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梓尘冷看她一眼,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往前栽去,头重重地磕了一下,立即就起了一个硕大的包。
她痛苦地捂住头,很想骂人,可是想想他是为救她,所以难听的话冲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定下神来,她才赫然发现他开着车带着她停在了一铁路交岔口。
栏杆已经放下,有警告的铃声响起,提醒人们即将有火车要通过。
而他们的背后,那几辆车已经呼啸着逼来,与此同时,一颗颗子弹也毫不留情地朝他们的车招呼而来,看在子弹打在车上发出的零星火光,莫萦莫名心寒。
夕梓尘淡看她一眼,“你放心,这车是防弹的,除非他们用火箭筒或导弹,否则的话,他们别想伤到我们。”
莫萦听了,放心不少,但看到越逼越近的车子,不由叫苦不迭,“你停在这里干嘛?赶紧走其它的路!你不会开的话赶紧让开,我来开!”
说着就欲起身。
他冷看一声,低声喝道:“给老子坐好!”
老子?竟然敢跟她称老子?
她听了火冒三丈,正欲打他,突然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她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夕梓尘突然一踩油门,竟然开着车撞断了栏杆,就这样直接往前冲动。
她惊呆了,尖叫一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车子呼啸着冲了过去,与火车几乎擦身而过,那震耳欲聋的火车鸣笛声将她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梓尘的声音在她耳边淡淡响起,这才将她飘忽不定的神志拉了回来。
她脸色苍白地转头看他,“你是疯子。”
他邪魅地淡笑,“你不是第一次才知道,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她惊悸地回头,发现后面是漆黑浓郁的夜色,再没有杀机腾腾的汽车。
她暗松了口气,低声说:“你送我去机场吧。我已经买了最早一班飞回L市的机票,到了那之后,咱们便各奔东西。看在你这次救我的份上,从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夕梓尘不禁冷笑,“你倒挺会过河拆桥这一招的。这里才脱险,那里就想着要甩掉我了。”
莫萦翻了个白眼,“不然你想怎么样?做朋友?你觉得在你我彼此伤害过后的今时今日,我们有可能吗?”
夕梓尘嘲讽地笑了,“原来你还知道,其实你也伤害过我。”
想起不久前发生的种种不堪,莫萦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再重提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了。你也不用送我了,就把我扔前面吧。我方才看有好几辆出租车经过,我想我能打到车去机场的,就不麻烦你了。省得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又弄出点什么仇什么怨来就不好了。这次你救了我,我领你的情,就让我们将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吧。以后真的就当个普普通通的陌路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