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北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脑袋上,怒道:“你能正经一点儿吗?”
胖子将几件衣服放到晾衣绳上,随便摆弄了几下,回过头来,答非所问:“北哥,珠玛嫂子说过了,我那匹宝马,不能让它休息的太久,太久的话,它又会回了野性,还得赶紧去遛遛,你去不去?”
驯马的时候的确不能让马休息得太久,要经常遛马,不过,罗北知道,胖子急着要去遛马,很大部分却是想要过过骑马的瘾。
这就跟小孩子手里有了新玩具一样,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的。
接下来的路程,应该少不了要借助马匹,罗北也没骑过马,自然要赶紧的去熟悉一下,就算是临阵磨枪吧。
再说了,胖子这家伙对为什么不能再将草裙舞挂在嘴上这事漠不关心,罗北只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
毕竟被别人逼着跳草裙舞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有损颜面,能不提,也就不提好了。
当下,两个人再次来到圈马的地方,这时候,珠玛已经挑了好几匹马出来,都一一的配上了缰绳、马鞍,胖子的那匹五花马自然也在其中,只是没见到陆盈盈和那匹白马,应该是陆盈盈也遛马去了。
胖子见到那匹五花马,立刻张开双臂,嘿嘿的傻笑着要跟五花马来个拥抱,想不到的是,那五花马身子一扭,对准胖子的肚皮再次尥了一个蹶子,使得胖子再次直接趴在地上。
不过这次挺好,胖子没在直接趴在牛粪上。
罗北笑得都快岔气了,胖子这家伙,当真宝人宝马,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好久都不敢再去靠近那五花马了。
珠玛知道这五花马的蹶子对胖子造不成什么伤害,倒也是抿嘴一乐。
胖子爬起来,指着罗北,怒道:“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我看你待会儿什么下场……”
罗北缓过气来,在配好马鞍的几匹马之中仔细的看了一阵,最后挑了一匹体型跟胖子的五花马差不多,但颜色却是深棕得近乎黑色的骏马。
珠玛将马缰交到罗北手里,笑着说道:“小哥你好眼力,这匹马有正宗汗血宝马的血统,性格温顺,脚力又好,是扎桑最喜欢的一匹。”
罗北很是有些尴尬:“我看中这一匹,不会夺了扎桑大哥所好吧?”
珠玛笑着说道:“小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都是陆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扎桑的朋友,对待胖友,我们绝对不会小气的。”
“那就多谢了!”罗北放下心来,却并没像胖子一样立刻就翻身上马,扬鞭驰骋,而是问了一下珠玛,骑术中的要领和技巧。
珠玛笑了笑,说道:“小哥倒是很懂得爱惜马的人……”顿了顿又说道:“需要借助马匹进行长途跋涉的时候,比如马匹在平路上奔跑,人的重心跟马的重心要尽量保持一致,比如说马匹在跳跃和走上坡路时,人的重心要微微前移,走下坡路时,人的重心又得要微微靠后,能不用马鞭的时候,就尽量不要用……“
诸如此类,珠玛一一的都跟罗北说了。
罗北也是逐一记了下来,等珠玛说得差不多了,罗北这才谢了珠玛,又在珠玛的指导下,跨蹬上马。
这匹汗血宝马的后代,的确如同珠玛所说一般,性格非常温顺,一点儿也不认生,也不用罗北催促,便开始缓缓的前行。
反倒是胖子那家伙的五花马,等胖子骑了上去,便又是一阵撒欢儿尥蹶子,想要将胖子从背上撂下来。
胖子坐在马背上,又是呼喝叫喊,又是扭动身子夹马腹,只是没舍得动用鞭子去抽打,可那匹五花马最多也就是扭过头来,冲着胖子打了几个响鼻。
珠玛捂嘴笑了一阵,拿起马鞭轻轻地五花马的后腿上抽了一鞭,五花马顿时往前一蹿,这一窜几乎窜出去一丈多远,胖子猝不及防,差点儿就被撂下马背来。
不过,这五花马一旦开始跑起来,却又急快非常,当真如同一阵风一般。
罗北按照珠玛说过的技巧,细心的跟那匹汗血宝马的后代配合着,那马也走得很是轻松平稳。
等胖子大呼小叫的跟上来,罗北又稍微催动了一下马,那马甚是灵性,顿时跟上胖子的五花马的节奏,不紧不慢的与五花马并肩而行。
两个人驾着马,绕着马栏绕了几圈,胖子意犹未尽,兴高采烈的扬起鞭子,指着远处一道低丘,冲着罗北叫道:“北哥,你有汗血宝马,我有五花马,不如我们来比上一场,看看谁的马好骑术好……”
罗北此时兴头正旺,只叫了一声:“好……”随即轻轻扬起马鞭,稍微催动坐骑,汗血宝马顿时长鸣一声,撒开四蹄,风驰电制一般奔了出去。
胖子的五花马好像也是不服气似的,驮着胖子最在罗北身后一刻也不放松。
那块高地距离不过六七百米远近,两匹马几乎只在一眨眼之间便一奔齐上了低丘。
罗北哈哈大笑道:“胖子,这回又没能赢我,怎么样服了我么?”
胖子也是大笑道:“别得意,说实话,我这马比你的马还厉害,知道我多重么,两百二十斤!换你那马来驼,嘿嘿……恐怕只一半就给累瘫下去。”
罗北笑道:“我也不轻啊,可是你看看我的这马,都还没开始喘大气呢。”
胖子不服,叫道:“要不,我们换过马匹再来一次……”
罗北自然不肯,马性通灵,能找到几乎跟自己心意相通的马匹,极为不容易,罗北现在跟这匹汗血宝马的后代,就已经有些感情,又如何舍得让胖子家伙用山一般的身板来摧残!
两个人驾着马,沿着低丘顶部信步遛马,倒也兴致勃勃。
只是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到了低丘边缘,正要回头,没想到两人一齐看见低丘脚下,有一匹马在哪里低头放牧,而离马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蹲在草丛中之间,而且那人蹲在草丛里面,似对低丘上的罗北跟胖子两个人毫无所觉。
胖子一看那人的服饰,不由得低低的“咦”地叫了一声,随即又对罗北低声说道:“是他……”
说完这两个字,胖子扬鞭跃马,闪电一般冲了下去。
罗北早看出来蹲在草丛里的那个人正是梁雪景,本来想要让胖子别多事的,但话还没出口,胖子那家伙早就冲下了山丘。
胖子策马奔驰,直到离蹲在地上的梁雪景不到十米远,这才大喝一声:“假娘们儿……”
也不知道梁雪景在干什么,听见胖子一声大喝,顿时吓得“啊”的一声大叫,竟然没能站起来。
胖子哈哈的大笑着,策马从梁雪景身旁不到五米的距离冲了过去,如同飙车一般,飚出去二三十米,才勒住马头,但随即又勒马转身,哈哈大笑着来看梁雪景。
只看一眼,胖子便仰天大笑道:“哈哈,原来你这假娘们儿在方便,哈哈……”
罗北从低丘上冲下来,远远地听见胖子说梁雪景在方便,不由眉头一皱,勒住马头,大叫道:“胖子,快走……”
梁雪景也蹲在地上大叫道:“死胖子,你要死啊……偷窥……偷窥……快滚……”
胖子哈哈的狂笑着,心想这一次倒是可以报先前的一箭之仇了,陆盈盈不是说不让梁雪景跟自己跳草裙舞么,那好,让这假娘们儿拉个屎也不得安宁,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所以,胖子催动五花马,径直对着梁雪景缓缓的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梁雪景是顾惜自己的肉、体,还是被胖子吓得怕了,只尖声大叫着愤声怒骂,但绝不站起来躲避。
只不过梁雪景越是如此,胖子便愈发猖狂,哈哈大笑着,催马直扑蹲在地上不敢站起来的梁雪景。
眼看胖子一人一马还有十几米就冲到梁雪景跟前了,罗北大喝了一声,猛地抽了汗血宝马一边,如同闪电一般扑了过来。
一眨眼间,罗北跟胖子交错,罗北微微侧过身子,舒展手臂,瞬间抓住五花马德缰绳,凭借着汗血马巨大的冲击力,带得五花马托着胖子几乎是原地调了个头。
只是这汗血马冲击力之大,带得罗北顿时脱离了马鞍,也带得五花马跟胖子一起摔倒在地上。
五花马受此一惊,顿时从地上爬起来,嘶鸣一声,掉头冲上低丘,瞬间消失在低丘背后。
所幸的是,罗北也好,胖子也好,这一瞬间的交错,两个虽然都摔下马背,但却都没被马镫套住脚掌,不然的话,那可就真是危险之至了。
只是胖子这一摔,过了半晌,还有些发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大叫道:“北哥,你这是要谋杀亲兄弟啊……”
罗北横趴在胖子身上,低声道:“胖子,你差点闯大祸了……不,你已经闯大祸了……”
胖子恨得压根痒痒的,怒道:“胖爷我那天不闯祸,那天没闯祸,一天不闯祸,我这骨头就老痒痒,你能把我怎么地?哼!不就是要搅得他拉不出来屎么,大不了再给他跳一回草裙舞,等逮着机会,他不让我拉也行……”
“胖子,你听我说……”罗北横趴在胖子身上,低声说道:“你让干什么都行,就跳草裙舞和不让他拉屎这两件事不能干,你知不知道他是……”
“这两件事我还就干定了!”胖子怒道。
这时,梁雪景不声不响的走到两个人身边,铁青着脸,怒骂了一声:“流氓……”
骂着,“呯”的一腿踢在胖子的大腿上,踢得胖子“嗷的叫了一声。
不等胖子叫完,梁雪景又骂道:“下作……”
又抬脚在罗北的腰上“呯”的踢了一脚,踢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爬上他那匹马的马背,瞬间扬鞭冲了出去。
罗北跟胖子两个人都被梁雪景踢了,出奇的是,罗北既没叫唤,也没有躲避,更没有要把这一脚还回去的意思。
等梁雪景骑着马跑得不见踪影了,罗北勉强挪开身子,这才对胖子说道:“胖子,这回咱两个都玩完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