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逋,字君复,杭州钱塘人,是宋代著名的隐士。他从小失去父母,家境贫寒,有时连饭都吃不上。但他发愤读书,好学上进,最终成就一代文名。
只不过林逋性情恬淡好古,虽然才高却不慕名利,他讨厌世人阿谀奉承、追逐名利的陋习。于是,终身没有应试科举,年轻的时候游历于江、淮之间,至中晚年归居杭州,在西湖孤山结庐隐居,二十多年没有进城。真宗皇帝闻其贤名,赐他粟帛,诏命地方长官须“岁时劳问”。
林逋脾气很怪,既不娶妻,更不要子,但却酷爱梅花、仙鹤。他常常四处寻访,但遇佳奇品种,便用重金购来,置于住所四周。相传,林逋在山上种了三百六十五棵梅树。平日除草,施肥辛勤劳作。待到梅子熟时,就有成群小贩前来买他的梅子。他卖梅子不是按斤论两而是根据每树梅子多少毛判断,估价公道。所以商贩们都喜欢买他的梅子,他还准备三百六十五个竹筒,把每棵树卖下的钱分另装入竹筒里编上号。不管有客人、无客人或是客人多、客人少。一天用一竹筒梅子的钱过生活,绝不多用一文。
闲暇之际,他能书善文,尤长于诗赋,他的诗词澄浃峭特,跌宕回环,常不待思索,挥毫而就。但他每次写完,略一吟咏,即随手撕掉。有人问他:“何不抄录下来,留给后人呢?”林逋说道:“我在山林壑谷中隐居,现在尚且不想以诗出名,哪还希图名扬后世呢?”不过,对于梅的偏爱,还是让他留下了有关梅的传世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就是他的咏梅名句。
他的另一最大的爱好就是养仙鹤。他养了两只白鹤,其中一只,取名“鸣皋”。每逢客人来访,林逋不在,童子便开笼放“鸣皋”翔云报信。诗人见鹤,即回家会客。要是家里没有足够招待客人的饮食,林逋就打个忽哨,白鹤立刻飞来,站在他面前。他把钱和纸条装在一只袋里,挂到白鹤颈上,让白鹤飞往市里买鱼肉酒菜。那些商贩见白鹤飞来,知道先生来了客人,就按纸条所开货物收钱付货,交白鹤带回。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和仙鹤们一起玩耍,自得其乐。
林逋如此喜爱梅花仙鹤,人们就说他“梅妻鹤子”(以梅为妻,以鹤为子),看来这并非夸大。后来,他的这个名声传播出去,也成为传世趣闻。
林逋闲居无事时,尝在茅草屋旁自筑墓穴。临终之前,曾遗诗后人,其中有“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曾不封禅书”之句。自喜一生不为天命君权所苦,隐居生活飘逸自乐。他死后,真宗皇帝还赐号“和靖先生”。至今,在孤山北麓,仍立一小亭,人称“放鹤亭”。这是元朝人为纪念林逋而修造的。亭内置有清朝康熙皇帝临明朝书法家董其昌写的《舞鹤赋》。冬末春初,登亭远眺:各色梅花争奇斗艳,竞相怒放,蔚然可观。鉴赏家们认为,孤山放鹤亭一带,是西湖赏梅胜地,梅花盛世历千年而不衰,也许是托福于林逋对待“梅妻”的深厚情意吧。
修身点拨
对于生活情致悠然,幸福快乐,每个人的标准全然不同。因为只有自己最为清楚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有人喜欢世间沉浮,拥有财富声名是他最大的快乐;有人却性好老庄,淡泊名利,自由自在遨游天地,自给自足不为世事所困,虽然清寒却享其自由不羁的快乐。
林逋就属于后者,而且做得完全彻底,不和尘俗扯上一丝一毫的关涉。悠悠于山林,与“梅妻”伉俪情深,和“鹤子”天伦共乐,自得其乐,情趣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