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意势的帮助下,她再次感悟到了当初结丹的一丝灵光,分聚和散,两道颜色不同的灵气袅袅融合旋转,丹田中的气息开始收缩,暗明决将原本分离的两股势不断挤压在了一起。
但是若要结丹,恐怕需要者两股气自主结合在一起。
她周身的水雾越来越重,很快剔透就忍不住她体内的热度,自行转了出来,它一出来,带动水系晶核对灵泉水的吸引作用,瞬间莫小浮的身上就被灵泉水尽数包围,远远看去,仿佛是一团若隐若现的透明水晶。
灼热沸腾的明暗灵气顿时被灵泉水一激,互相融合的趋势不觉停了一停,甚至出现了重新分裂的势头。
莫小浮秀眉一皱,暗明决在此刻重新运转,有重新加注了一道反作用力。
然而,这股势头却与结丹之时顺应丹田之势形成了抵制,那个缺口动了动,出现了几道微不可见的裂缝。
莫小浮双眼一睁,突然呼吸一窒。
她的脖子,正被人狠狠勒住,而勒住她的人,正是……
“恒……砚……”
她艰难地说道。
恒砚笑了笑,惯有的痞笑充满了残忍的杀意:“浮儿,我们浮儿,很吃惊吗?”
她看着他,却发觉这一刻自己双手仿佛失去了可以借助的力量,而法术,更是没有进入自己的思考范围之内。
因为想不到,更无法用。
“你不知道,我就等着你结丹的这一刻,最脆弱……”他其中一只手紧紧勒着她细嫩的脖颈,另一只手却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脸庞。
吹弹可破的肌肤令他有一瞬间的迷恋,随机便眼神清明地说道:“还好呢,暗明决还没有融合暗系灵气,正是我需要的。”
莫小浮心头一颤,这一瞬间,她突然想了起来,恒砚他……他曾经说过的魔气,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暗系灵气。
是一直在和她装傻,还是又知道了什么。
“你想要暗系灵气。”不错,每一次恒砚控制不住自己,就是为了她身体内最本源的暗系灵气,可是眼前的人,双眼澄澈,显然并没有被暗系灵气中的狂热所控制,所以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很清楚的要杀了她。
不知为什么,莫小浮突然朝他笑了起来,一滴异样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他的手,她的脖颈的缝隙中。
恒砚的眼神微微一变,突然松开了手。
“这就是你在天南的收获。”
莫小浮瞬间朝后退了百米。
两人离得似乎已经极远,却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任何细微的动作。
“刚才是我大意了,这一次,不会让你轻易得逞。”剔透重新出现了手中,莫小浮紧紧盯着恒砚,双眼渐渐冰冷。
然而她心中的不甘,无论如何也无法散去,为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问什么,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问,为什么。
他为了暗系灵气,也许能够让他变强,所以要杀了她,就像当初花浅之想要对付她一样,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有什么好问的。
恒砚扯起邪肆的笑容,依然那般致命:“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从你冒着生命危险开始救我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完败。”
“真是太可惜了,当时居然意识再次清醒,本来那个时候完全就可以反噬你进入我识海中的神识,令你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能力,就彻底被……灭的干干净净。”
莫小浮的脸色一白,原以为这是要烂在心里面的秘密,为什么他知道了?
“你怎么会知道,”末了又觉得这才是个可笑的问题,“你说得对,这是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的,事实。”
“可是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是我们都不会去做的事情,不是么,在天南,我已经彻底放下来了。”
“可是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是我们都不会去做的事情,不是么,在天南,我已经彻底放下来了。”
她盯着剔透,一字一顿道。
“哦?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放下来了的?”恒砚的笑容开始有一丝僵硬,似乎是对自己的判断出现偏差有一丝难以相信。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这样?”恒砚嗤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古怪地看了眼莫小浮道:“你是真想明白了,还是在自欺欺人,既然来了这里,其实就该知道,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莫小浮的瞳孔微微一缩,连她通过玉简穿越的事情也知道?
这一次,她的心绪起伏地异常强烈,比刚刚被对方揭露出那一次的事情,还要不安,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莫小浮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很乱,即使对于眼前的敌人已经严阵以待,但是这种几乎所有秘密都被揭露的感觉令她感觉毫无防御之力。
“你怕我知道?还是你觉得,我还不能够成为那个知道真相的人?”恒砚逼问道。
莫小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其实……
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不能怎样,就像现在,所以这本来并不是她害怕的事情。
“喜欢着我的你,真是令人难以下手呐。”恒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灵犀戒,略带惋惜地叹道。
被人揭露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承认过的想法,还是以这种调侃的方式,莫小浮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现在应该理所当然地反驳对方的嘲讽,可是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你很担心面对这个事实吧,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成为了对立的关系,那你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笨蛋,这些是你需要担心的吗?我们,怎么会成为敌人呢。”
恒砚就这样站在百米之外,一直说着,莫小浮怔怔地听着他的话,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过来。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呢,”恒砚笑了起来,笑容和煦地仿佛能吹散一切阴霾,和刚才要杀她时候判若两人,“我在你的心底而已,可是你的恐慌本身就是不需要存在的东西,现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战胜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