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你能飞天吗？”
“飞不了这么高，主人，我还是第一回从云上面看云呢。”
“咦？你没坐过飞机？”
“在百多年前我坐过飞机宠物舱，那时候我的主人是个老科学家，我被关着笼子里运送，臭烘烘什么也看不到。”
“可怜见的，以后你多坐坐顾少堂的飞机呗，这家伙人傻钱多。”
“莫离，你怎么不来看看云？”
“主人，我恐高。”
“哦，我也恐高，在飞机里不恐，如果把我丢出去就很恐。”
顾少堂无语的看着姬小柒和一只黑猫趴在窗口叽叽喳喳，瞧这奇葩的对话，这姑娘是跟非人类一起久了神经也不正常了吗？
飞机里你不恐高，丢出去就恐高？特么是个正常人谁被丢出飞机不恐高！
人傻钱多？我钱多，人不傻！
顾少堂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听着这样的叽叽喳喳，他的嘴角却不自觉的上翘，觉得又是火大又是轻松。
他很忙，非常忙，有时候抽空轻松轻松也感觉随时绷紧着一根神经，但每次跟姬小柒一起的时候，他却感到全身心的愉快。这种感觉孩童时期才有，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忘了当初的心情了……
非人类吗？妖怪吗？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其实是人，和黑月、莫离这样的非人类相处，他反而更轻松。
望着趴在窗口的女孩和黑猫，还有那个在姬小柒面前永远笑得灿烂的莫离，顾少堂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从十五岁接触家族事务，二十岁父亲意外身亡接手顾氏集团开始，他每天都在斗，不停的斗，斗得早已经忘了他其实和那些大学里打篮球的大男孩一个年龄。
醒来的时候，顾少堂习惯性的看看手表，转头看向窗口，却看见三个奇葩造型。
姬小柒歪着头躺着靠背上睡得正香，怀里睡着一只四仰八叉的猫，身旁空椅上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大狗，头靠在姬小柒胳膊弯里，看不出什么品种如同最远古的白狼一般。
那是……莫离吗？
浑身雪白长毛白狼一般的大狗耳朵动了动，眯开眼看了顾少堂一眼，然后在姬小柒胳膊弯里拱了拱，再次闭上了眼睛。
很安静，顾少堂默默望着这静谧而温馨的画面，突然觉得如果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但机舱的提醒响起，顾少堂微微苦笑，这样的温馨和静谧，注定不会在他身上停留。
“姬小柒，到了！快醒醒！”顾少堂扯了扯姬小柒的衣袖。
姬小柒翻了个身，紧紧搂着黑月当成了抱枕，不满的嘟哝：“不要！”
顾少堂嘴角一抽，拍拍姬小柒的脸，语气也不自觉的放低：“醒醒，已经到了，到酒店再睡。”
奇妙的反应出现了，顾少堂就这么看着姬小柒如猫狗一般脸在他手背上蹭了蹭，迷糊的嘟哝：“乖乖，不要闹哦。”
她把我当宠物了？顾少堂哭笑不得，但却没有再试图叫醒姬小柒，而是坐下打开商务笔记本翻出上交的企划方案一一审批起来，通过和否决以及重新上交计划书，一个个命令下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以往觉得枯燥无味不得不绷紧神经的事，此时却觉得格外轻松。
顾少堂望了望睡得正香的一人一猫一狗，嘴角含笑，神情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