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农村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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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盖婶语重心长

盖振东只从和马兰造孽后,他妈妈在这五年中,心里始终有阴影在拢罩着她。一惯开朗大方,愿为乡邻分忧解难的妈妈,在屯中有些抬不起头。这些盖振东看在眼里,也是揪心般难过,应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老话。

另外,他和马兰、蔡仲林从小又都是她老人家一手带大,尤其是仲林小时候乖巧,讨妈妈喜欢,那时的焦元婶子又长年不在家,宝华叔整天跟爹大车跑外。

仲林从一岁到小学毕业是和盖振东一张床睡觉,一张桌子吃饭,妈妈疼爱他在盖振东之上。

有一口好吃东西是她林儿的,零碎活是盖振东的,那时候不懂事,总认为妈妈偏心眼儿,有时想不开,找没人地方偷着哭,哭够了再把林子拽到没人地方掐两下,并且还不准他和妈妈说,长大后,说起此事总是笑着抱在一起抡两圈……

盖振东拐走仲林未婚妻马兰的最初日子里,村子里发生了好多链索反映,爱助人为乐的妈妈,谁家也没脸去,因为她儿子是罪魁祸首,怎好在他人面前说三道四,那一阵子盖振东没在家,但盖振东能想象出来妈妈的窘境!

盖振东不了解蔡仲林和马兰是否藕断丝连,也没看到仲林回来,他们俩只从五年前那个夜晚分开,他是朝南去了沈阳市,仲林朝北去了哈尔滨。

他回家种田一次也没碰到过他,可是妈妈说他每年都回来三四次,每次在家都住半月,多数都是在马兰身边。他不太相信,也不愿这是事实!

可是,妈妈摆出两件让他信服!最后妈妈分析的在理儿,仲林啥时该回呈祥和啥时该回滿州里,都由马兰电话遥控指挥,所以,他们俩是没办法相逢的,来去时间所以都恰到好处……

妈妈说起时很无奈,今天刚进家门把盖振东找到她屋里叙说一段往亊:“东儿,你知道吗?马兰那年跟你私奔不是心甘情愿的,纯属一时赌气,她心里话愿和程茵说,你嫂子有大事小事都告诉我,和马兰的私语从来没背过我。

一个月前,仲林又从滿州里回来,第二天晚上,大约八点多雷雨交加,我穿好衣服,准备去给兰子作伴,确被大雨挡住走不开,也是我想起点事的原因,一想还是别去的好。

第二天早饭后,兰兰抱着虎子送我这里来,要我带他一天,其实虎子平常也是在我身边时候多,兰兰随崔大客的中巴去平江买衣服。

都走后屋里没外人时,我问孙子说:“虎子啊!昨晚打响雷听到没有哇?”

虎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奶奶,贼亮贼亮的一下子,接着咔嚓一声把我吓坐起来了。奶奶,那家伙的,比我大大过年放的二踢脚响多了。”

我接着又问:“虎子啊,奶奶想去给你做伴去,可是雨太大,奶奶去不了哇。虎子不生奶奶气吧?”

我这些话也都是哄孙子玩的,没有別的意思。是告诉我孙子,奶奶的心里永远都没忘大孙子,在奶奶心里装着呢。

虎子坐下和我说:“奶奶,我不生你气,我蔡叔叔抱着我呢,昨晚我蔡叔搂一夜,我一点都不害怕。错了奶奶,我知道错了。妈妈不让我说蔡叔叔在家里睡觉。奶奶,虎子只和奶奶说,不会和别人说的……”

童言无忌啊,东儿,听了心里不好受吧?那兰兰原来可就是林子的没过门的媳妇儿,结婚日子都定好了,出来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哥哥,当时林子的心里可能不比你现在好多少?”

“别说了妈妈,我真喜欢兰兰。您是知道的,我在平江打工其实就是为了陪陪她度过寂寞傍晚的,她也喜欢我的,妈妈不是不知道……”

“东儿,妈知道你喜欢兰兰,兰兰更喜欢林子,当然兰兰也喜欢你,这些妈都知道,那你这次回沈阳把她带走吧,免得你们这般折磨着。”

盖振东想了想,能带早就带走了,带到沈阳市宋祥菊怎么办,又伸出一枝陆霏霏,她们三个准够一台好戏。在家她又生出事来。盖振东长叹一声说:“妈妈,也许虎子撒谎咱何必当真呢?”

“东儿,第四天早晨,你嫂子去兰兰那里取雨傘,你哥去平江拉化肥,程茵想,夏季出门带着傘没错,晴天遮阳,雨天挡雨。

程茵三步五步到了马兰房前,兰兰起早上厕所,房门大敞四开的,程茵进屋看见炕头上睡个男人,她认为是你呢,大声说:‘她老叔是啥时回来的?

一嗓子喊醒了林子,程茵尴尬的跑到家里和我说了所见。’东儿,好好盘算一下,去一趟东山吧,看看你清源叔怎么说……”

盖振东又出去有半年多,刚刚回来,虽说不算久别,但分离日期也不算短,他们两刚在一起五年多,正当青年夫妻,确看不出来一点久别相逢如新婚的喜悦。

这一夜他睡在马兰身边,看着往日的爱妻,又想着晚上妈妈说过她红杏出墙旧事,他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在他的思维里,不管她做了哪些对不住他的事,他还是都会原谅她的。想要她从身边分离出去,真是很难割舍这份情怀。如今,一切还是依旧,可是他与夕日的兰兰,各自都想着心事,两人实在是没办法入眠。

盖振东与兰兰在今年一开始,觉得两人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他又想了一夜妈妈说过的两件事,最后妈妈说,一个屯子人都在传闻,当然不止这两件,还有更难听的,就他盖振东蒙在鼓里。

不是蒙在鼓里,而是实实在在不想往坏处去分析她马兰,他也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马兰,不可能象她自己说的那样守规矩……

北方七月清晨黎明时分,还存留着昨夜的闷热,加之两人一夜无话缘故,室內空气象凝固一样,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那种难奈的滋味儿,只有有过那种痛苦经历的人,才会体会到它是一种痛苦折磨与煎熬……

盖振东索性穿好衣服,和她一样也在想着心事,他和难以入睡的兰兰说:“吃早饭不用等我,我去东山看看清源叔,也许在他那里过夜。”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睁眼看他,仍然在假睡中。此刻,马兰大概能猜到,昨晚刚到家就被妈妈叫去该说些啥?

所以一夜间一反常态,五年间从未有过的冷淡。

盖振东悄悄的走出户外,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将有一道鱼肚白光。他深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才觉得清晨的一丝清凉……

五六年了,大自然的恩赐,是他不知道珍惜它,沒去享受它,让这样好的清凉新鮮的田间空气,白白在身边溜走。

盖振东深一脚浅一脚地漫步在田间小路中,由玉米地、高粮地组成一条条青纱帐,散发着阵阵清香。

幽静的田园,沁人肺腑的新鲜空气,顿时驱散盖振东心里好多惆怅。

透过薄雾,隐约见炊烟下有人影晃动,此刻他急走几步,来在坨坎前一处稍平坦地方,见清源叔正忙着淘米做饭。他主动上前搭话:“清源叔起这么早哇?没在厨房里做呢?是图外面清凉吧?”

此刻他才细看一排七间新建大瓦房,窗明几亮,窗前停放着四轮拖拉机,高压线终端下一台大容量变压器。在门旁养一条牧羊犬做护院,也是清源叔唯一的伙伴。

窗前一片绿油油菜地,小型水泵正运转着给菜地灌水,水池埂坝上稀稀拉拉地栽种十余种花草,见此景不由得让人佩服山野居士匠心……

清源叔不减当年乐观风采,被紫外线灼伤而变的褐色脸庞,让人一眼看去,他显得格外健壮,见盖振东来到他近前,清源叔笑着说:“是振东啊?这么得闲呢?叔这里一天也见不到人影,起大早就见有人来,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好兆头,快屋里坐。马上也就做完外面事,我先把饭做得,菜在屋里做,稍候我再弄两个好菜,招待远方来客!”

盖振东笑着说:“清源叔,您別忙了,早饭我刚刚吃过,是闲的没亊做,信歩就走到叔这来的,叔,我是真的沒亊。”

“小东子啊,别懵叔了啊。天刚亮,又是农闲季节,谁都不会起这么早的,除非他心里有事,或者是一种习惯。

我知道你没事,无论你有亊没亊,能到叔这来看看,对你清源叔就是最好的慰济,吃顿家常饭对叔也是一种奖赏。叔这半年多,最缺的就是人气。你看小东子啊,你一来叔的话就多,叔爱和更多人交流,再下去十年八载的,山上果树成形了的时候,水塘的鱼长到十斤以上,这里要建休闲场所,娱乐场所,度假村服务一条龙,让城里人往这里跑,到那时叔的说话人可就多了。”

“清源叔,我媛婶真的不回来了吗?你看我的记性,我妈都和我说过你和我媛婶的经过了,真是难得的一对好夫妻,分手还是那么从容……”

“小东子啊,从年前起洪媛就已经不是你婶子了,我和洪媛保持的是同学加朋友的关系。因为还有翔子牵连着两人的心,不好把关系割断,怎么办?得选择一套互不伤害的办法,但又别去破坏各自后组建的新家。这不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了吗?洪媛和长春魏虹律师事务所的卓律师新组建的小家,卓律师上几天给我来电话问我,让叶翔在他那住行不行?我怎么说?我告诉卓律师,翔子都十八周岁了,那是他的权利。我做为生父,愿天下人都爱他我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