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每天用********清洗外阴,每天吃那种苦苦的胶囊,就这样,过了快一个月。********快用完了,药也快吃完了。不过,效果还是蛮显著的,****里面很干净了,而且也没有那么痛了。
这一天吃过晚饭,母亲告诉我,父亲在车队的一个朋友的同学开有一家性病门诊,医术很好。父亲已经跟他说过了,以后就去他那儿治,同样的药只收半价,而且有进口的针剂,可以大大缩短疗程。
我自然照办,但心底对那位老医生,却有一点隐隐的愧疚。但不管怎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对我的帮助。
星期天的上午,父母便领着我去那个诊所。诊所位于解放路东侧,并不太繁华。穿过青年路,学生路,再走十五分钟,就是我们学校。诊所并不大,装修也简单,里面挂着几幅人体结构图,还摆了很多药柜子。大夫大概三十五六岁,长得很像陈景瑞。和和善善的,印象还不错。
父亲跟他寒暄了几句,没想到也姓陈。客套完毕,陈大夫又详细地问了我的情况,我没有隐瞒,如实作答。听罢,陈大夫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孩子,不瞒你说,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因为这个自卑过,但没有你严重,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等你以后长大了,再遇到更多事的时候,回头再看这个,也就无所谓了。你现在主要的就是这个非淋菌性尿道炎,这个不是什么大病,但也不是什么小病。疗程长,易复发。光靠吃药,得将近半年。幸好我这有进口的针剂,打针再辅助药物,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好了。不过,这个针有点贵,一针一百。张哥张嫂,你们看,用吗?他把脸转向父母问道。
父亲忙点头,只要能治好孩子的病,多少钱都行。陈大夫接着说道,其实,这个我也是进价给你们,不赚你们钱,大家都是朋友嘛。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放学过来打针吧。********不要用了,药还按照以前那样吃。另外,治好之后,就做****环切手术。****太长,很容易堆积污垢的。
父母千恩万谢,又买了一大包药,和陈大夫告辞,便领着我出来了。
出来后,我感到很不是滋味。先不说药,光针就一天一百,一个月就三千啊。三千虽不多,但也不少啊,父亲得跑多少趟活才能挣回来。治好以后还得做手术,还不知要花多少钱。
第二天是周一,放学时,天已经有些擦黑,看着其他学生有说有笑的在学校玩耍,或者回家吃饭,我就有些心酸。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为何彼此的人生竟如此不同。他们都能健健康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为何我就要承受如此难言的痛苦。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没有人给我答案,我只有低着头朝诊所走。学生路很是繁华,夜幕降临前的灯光五彩斑斓。店铺一家挨一家,顾客进进出出,很是热闹。只有街中间的一个部队机关很是冷清,建筑也很昏暗。门前两边岗台上,站着两个年轻的哨兵,站的笔管条直,神情却很是落寞。我路过时,望了他们几眼。我在想他们在想什么,但我不知道,就像他们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我穿过喧嚣的人群,再穿过同样繁华的青年路,就到了那个小诊所。诊所亮着灯,可以模糊的看见陈大夫在里面。我四下里瞅了瞅周围没有认识的人,便贼一般的推门进来。这离学校挺近的,如果被哪个同学瞥见,我在学校就抬不起头了。其实,我已经抬不起头了,但那样会更抬不起头。
陈大夫很热情,和我聊了几句,接着从药柜上取了一个药盒。药名是英文的,我看不懂,接着他打开盒子,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无色的药水。我心想,就这么一小瓶,就100块,好贵啊。
陈大夫拿着小瓶,轻轻往后甩了甩,然后把瓶口磕开,用针筒把药水吸进去。他让我褪下裤子,我顺从的照办。其实,从小到大,我就不喜欢打针,因为在针未扎进肉里之前,那种对疼痛的强烈恐惧感,让人很不舒服。
还好,陈大夫很麻利,扎针也快也准,我基本上没什么感觉,就打完了。只是打完之后,感觉到有点疼,但不强烈,隐隐的,好像是专门提醒这儿刚打过针。
又说了一些闲话,我就告辞了。因为我们七点还要上晚自习,毕竟已经高二下学期了,很快就要高考了。其实,我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什么高考,我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体上。此顾不暇,何谈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