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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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季明继续说:“你,来不就是想我要你吗?你,对我满意吧?”他喘着粗气,肆意地看她,在他眼里她像个饥渴的母狼,怎么也无法满足。

晏婷虚弱地说:“季明,够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满足了?真的?”季明狞笑着,晏婷似在求饶:“嗯,满足了,不要了。下来!”

“你,你还有满足的时候啊?哈哈……”他狂笑着,加大力度,晏婷在他身下似乎饱受折磨,不堪忍受,她紧咬着下唇,眼里满是哀求,季明突然喜欢她这副表情,他尝到了征服的快感。

季明低下头咬住晏婷的嘴,疯狂地吮着,晏婷闭上双眼,碾转、动情地回吻着季明,季明感到浑身是力量,疯狂地冲撞着,更深地撞进她的身体,有东西在体内爆破,有种一泄千里的感觉,他感到自己飞上云端,全身轻松,似乎在天上快乐地翱翔。晏婷感到一阵钝痛然后像在云中飘浮,全身轻松而快乐,她抱紧季明,呻吟,喘气,浑身颤栗,销魂蚀骨,直至瘫软在床。

两人紧紧地抱着,吻着。季明感到舌尖有些发麻,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把头埋在她蓬乱的头发里,有一丝缱绻,有一丝依恋。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明从晏婷身上翻下来,他累得快要虚脱了。晏婷惊喜而温柔地看着季明,季明倚在床头上对晏婷微笑。晏婷感到心神荡漾,她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大肌,说:“季明,你真棒,姐喜欢你这样。”

“你还好吗?”他抱住她裸露的后背,轻轻按摸着,“刚才疼了吧?”

“有点儿,但是很有感觉,你今天有些粗暴,但是姐喜欢。”

季明一怔,心想这个女人那方面太旺盛了,我是拼了命才能满足她,看来她真是头母狼啊,难道人真是饱暖思淫欲?

“季明。”晏婷挺了挺腰背,她的长卷发倾泄下来披散在背后和胸前,显得异常妩媚、性感和动人,她的魅力和妖娆相信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

季明快速扫视她赤裸湿润的身体,她丰硕的、像两只超大桃子的双乳由于太过于沉重,略微有些下垂,她轻轻一动,她们就会上下颤动,更显销魂和诱惑,她的皮肤雪白细嫩,小腹平坦,可以说以她的年纪保养得相当不错了。季明心想要不是因为有乔罂,也许我真会爱上她,她太有女人味了。

看到季明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晏婷显出几分羞涩,她先低头看了看自己引以为傲的双乳,然后含笑着缓缓抬起双臂勾住季明的脖子。她温软丰硕的乳房紧紧地贴在季明依旧粘湿的胸脯,她身上清冽的幽香扑向季明,季明感到有些晕眩,不能自己。晏婷在季明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注视着季明,深情地说:“季明,姐真的很喜欢你,姐需要你,要不你跟姐一起吧?姐有钱,姐可以帮你成就一翻事业。”

季明深深地看着她,她柔情似水的双眼差点让季明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情感,但他心里始终只装着乔罂一人,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乔罂,他想,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接受女人的恩赐,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吃软饭呢?这太伤我自尊了。

季明把晏婷双手拿开,说:“晏姐,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我不想吃软饭,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哈哈,朋友?我们都这样了还能做朋友吗?你太天真了,季明,你也许根本就没总识到,你是爱我的,不是吗?”

“为什么这么说?”季明感到诧异。

晏婷浅笑着:“凭你刚才在床上的表现,我觉得你很投入。”

季明避开她的目光,望向床头对面,对面乔罂的挂像对着他微笑着,季明心头一颤,心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想起乔罂,他心里一阵钻心的痛。顺着季明的目光,晏婷望向那张照片,照片的女子漂亮而性感,大大的黑眼睛,妩媚且有种野性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充满醋意地说:“她就是你的女朋友?”

季明点点头,晏婷细细地端详着乔罂的照片,说:“她很漂亮,难怪你那么爱她,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季明说,有种濒临虚脱的感觉,头昏眼花,浓重的睡意压倒了他,他躺了下来,很快便听不见晏婷的话了,他就沉沉地睡去。晏婷却没有睡意,她抚摸着季明健硕的胸肌,吻着他的耳垂,微笑着,幸福、酸楚、缱绻。

深夜,晏婷似乎听到季明轻声叫唤着几声“乔罂”,她立刻警醒了,季明哭喊着:“乔罂,回来!乔罂,回来!”季明被自己的哭喊声惊醒,晏婷坐了起来,她感到心碎,季明如此痛苦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看到季明如此伤感,晏婷还是很心疼,她抱住他,说:“季明,你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伤心事跟姐说说行么?”

季明压抑地嘶嚎着,脆弱地把头埋在她温柔的怀里,晏婷紧紧的抱着他像抱个孩子,手在他的背后轻拍着,安抚着他受伤的心。季明迷迷糊糊地说:“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乔罂。呜呜……”

晏婷明白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她柔声地说:“是不是你女朋友走了?别怕,还有姐,如果你愿意,姐愿意永远守在你身边。”

季明低声啜泣,晏婷像安慰着他说:“别哭,你是个男子汉,要坚强。记住,有姐在,不怕。”

“睡吧,你醉了,睡一觉就好了。”晏婷柔声地说,季明在晏婷的怀里慢慢睡着了。听着怀里呼吸时急时缓的季明像个孩子一样睡了,晏婷却黯然销魂,柔肠百转。她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季明的心,有些爱断情伤的感觉,她失眠了。

第二天清晨,季明醒来,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他感到奇怪,头晕脑胀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只隐约记得他昨晚喝了很多酒,其他的事实在记不起来了。

他穿上睡衣走出卧室,他走向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在厨房里看到一个长卷发、穿着很时尚的女人的背影,他刚开始以为是乔罂,他怔住了。但是越看越觉得那女人的背影不像是乔罂,而像是晏婷。

他呆立着,看着晏婷在厨房里忙乎着做早餐,他感到迷惑不解。这时晏婷转过身来,看到季明她笑着说:“季明,起来了?”

季明感到吃惊,他实在想不明白晏婷怎么会在他家里,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喃喃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晏婷也感到很吃惊,她端着一瓶豆浆的手僵住了,她说:“你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你,你怎么在我家?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你是真的忘了还是装的?”晏婷感到不解,“我们昨晚还睡在一张床上……”

“什么?你昨晚在我家睡的?”季明更加吃惊。

晏婷端着豆浆和馒头走到餐厅。季明环顾自家的客厅,惊奇地发现家变样儿了,一切井井有条,整洁舒适,季明简直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他的家——他租住的出租屋。

晏婷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季明,季明无法接受晏婷像个女主人一样呆在这个家里。晏婷微笑着:“去刷牙洗脸呀,该吃早餐了。”

季明烦躁地看一眼晏婷,默默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他好不容易在茶几上找到一根烟,他点燃香烟,眯着眼睛默默地抽起来。晏婷默默地看着他一会,然后走过来坐在他身旁。昨晚睡得太少,晏婷双眼泛起了黑圈,脸色略显苍白,神思恍惚。

“季明,我知道你因为乔罂的离去痛苦得不可自拔,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

季明深深叹气,轻轻摇头,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揉碎在烟灰缸里,正襟危坐,说:“晏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的心已死,我不想让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我不能给你你所想要的。”

“你认为我想要什么呢?”

季明看了看她,感到她今天看来有些憔悴,他咬了咬牙:“你想要的是我全身心来爱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心里一直有着乔罂,就算她已经离开我了,但是我想,我今生也无法忘掉她,我无法接受别的女人。”

晏婷低垂双眸,神情有些悲怆,但她仍未死心,她说:“季明,我知道我追求你显得我很贱,我也知道你心里从未装过我,但是我只是希望能和你呆在一起就够了,你可以想别的女人……”

“晏姐,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你应该找个比我好的男人结婚。”

“不找,我只喜欢你,即使你不要我,我也会一个人慢慢老去。”晏婷声音有些哽咽,她哀伤地望向窗外,窗外明媚的阳光也无法抵消她内心的阴霾。她已料到在时光的摧夺之下,对爱情执着的她将慢慢老去,直至入土为安。

季明既怕伤害到她,又不想接受她。他慢慢想起了昨晚的事来,意识到昨晚自己粗暴的行为可能对她造成了伤害,他说:“晏姐,昨晚我……我喝多了,神志有些不清,我对不起你。”

晏婷端坐着,眉宇间首次流露出洞穿人世的散淡之情,这让季明感到惊异。她幽幽地说:“季明,你我之间别说对不起之类的话,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季明紧张地考虑着措词:“晏姐,我会让你失望的,所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别再这样了。”

晏婷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她大概是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她沉思着,眼神越来越散淡,季明默默观察着她。几分钟后,晏婷说:“季明,你又想跟我分手了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本来我们也没有正式交往。我也没有向你做过什么承诺……”

“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是我一直在投怀送抱了?”晏婷在委曲求全之后,突然激动起来,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了。

“不是你投怀送抱,而是我们的交往已经导致我和女友的分手,我们到此为止好吗?”晏婷吃惊地望着他:“你们分手了?是我害了你们分手?你为什么不早说?”

她一连几个质问让季明感到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选择沉默,这时候他如果不冷静,矛盾势必会被激化。沉默片刻,晏婷失望地轻轻颔首:“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贱,一直是我在主动追求你,是吧?”

季明还是没有说话,晏婷觉得他的态度就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她感到有些愤怒,爱之深恨之切,她盯着季明说:“你怎么不说话了?装聋作哑?你是男人就痛痛快快地说出心里话。”

季明抬起眼睛注视着她,说:“晏姐,别这么激动,我们好聚好散吧。”

晏婷冷笑了一声,说:“好,好一个好聚好散,我今天算是看清了你,原来你一直只是在利用我。”她难过得眼泪在眼里打转,她闭上双眼强忍住泪水,几秒钟后,她睁开双眼,哽咽着说:“好,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爱错了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但是,季明,请你记住,你永远欠着我,你要明白,情债是最难还的,也许你这一辈子也还不上了,但愿下辈子你还是一个男人,也但愿下辈子我们还能再相遇。”

说完这翻话,晏婷已经泪流满面了,季明惊讶地看着她,被她数落了一翻,他反而觉得舒坦了许多,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却无能为力,他感到自己的脆弱。他递了一张卫生纸给她,她没接,穿起她的风衣,背起包正准备开门出去。

季明追到门口,伸手拉住她,他感到她的手冰凉如水,季明一勾手,就把她抱进怀里,季明也不知道那一刻自己为何会这么做,他心情很矛盾,却又不得不这么说:“晏婷,你别怪我,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给你最完整的爱,你千万别太伤心……”

晏婷的身体似乎轻颤着,她推开季明,说:“你放心,我不会去死,我这一生注定会被男人伤害,第一次我已经挺过来了,这一次……”她难过得拼命地压抑着眼泪,感到心里彻底空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无奈和凄楚。

季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深深地凝视着她:“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多保重,我会祝福你的。”

晏婷闭了一下双眼,似乎在与痛苦做殊死的斗争,泪水从眼角涌出,她仍对季明强颜欢笑,说:“好吧,再见,祝你幸福!”

说完她夺门而出,她捂着嘴,脸颊一片湿润,冰冷的脸如落入深潭之上的桃花。季明怕她想不开,追到门外,只看到拐弯处她的风衣衣角随风在他的视线里稍做停留,她“噌噌噌”的脚步声和她风衣“悉悉刷刷”响声越来越远。

她一定是撕心裂肺了,季明悲伤地想,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我很可能成为乔罂和晏婷恐怖记忆的根源了。沥尽了悲欢之后,总是有些什么会留下来吧?季明突然感到惶恐,他总觉得未来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他明白世上什么都可以负,就是不要负女人,他欠了太多情债,会遭到报应的。

乔罂的决然离去,晏婷的悲伤流离,让季明再也无法安心,他深受心灵和情感的双重折磨,他变得颓废而散漫,他已经近三个月没有业绩了。保险公司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没有业绩就等于自取灭亡。

季明在给学员上课时,有些心不在焉,有时甚至有喃喃自语的迹象,他在台上的表情有些悲戚,再也无法鼓励士气了,所以他被暂时调离了专员的工作。没多久,季明想到了离开。季明的表现被赵常青看在眼里,有一天下午,赵常青找季明谈话了。

“季明,你最近不在状态,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最近的确不在状态。”

“你还年轻,不要陷入儿女情长当中,拔不出来。”赵常青说完突然暧昧地笑笑,季明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他没吭声,赵常青接着说:“你最近业绩一落千丈,你到底怎么想的?”

季明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我也不知道,对未来没有太大的把握,也许我在这行走不远了。”

赵常青感到惊讶和惶恐,他不想失去一个干将,他作为一名业务经理,很需要像季明这样年轻有为的部下,季明除了能壮大门面,还能给他带来些金钱利益。赵常青激动地说:“季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一直做得很好,你是有实力的,只是暂时不在状态,调整一下就好了,千万不要产生离开的念头,这是很可怕的。”

对赵常青这翻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季明感到啼笑皆非,他笑笑说:“赵经理,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季明,你真不想干了?”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见客户。”

“你不做保险真是可惜了,光那个团单都有那么多客户了,让他们给你转介绍你轻轻松松就能做回来很多保单。你这个时候放弃了实在太傻了。”

“你可以接呀,我两个月没见一个客户,见到客户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那你的房子还要供呀?你没钱还按揭,银行该来收回你的房子了。”

“我知道。”

“那房子不是比女人还重要吗?”

季明以为他听错了,他盯着赵常青问:“你说什么?房子比女人重要?这是什么逻辑啊?”

“季明,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会说房子比女人重要了。”赵常青丝毫不为自己的谬论感到脸红。

季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在他的眼里看到薄情和寡义,季明常听说赵常青很风流,背着他老婆搞过很多女人,所以他会说房子比女人重要,原来他就是那种把女人当衣服来穿的男人。季明把目光从赵常青脸上移开,然后摸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赵常青。赵常青推了推,说:“我不抽,戒了。”

季明怔了怔,笑笑说:“烟好戒吗?”

“好戒,你没看到我都戒了。”

季明把烟放回口袋里,抽了一口,徐徐地吐着烟,乜视着赵常青说:“呵呵,烟好戒,女人不好戒吧?”

赵常青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小子,拿我寻开心,别转移话题,现在在说你的问题,别扯到我身上。”

季明暧昧地笑了笑,继续吞云吐雾,“我的问题,我的问题你也解决不了,连我自己都解决不了。”

赵常青站了起来,拍了拍季明的肩膀说:“年轻人啊,不听老人言是要吃亏的。”说完他叹了一口气走出季明办公室。

季明无奈地看着赵常青的背影,心想做男人真累啊,要顾房子还要顾女人。房子和女人,孰轻孰重?季明也感到糊涂了。

季明在和乔罂分手后两个半月,他渐渐适应了没有乔罂的生活。但是他的家依旧是狼籍一片,烟味、酒味和臭袜子味掺和在一起形成一肌浓重的气味,严重时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

时间能够治愈一切,包括失恋的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伤痛已逐渐淡去,季明想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得起谁?

他回家看望父母后,看着才五十八岁的父亲,两鬓已开始斑白,岁月在他的脸上刻着沧海桑田,父母已经老了,季明突然感到该是自己尽孝的时候了。他振作起来,继续打拼,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但是他对做保险再也提不起劲儿来,他有时候会觉得保险这一行有些不干净,连自己也玩起了潜规则,他想到了转行。

不久,他找到一家叫圆方的中英合资的培训机构,职位是培训讲师。半个月后,季明办了离职手续,正式离开了新华人寿保险公司。

季明离职那天晚上,他请了同部们的同事吃了一顿饭。

餐桌上,气氛很凝重,再也没有过去聚餐时的嘻嘻哈哈了,大家都为了季明的离去感到沉痛,季明曾被认为是本部门里最有前途的人,现在却要放弃光明的前程,大家都为他的选择感到惋惜不已。

季明挨个和每人喝酒之后,他作了一翻告别发言:“朋友们,同事们,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我跟大家在一起很快乐,我对咱们这个集体还是满怀深情的。老师说过,我们做人,尤其我们做保险的人要怀有一颗感恩的心。是的,在我即将离别之际,我首先要感谢我的引路人赵经理,是他带我进的公司,是他教会我挣钱的理念。我因为他的引路和不断的鼓励,也算是小有成就,混了一套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其次,我要感谢在座的其他同事们,我的进步和成果跟你们不断的鼓励和帮助是分不开的,今天吃一顿饭只是一点小小的表示,日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发达了,我一定不会忘了各位,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力去帮助各位,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再次,我要感谢我的客户,虽然我的客户不在这里,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他们,他们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季明想到了晏婷,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没有他们的信任,我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绩。但是,这一切光辉都已经成为历史了,我以后将会改行做一名讲师。我为何要离开保险业,也许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二是我认为做保险是需要激情、动力和冲劲的,而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这些事情打击了我的激情,我努力过了,但是我没有成功,所以我想到暂时离开,换个环境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亲爱的朋友们,我选择了离开,希望你们在这一行再接再厉,再创佳绩,财源滚滚来,我会为你们祝福,为你们喝采的。再次谢谢大家。”

季明话音刚落,大家都站起来为他鼓掌。他的口才是一流的,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中听,那么舒服,同时还有一定的激励效果。

赵常青笑着说:“季明不愧是一名优秀讲师的料,侃侃而谈,而且出口成章,听了很舒服,大家说是不是?”

“是!”大家异口同声,再次鼓掌,季明说:“说实在的,在保险公司我学到很多,学会了推销技艺,学会了待人接物,学会了做人,我要感谢新华保险公司给我这个锻炼的平台,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适合做哪一行呢。本来,我一个应届毕业生找工作很难的,公司却不嫌弃我没有工作经验,对我伸出热情而温暖的双手……”季明说着说着眼圈有些发红,他是由衷的感谢公司能够在当初他找工作举步维艰时接受了他。

大家再次鼓掌,季明硬是把快溢出的热泪给憋了回去。他笑了笑,说:“今天我们要高兴,不要悲伤,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因为有了分离才会有重逢,所以,我想也许以后,以后我还会回来,和大家并肩作战,我只是暂的离开,其实我是舍不得大家的……”

有些女孩儿已经热泪盈眶了,有个一向感性的女孩子呜呜地哭了起来打断了季明的话,季明凝噎着说不下去了,他沉重地坐了下来,看着每个同事,大家越说越沉重。

季明说:“欧阳修的诗句:世路风波险,十年一别须臾。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你们别都哭丧着脸,开心点,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笑话。”

大家笑着点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季明说:“有一位领导有事,叫司机把奖金送回家,并叮嘱不要让他妈妈知道。司机小心将钱放在内裤贴身口袋里,到了领导家,司机悄悄问夫人:你婆婆在家吗?夫人说:串门去了。司机说:那就好!然后开始解裤带。夫人说:你要干嘛,别乱来!司机说:我给你钱。夫人说:给钱也不行,我可没背着老公干过这事。司机说:领导叫我来的。夫人稍加犹豫后边脱衣服边说:王八蛋,这事也安排别人干。”

一阵哄堂大笑后,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大家又开始推杯换盏,说说笑笑。觥筹交错之间友谊在无形中更加笃实,离别的酸楚也渐渐淡去。

最后免不了互道珍重,惺惺想惜一翻,这让季明想起了他大学毕业时那次散伙饭,他深深地感叹,人这一生要经历过无数次的生离死别。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乔罂从季明处搬走后,暂时住在王梅婷家。她每天就是下班回家两条线,周末偶尔会跟王梅婷一起去逛商店,买东西。生活过得平静如水。

周末晚上,乔罂、王梅婷和杨昆三个昔日同窗终于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了。这是毕业以来乔罂第二次见到杨昆,而王梅婷则八个月没见杨昆了。平常大家都各忙各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那还不聊个天昏地暗。

事先乔罂已经给王梅婷打了疫防针,所以王梅婷见到杨昆的时候并没有太吃惊。杨昆娉婷而来,腰肢挺得笔直,并呈现小幅度的风吹柳枝般的摆动,有许多鬼鬼祟祟的目光跟随着她,她似乎视而不见,嘴角泛起妖媚的微笑。这次杨昆显得比上一次更加成熟、风骚。

王梅婷说:“杨昆,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走在大街上我肯定认不出你了。”

“别取笑我了,你这妮子,什么时候都不对我好好说话,看来今天我们俩个又要掐上了。”

杨昆这话没错,在学校时,乔罂、王梅婷和杨昆三人关系最好,三个人性格各异,却经常在一起玩,人称“三人帮”,乔罂在众人的眼里,性格有些中性,有此叛逆,又有些义气,所以深受80后——无论是男是女都喜欢她,她是三人帮中的轴心。王梅婷是个非常理性的女子,她向来接人待物稳重内敛,而杨昆恰恰相反,她喜欢张扬,爱出风头,快言快语,但是不乏善良和爱心。时间久了,王梅婷和杨昆两人渐渐彼此看不顺眼。她们有时会唇枪舌箭,互不相让,乔罂在中间做和事佬,但是她们越吵架,感情似乎越深,谁有什么事,另外两人一定会挺身而出。这也许是俗语说的“不是冤家不聚首”吧。

王梅婷的变化不是太大,还跟在学校时一样纯朴沉稳,跟她们一比,她就像个亲切的大姐。倒是乔罂让杨昆大吃一惊,杨昆说:“乔罂,你怎么瘦成这样啊?是不是季明欺负你了?”

乔罂和王梅婷迅速交换一下眼色,乔罂一脸冷漠地望向别处,王梅婷拼命向杨昆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追问了,杨昆着实聪明,她立刻明白了,转移了话题:“姐们,说说看,你们都过得怎么样啊?”

“肯定没有你滋润了,有人养着,有人哄着,不像我们还要自己挣钱养自己。又没人疼……”王梅婷说。

“唉,你们真够累的。对了,梅婷,有男朋友没?”杨昆说。

“没有,我没人要了,老了。”王梅婷挪揄道,乔罂看着王梅婷笑笑,然后对杨昆说:“杨昆,你认识那么多大老板,给梅婷介绍一个呗。”

“那也要她看得上呀,她的眼光那么高。”杨昆白了王梅婷一眼。

“杨昆,你错了,我哪有什么眼光呀,我从不挑人,而是被人家挑剩的。”

“哈哈,你也成剩女了?”杨昆用挪揄回敬王梅婷。“做剩女的滋味不好受吧?”

“剩女就剩女吧,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好受得很。哪像你,没有一点自由。”

看到昔日两个不怎么对付的同学——好朋友,见了面又狠不得掐起来,她连忙打圆场:“你们都别说了,我们点东西吃吧,再不点东西,人家该以为我们有借地儿闲聊的嫌疑了。”

她们不说话了。乔罂向远处的侍者招手,侍者拿了菜谱走过来,乔罂示意把菜谱给王梅婷,王梅婷接过来看菜谱,乔罂说:“今天这顿我请了。”

杨昆美美地端详着自己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手指,说:“乔罂,你现在薪水多少呀?”

乔罂白了她一眼,说:“不管多少,请你们吃顿饭菜还是绰绰有余的。别瞧不起人。”

王梅婷点了一份咖喱鸡饭,杨昆接过菜谱,说:“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体贴你,体贴你懂吗?”

王梅婷说:“杨昆,你现在过得这么滋润,是有瞧不起我们的本钱。”

“王梅婷,多日不见,说话带刺儿了,哦,我差点忘了,我们俩以前总是见面就掐,现在还这样,真是天生注定啊。”

“嗨,你们两个,我算是服了你们了,好不容易见个面,别白白浪费了这个培养感情的黄金时间。”乔罂歇力劝说她们。

“乔罂,你别劝我们,我们就这样,改不了。”王梅婷说。

“行,你们爱吵就吵,我不管了,我只管填饱我的肚子。你们俩儿,呵呵,继续,我当作没听见。”乔罂耸耸肩膀说。

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想跟她吵了。”杨昆把她的套餐挪了挪,“不跟你们贫嘴了,饿死我了。”她说完拿起刀叉就开始吃起来。

“哟,还变成我们贫嘴了。”乔罂笑笑,“杨昆啊杨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杨昆对乔罂做了个鬼脸:“没得说就不说,OK?我们吃饭。”说完她白了王梅婷一眼。王梅婷也拿起刀叉。

三人正在埋头苦干,突然听到有人喊乔罂,乔罂循声寻找叫她的人。

“乔罂。”那人又叫了一声,乔罂终于在她后面那一桌的隔壁看到了一个熟人——季明的哥哥季雷。乔罂怔怔地看着他,还不知道怎么跟他打招呼,季雷就走了过来。

王梅婷和杨昆都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长得很像季明却少了痞相多了谦和的男人。乔罂抬头看着他:“季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来,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这两位是?”季雷看了看王梅婷和杨昆。

“她们是我同学,王梅婷,杨昆。”乔罂指着她们介绍道,她又转向王梅婷和杨昆说:“季明的哥哥季雷。”

王梅婷和杨昆微笑着向季雷点头表示问侯,季雷目光在王梅婷的脸上停留片刻,若有若无地笑了笑,这表情像极了季明,王梅婷看着他楞了一下,心里微微颤动,感觉变得纤弱而柔软。她在季雷含笑的目光注视之下移开了视线。

“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过来跟你们一起吧,我买单。”季雷说,乔罂和王梅婷她们交换了一下眼色,王梅婷没有说话,杨昆说:“过来吧,你是季明的哥哥,季明是我们同学,大家都是朋友,没关系的。”

乔罂本来不想季雷过来的,毕竟她和季明已经分手了,她觉得这样很尴尬,但毫不知情的杨昆既然开口了,那只能顺其自然了。

乔罂冲季雷笑笑,“季哥哥,那你们就过来吧。”她向季雷的同伴看过去,季雷向他的同伴招招手,那个矮胖的、一脸青春痘的小伙子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大概是看到三个大美女,他乐得找不着北了。

季雷和胖小子坐定后,季雷向三位女孩子介绍说:“这是我同事小林。”

小林腼腆地向三个女孩笑笑,在三个女孩的注视之下,他感到很不自然,季明对他说:“小林,她们都是我弟弟的同学。”

小林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们好。”然后挠挠头,季雷笑了,说:“小林去年才毕业,考公务员进了我们单位。”

王梅婷说:“厉害,我去年也考了,没考上。”

乔罂说:“我连考都不敢想。”

杨昆不以为然地看着这些没有她富有的工薪阶层,嘴角往上一牵,露出一丝鄙夷。季雷说:“乔罂,你这两个同学有男朋友没有?”

乔罂狡黠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们单位有帅锅推销不出去啊?”

“唉,你们这些八零后啊,怎么说话不挑好听点的说呢?”季雷笑笑说,“我们单位的帅哥可多了,包括我们的小林,别看他有些腼腆,但为人可好了,保证将来是个好老公。”

杨昆和乔罂不约而同地尖笑,乔罂说:“真的?那我们的梅婷小姐可是没有男朋友哦。”王梅婷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向季雷投来含糊、深情的一瞥,说:“乔罂,你别把我推出去,我是独身主义者。”

杨昆睇视着她,讥嘲着说:“你算了吧,你独身?骗小狗吧你?”

季雷含笑地望着王梅婷,王梅婷避开他的注视,白了杨昆一眼没理她,杨昆自讨没趣,又逗起小林:“小林,我们三人呀,你只有一个选择机会,那就是这位王梅婷小姐。她现在还是单身,我和乔罂,都名花有主了。”

乔罂说:“看得出来小林比我们还小,该不会和梅婷来个姐弟恋吧?”杨昆立即叫喊着:“支持姐弟恋。”

王梅婷在乔罂腋下咯吱几下,乔罂痒得受不了,拼命躲闪着,杨昆说:“这一定是疼老公的料。”

小林嘿嘿地傻笑两声,脸就红了,他嚅嗫地说:“季,季大哥也没有女朋友呢,他比我大,还,还是他优先吧,”

三个女孩把目光刷地对准季雷,季雷笑笑说:“我老了,没人要了。”

“大龄剩男。”杨昆和乔罂异口同声地说,话音刚落,五人都哈哈大笑。

季雷突然问乔罂:“季明怎么不跟你们一起呢?”

乔罂的表情变得不自然,杨昆满脸狐疑地看看乔罂又看看王梅婷,她总觉得她们有事瞒着她。王梅婷连忙说:“季明最近工作忙。你是他哥你都不知道他啊?”

“这小子,最近行踪有些诡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季雷笑笑说。

乔罂不觉得季雷这是句玩笑话,想起季明和那个女人,她心里又纠结上了。

吃完饭,几人互留了电话号码之后,季雷和小林就离开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坐着,杨昆还是没有忘记乔罂和季明的事,她对乔罂说:“乔罂,这里没有外人,说吧,你和季明到底怎么回事了?”

杨昆这么刨根问底无疑是想揭乔罂的伤疤,乔罂气呼呼地说:“没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那他今天怎么没来?”

“行了,杨昆,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乔罂不愿意说就别再问了。”

“你们怎么变得这么虚伪了?你们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王梅婷正欲发作,乔罂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她觉得和季明分手的事迟早会公开的,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她平静地对杨昆说:“我和季明已经分手了。”

杨昆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罂,说:“真的呀?真没想到,你们怎么分的手?”杨昆记得在学校时乔罂和季明总是成双入对,甜蜜得像泡在蜜罐里的红樱桃,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分手。

“他背叛了我。”

“男人真该死。那女人是谁?”

“唉,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他们。”

“乔罂,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姐们替你出气去。”

王梅婷心想杨昆自己都是个第三者,还说要替乔罂出气,真亏她想得出,她乜视着杨昆说:“杨昆,我理解你对乔罂的一翻苦心,但是请恕我直言,你自己都是第三者,你去给乔罂出气,你的腰杆子能直吗?”

杨昆没想到王梅婷竟然说出这一翻话来,她感到愤懑的同时有些无地自容,但她很快反唇相讥:“王梅婷,我知道你一向来对我不满,人各有志,你可以说我是第三者,也可以骂我是破烂货,但我告诉你,我过得比你们要好,我衣食无忧,我没有压力,不像你,做个破教书的,什么也没捞着,还被学生家长骂,被校长管着,却在这儿打肿麻脸充胖子……”

乔罂打断杨昆说:“杨昆,你这话有些过份了,王梅婷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你真的听不出来吗?”

“为了我好?哼,她能为了我好?她今天尽对我冷嘲热讽来了。”

“杨昆,念你我是同学,我不想跟你计较太多,我的话是难听了点,但你知道我一向来说话不拐弯抹角,尤其是对好朋友,我一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如果你不是我同学,我真的懒得劝你。杨昆,我最后再劝你一句,做第三者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希望你赶紧离开那个男人,自己找份工作自力更生去。”

乔罂真诚地望着杨昆鼓励般地点点头,杨昆说:“说乔罂的事,怎么转到我身上了?”

“杨昆,我的事说完了,就是我和季明分手了,就这么简单,我们现在就是要说说你,我们要帮你,我们不想看你越陷越深。”

“乔罂,你们就别劝我了,我现在找工作谁要我啊?我什么也不会,没有一点儿工作经验。”

“杨昆,我们刚上班的时候也没有工作经验的,没有人生下来就有工作经验的,都是要一点一点积累的,只要你想去找工作上班,我和乔罂一定会帮助你的。”

乔罂对杨昆点头表示赞同,她说:“杨昆,虽然我们上班的薪水不高,没有你现在这样过得滋润,但是我们花的钱是自己挣来的,花得心安理得,而你呢?你能做到心安理得么?”

杨昆心里承认自己有时候也会感到不安和别扭,但她太爱面子,她不愿意说出来,她说:“我花我爱的男人的钱,没什么不心安理得的,我爱他,他也爱我,就这么简单,你们别把事情想复杂了。”

王梅婷摇摇头,她感到杨昆不可救药了,她已经失去劝说杨昆的耐心了。

乔罂也很郁闷,她轻蹙眉头,耐下性子再次劝说杨昆:“我知道你们相爱,但那个男人毕竟是有老婆的,你这么做不仅害了你自己也害了那个无辜的女人。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个男人真爱你,他应该跟他老婆离婚,然后娶你,你明白了吗?”

“他是说要离婚跟我结婚的,真的。”

“唉,你别以为他真的那么好离婚,好多男人都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你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乔罂欲言又止,因为她想起了季明,想起了他几个月前对自己的承诺,她心里袭来一阵痛楚,她最痛恨的是第三者,而自己的同学,好朋友却做了第三者,这让她感到无法释怀。

“好了,别说了,乔罂,我知道你的意思,季明对你的伤害太深了,所以你对男人怀有成见我可以理解。”

“杨昆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王梅婷深深叹息着,“我们作为你的同学,在本市最好的朋友,我们劝你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执迷不悟,我们也没办法。”

杨昆瞄了一眼乔罂,见乔罂低眸沉思着,显得静婉而动人,她惊奇地发现乔罂的变化是从内到外的,她不仅具备了白领的气质和素养。还学会了隐藏以前的锋芒毕露,变得成熟多了。并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冷静,学会了隐忍,也许人失恋后都会变得成熟。

杨昆对两个昔日同窗对自己的劝说是有些动心的,但她还没有做好找工作的准备,她说:“梅婷,乔罂,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我也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你们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王梅婷和乔罂相视一笑,以为杨昆被她们说服了,心里感到宽慰。乔罂说:“杨昆,这就对了,你这么漂亮,也很聪明,上学的时候你的功课也不错的,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所以,我们希望你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做一个自尊自爱自立的白领丽人。”

王梅婷今天第一次对杨昆投去笑容,眼里满是鼓励之情。杨昆感动了,她也笑了,说:“你们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们一直聊到餐厅即将打烊才离开,三人依依不舍的拥抱,那种感伤又甜蜜的情愫让她们想起了毕业后告别时的凄凉和忧伤。杨昆是最先离开学校的,乔罂和王梅婷去火车站送她,三人还抱头痛哭,然后王梅婷和乔罂一边追着火车跑,一边向杨昆挥手道别,杨昆哭成泪人。

王梅婷和乔罂毕业后一直有联系,她们双双来了深久市。毕业没多久,杨昆就搬家了,她的手机也换了号,所以乔罂她们没能联系上她。却没想到她也来了深久市,三个好朋友又相聚一起。如今,杨昆对人生道路的选择让乔罂和王梅婷深感痛心。

季明换了工作之后,也搬到了公司的员工宿舍住了。他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乔罂毕业时写给他的诗,他本身不喜欢诗歌,他一向来认为诗歌是那些玩弄文字的诗人们的无病呻吟,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发发梦呓而已。只因为是乔罂写给他的,他才会看,这一次是第二次看了,心境却完全不同。

那本已经稍发黄并有霉斑的小本子上,乔罂那纤柔却不乏苍劲的笔迹整洁地排列的汉字像蚂蚁一样钻进季明的心里,让他感到丝丝的伤感,深深的思念。

【生活的美丽只因有你】

太阳照耀着大地,河流和森林/春天的味道近了,脚步也近了/瞧,花儿露出笑靥/清风飘过,醉了树梢,迷了行人/我闻到了,闻到了一片芬芳。

几片落叶,两个黑影/近了,抱了,亲了,醉了/我多想擦亮热情似火的双眼/直钻你弘光的心灵深处/偷取你阳光的清泉/洗尽我心中的阴霾和忧伤/我多想抱着阳光入睡/夜晚就不再害怕寒冷/我多想带着阳光旅行/从此就不再害怕黑暗/我静静的站着,看你将温暖洒向世界/仿佛在风雨飘摇中/那一只坚定之手,扶住那摇摆的身躯/那一团热情之火,蒸干那潮湿的心田。

晨光,带来生活的五彩斑澜/在白云间飘游,在微风中穿梭,在空气中挥洒,在大地上欢呼/我们天各一方/你在那遥远的天际/让风带来你的呼吸,让云带来你的思念,让光带来你的温暖/那明亮的光,照亮了每个黑暗的角落/我常想——

奔走在薄云中的明月是不是你的化身/陪伴我度过黑夜,直到晨曦那一缕阳光洒在我脸上/闪烁在天边的明星是不是你的眼睛/看着我进入梦乡/等我翌日醒来/我早已看到阳光洒向全世界/洒在我身上。

与文字纠缠的灵魂注定是忧伤的。季明想,心酸地阖上本子,闭上双眼回想刚毕业那段时间和乔罂同甘共苦的日子。往事如烟,如沉淀于心,此生都无法忘怀。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日子虽然艰苦,乔罂却从未有离开的念头,而现在日子好过了,房子也买了,为何乔罂反而离开了?难道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季明搬到了圆方的员工宿舍去住了,也正好把省下的房租贴到房子的月供里。圆方承诺季明的年薪是10万元,这对季明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在保险公司没有固定收入要好,而且压力也没那么大。

但是圆方公司对讲师的要求也很高,首先要口才好、形象好,语言风趣幽默;其次演讲要有很强的感染力,能说服人;再次要有较深的文化底蕴和学识,最好能博古通今,引经据典。季明前两条都没有问题,主要是第三条,是他要加强的。季明学会了用看书学习来打发时光了。几个月后,季明的进步突飞猛进,知识的积累逐渐丰富,他的玩世不恭的秉性也慢慢淡化,成为一名高级白领、优秀的讲师——圆方公司最年轻的讲师。他培训的学员都尊称他为“季大师”,当然,他总觉得别扭,因为他知道自己远远没达到大师级别,能称为“大师”至少还需要经过十年的磨励。

自从和乔罂分手后,他对男女之事淡漠了好多,他把主要精力都用在工作和学习上,当然,空闲下来他还是会想乔罂和晏婷,几个月前那段风花雪月、感情纠葛是他最大的隐痛。

乔罂和季明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跟杨倩倩说过一句话。杨倩倩有好几次想找她谈话,都被乔罂的冷面孔给唬了回去,因此,杨倩倩从最初对乔罂的愧疚慢慢转为仇视,加上她喜欢乔罂的同学汪洋,而汪洋的心又在乔罂身上,乔罂自然而然成为她的情敌。她和乔罂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她暗地里却铆足着劲,她要瞅准时机报复乔罂。

也许杨倩倩是上帝派来专门磨励乔罂的。

有一天早上,乔罂的台面上多了一叠待打的资料,她翻看着,发现大多数是别的部门的资料,她感到很惊讶,因为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文员,为何都堆到她这里,这些不是她的份内工作,人事部已经有好多文件等着她打了,根本没有时间做别的。

她正纳闷时,人事部经理走过来对她说:“乔罂,这几天你辛苦一点,把这桌上的文件全都打出来。”

面对曾经关系搞得很僵的人事部经理,乔罂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强迫自己冷静,说:“林经理,我们部门的文件还有好多呢,我根本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就加班打。”

“这么多,好家伙,加班也打不出来呀。”

“这是你的工作,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打出来,明白吗?公司里不光是你一个人忙,大家都很忙。”

“各个部门都有文员,为什么她们不打呢?”

林经理生气地说:“乔罂,你这种工作态度是不对的,领导交过来的工作无论多难都要毫无条件地完成,别找理由去推辞。”

乔罂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适当做些让步也无妨,她说:“林经理,这活我可以做,但我不敢保证能按期完成。”

林经理怒视着乔罂,声色俱厉地说:“你必须按期完成,我告诉你,完不成你就给我走人。”

林经理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讶地抬起头,乔罂不甘示弱地盯着她,她向来不知道什么叫胆怯和退缩,她说:“我也告诉你,我只做我份内事,如果你想利用这件事让我走人,那你就太卑劣了。你是在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不过这是你一惯的做法,大家心知肚明。”

林经理气得浑身颤抖,人事部敢顶撞她的人只有乔罂,乔罂一直是她的眼中钉,她一直想拔掉这颗钉子。她冷笑几声,说:“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等着,我不信这一次治不了你。”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感觉暴风雨就要来了。听到吵架声,相邻部门来了几个人,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的一幕,有些人敬佩乔罂的勇敢,暗自同情她的遭遇,却没人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乔罂感到有些无助,她在想要是季明在这里一定会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一想到季明她感到有些凄惶。

乔罂扫视周围,在人群中她看到了杨倩倩,杨倩倩也盯着乔罂,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神情捉摸不透。可乔罂看懂了,那应该是幸灾乐祸之情。她似乎听到杨倩倩发出轻蔑的干笑,像只螺蛳,不断地击敲着她的耳膜。她一向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官,直觉告诉她,今天这事跟杨倩倩脱不了干系。

乔罂一不做二不休,她心想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就让她破到底吧,她的天性容不得别人的威胁,于是她说:“我知道你一直找机会要治我,来吧,反正我又没少被你穿小鞋,来呀,多穿几双,充分满足你强烈的报复心理,你知道,我向来不怕你,也许我这次真的会被你踢出局,但我相信,你也得瑟不了几天了,不信我们也等着瞧。”

林经理冷笑着点点头:“乔罂,好,你准备走人吧。”,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无奈,她说完走了出去。

乔罂感到很委屈,她冷漠地看着周围鬼鬼祟祟看她的人,她真正感到世态炎凉,她料到林经理一定去找总经理了,过不了多久,乔罂就会接到辞退的通知。

一个上午乔罂都没做什么事,她感到自己似乎被丢进深谷的小动物一样孤独无依,四周不断有冰凉的空气向她袭来,她感到很寒冷。她忽略了杨倩倩在她背后注视着她的阴毒和得意忘形的目光,她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公司根本没有朋友,公司里人与人之间原来如此虚伪。

几天过去了,乔罂并没有接到辞退通知,林经理也很少来人事部了,正当乔罂百思不得其解时,她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林经理生病住院了。乔罂想林经理的生病住院也许跟那次和她吵架有关,没想到她是只纸老虎。乔罂正在发呆,有人通知她去总经办,她脑袋嗡地一声响,心想终于来了,不过我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面对着于总经理审视的目光,乔罂面无表情地坐着,于总盯了她一会,说:“乔罂,你知道我为何要找你谈话吗?”乔罂点点头,有些忐忑不安。

“你知道就好,本来我还是很看好你的,但是你跟林经理吵架这事造成的影响太恶劣。不过,我个人还是……”

“于总,您想开除我请直说,别拐弯抹角。”乔罂打断了于总的话。

于总惊讶地看着她,“开除?不,不,你想哪去了?公司不是不明事理,情况我也了解过了,林经理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们公司不会轻易开除一名员工的,要给她们机会改正错误嘛。”

乔罂比于总更加惊讶,她说:“你不开除我?那……”

“我找你是要跟你谈谈,你愿不愿意去业务部?”

“业务部?我去那里做什么?”

“也做文员呀。”

所有人知道事业部的文员最累了,活最多,工资却没比别人高,很多人都想离开。现在让我去业务部明显是在处罚我嘛,也就是变相地劝退我,她沉思着,这种公司没什么发展空间了,人际关系还如此复杂,还是离开吧,自己也落个清静。她摇了摇头,说:“于总,我还是不去了,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在公司做,那我还是离开吧,也省得你们难办。”

“乔罂,我还是看好你的,你很能干,你的性格很像我年轻时的性格,我不希望你离开,但是基于你在人事部已经跟同事们关系闹僵了,所以还是暂时调到别的部门。”

乔罂站了起来,说:“于总,算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还是离开吧,的确像您所说我跟同事们关系闹僵了,以后也不好共事了,所以我正式向你提出辞职。”

于总故作留恋地看着她,轻轻摇头叹息。乔罂觉得他真虚伪,有些鄙视他。她往门口走的时候,听到于总在后面喊:“别忘了写份辞职报告。”乔罂顿感背后冒起一股寒气。

乔罂交了辞职报告后还要等半个月才能离开,因为要找到一个顶替她的人。这一段时间,乔罂再也没有加班了,不像以前为了保住工作,经常加班加点做事。

有一天,人事部有个同事金巧钰找她聊天,从金巧钰口里她听到了令她震惊的消息。那天晚上,她们相约在一家咖啡厅。

闲聊几句后,金巧钰说:“乔罂,其实你人不错,没有花花肠子,心地很善良,就是你为人太直得罪了不少人,才会被人暗算。”

乔罂惊讶地看着她:“你也知道我被人暗算了?”

金巧钰点点头,“其实人事部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林经理为何要为难你吗?”

“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人给她煽风了。”

“算你聪明,你应该知道是谁这么做吧?”

乔罂点点头,金巧钰附在她耳边说:“那个人在林经理办公室里说的话刚好被我听到了。”

“她说了什么?”

“她对林经理说你说了林经理的坏话,还在背后骂林经理是老女人,老变态。”

乔罂感到无比震惊,“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都听见了,她还说你经常在上班时间给男朋友打电话,晚上加班还带男朋友来公司,还说你和男朋友当着众人的面亲热。”

“什么?”乔罂刷地站起来,气愤地说:“这纯粹是污蔑和诽谤。”

金巧钰拉她的衣角,“别激动,冷静,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我没法冷静,我要去找她理论,要走也要让她向我道赚我才走。”

“别,别,你都要走了,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跟你说,年轻人,在这个社会里,要近君子,远小人。”

“近君子,远小人,也对,”,乔罂说,“杨倩倩这人太阴了,真没想到,我以前还把她当朋友,没想到在背后捅我一刀。”

“呵呵,你算好的了,她害过的人很多,比你惨的人大把,她有一个名号叫‘笑面虎’,你可能不知道,刚来的人都被她拉拢,如果能利用就利用,利用不上就成敌人。”

乔罂感到有些震怒,气愤道:“这种人怎么能呆这公司这么久?没人把她撸掉?”

“你不知道。”金巧钰环视一下周围,然后附在乔罂的耳边说:“她跟于总有一腿。”乔罂惊讶得目瞪口呆,她嚅嗫道:“真的?真的呀?太可怕了。”

金巧钰点点头,“这已经快成为公开的秘密了,你没看出来她在公司那么嚣张?以前你跟她好,我们都没有告诉你。”乔罂彻底没了脾气:“唉,只能怪我交友不慎。”

“她27岁了,没有交男朋友,也没听过她想结婚,你不觉得奇怪吗?”

乔罂恍然大悟,她想起了那次和杨倩倩和汪洋吃饭时杨倩倩看汪洋的眼神,以为她真的喜欢汪洋,好险,幸亏汪洋不喜欢她,要不然……乔罂不敢往下想了。

半个月时间终于在漫长而淡漠中划过了,乔罂清理完她的东西,跟一些关系较好的同事一一道别,然后离开了她并不留恋、却让她首次品尝到职场的酸甜苦辣味道的公司。一样的高楼,一样的广场,一样的浮华,一样的繁扰,却是物是人非了,乔罂深深地叹息。她依稀记得几个月前季明倚在楼下那尊雕塑前面等她的情景,他含笑温暖的明眸、潇洒的风度每次都能让她怦然心动……

她呆呆地看着那尊雕塑,恍若隔世,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一些繁复,一些故事,随着岁月沉淀,堆着堆着就成了厚重的历史。繁华落尽,情何以堪?

接下来的日子,乔罂想花一周时间彻底地放松,然后就要开始找工作了。一想起刚毕业时和季明那段相濡以沫的日子,她暗叹人生无常,现在自己又成了无业青年了,面临着再次找工作的窘迫。

天无绝人之处。不久,乔罂去了一家叫环球家居安保的公司应聘董事长秘书,她因为有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加上精通英语,形象气质俱佳,文秘工作做得有条不紊,在二十多个应聘者中脱颖而出,当上了环球公司老板江汉林的秘书。这次的工资比上一家公司高了许多,环球公司承诺她的月薪是4500元,乔罂感到很满意。

上班第一天,乔罂就认识了董事长江汉林。

江汉林今年46岁,仪表堂堂,谈吐优雅,平易近人,很精干的样子。听说是个留美博士。乔罂颇感意外,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老板大都是大腹便便、一身贵气,高高在上,很难接近的。

更令乔罂感到意外的是,江汉林一见她就用流利的英语跟她交流起来,乔罂明白他也许是想试探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

“Qiaoying?How are you!”

“How are you,nice to meet you,Mr.jiang.”

“Very good,wish esinadvance us to cooperatehappily.”

“Cooperateshappily.”

“Your English spoken language is superb.”

“Thank you.”

“You today the work is the familiarcompany'senvironment.”

“Okay”

“Your position in thatside,has the matter to ask me as necessary.”

“Thank you.”

江汉林对乔罂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乔罂在她的桌子前坐下,所有的紧张和局促都消失了。她感到庆幸,因为江汉林目前看来起码还不让人讨厌,乔罂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看桌上为她准备的公司情况介绍的资料。

第二天,乔罂就开始忙起来了,打不完的文件,前任遗留非常多的棘手问题也有待她来解决,还有江汉林的的出差日程安排,客户的联络,订机票,订酒店……一堆事忙得她焦头烂额。

几天后,江汉林出差回来,他竟然带了件礼物给乔罂,乔罂颇感意外,不敢接,她说:“江总为何要送我礼物?”

“送礼物还用问为什么吗?”

“无功不受禄嘛,我可从未随便收过男人的礼物哦。”

“没关系,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喜欢送礼物给小女孩儿,公司里几乎每个女孩子我都送过礼物,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们。”

乔罂只好收下,“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江总。”

“不用谢,我发现你有些郁郁寡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乔罂一楞,感到有些别扭,她连忙说:“没有,可能这几天没睡好。”

“是不是太辛苦了?我知道你工作很多,你的前任也留下很多事。”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的。”

“那就好,要注意休息。”

乔罂偷偷打开礼物一看,是一支兰蔻牌的口红,乔罂一怔,她听说送口红代表暗恋,她朝江汉林看了一眼,江汉林也凑巧望向她,两人眼睛不经意地撞在一起,江汉林眼里有些让乔罂感到不安的东西。乔罂收起那支口红放进抽屉里,直到很久以后,那支意义非比寻常的口红一直安睡在抽屉里从未被用过。

乔罂忙得忘了很多人,连汪洋她也经常想不起来。要不是汪洋打电话约她吃饭,她还真的忘了这个老同学了。他们相约于一家湘菜馆。幽雅的环境,可口的佳肴似乎在为爱情布下陷井。汪洋明显比以前成熟了,他蓄起了小胡子,显得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四目相对,两人会意地笑了。

“乔罂,你瘦了。”汪洋眼里满是疼惜。乔罂浅笑。现在的乔罂少了些张扬,多了些阴柔和温婉,汪洋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是不是上班太累了?”

“还行吧,换了份工作,活太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换工作了?现在在哪儿做?做什么?”

“在一家合资公司做,做董事长秘书。”

“哦,不错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还适应吧?”

“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还不是一样被人支使?压力很大的。”她想起了江汉林看她的眼神就会发悚。

“以前在那儿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不好,那公司太复杂了,不是我这种人呆的地方,经常被小人暗算。”

“不会吧?”汪洋感到很吃惊,“你这么善良这么可爱还有人会害你?”

“就是因为我太善良太单纯了吧。”

汪洋沉思着她这句话,乔罂说:“汪洋,你能想像一个人被一个自己一直引为知已的人害后的感觉吗?”

“我能感觉出来,你被谁害了?”

“我真不屑说出她的名字,唉,这个人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小人。”

“是你们同事吗?”

“这人你认识的。”

“我认识?”汪洋想了一会楞是想不出来。

“是杨倩倩。”

汪洋显得万般吃惊,“是她?你跟她不是很好的吗?”

“哼,好什么呀?她原来对我都是虚情假意。到最后捅我一刀。”

“真没想到呀,她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呢。”

“她一直追你吧?”

汪洋微笑着点头,“但是我从没约过她,我接她电话只因为她是你的朋友。”

“汪洋,幸亏你没有和她好,要不然我都后悔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汪洋深情地看着乔罂,“都过去了,别再想了,这种人早认识也好,免去更大的损失。对了,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乔罂就怕别人提到季明,那是她永远抹不去的伤痕,她沉默着,黯然神伤。汪洋突然感到她很不快乐,他问:“你好像不快乐,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最近有些累吧。”乔罂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悲戚,一脸落寞。

“骗我吧?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乔罂痛苦地闭一下双眼,伤感地望向窗外,徐徐地说:“汪洋,你说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什么?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觉得爱情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乔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发出这样的感慨?”

“我和季明分手了。”乔罂望着窗外幽幽地说,像在自言自语。汪洋吃惊地看着她,一半欢喜一半忧,“怎么分手了?”

“唉,过去了,不想提了。”乔罂轻描淡写,但她从未释怀过,她经常会在半夜梦到季明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的情景,就会从梦中惊醒,然后会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不提了,忘了吧,可你不快乐,过去的你是那么快乐,记得高中时你多么活跃啊,快乐得像只小鸟。我希望你再快乐起来。”

“谢谢,我知道你一直关心我。”

“乔罂,我发现你变了,变得细心了,温柔了,更有女人味了。”

“我过去是不是特没有女人味?”

“呵呵,不是,过去可能还没长大。”

乔罂“扑哧”地笑了,汪洋有些成就感,他一直盯着乔罂,在他的眼里,乔罂简直就是一个天使,美不胜收,温柔可爱,身材高挑丰满,衣着得体大方,简直无可挑剔。

汪洋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很开心,他动情地握住乔罂双手,说:“乔罂,我们好吧?”乔罂有些惊慌,她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汪洋握得很紧,她只好任他握着,怔怔地凝视着汪洋,说:“汪洋,别这样,我们是好同学。”

“不,乔罂,我想和你,和你做男女朋友。”

乔罂怔怔然不知如何作答,汪洋深情地说:“乔罂,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从高二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有你,我不敢向你表白,现在,你跟他分手了,给个机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