,凌天悦讪讪的道:“安宁,这么好的夜色,光猜字谜太浪费了,我们不如赏月吧。”
上官安宁看着她脸上的窘迫,心下懊恼,自己真玩儿得太起劲儿了,竟然让天悦姐姐的短处暴露无遗了。
他使劲儿的点头:“嗯,天悦姐姐想吃什么?我让人端上来。”
凌天悦禁不住有点尴尬:“我说的是赏月,就一定要吃东西吗?”本来与何纯在一起,已吃得大半饱了,一会儿去晨暖那里,避免不了再吃一顿。
难道她在心爱的男人眼中,就是一个地道的吃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