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来得很快,司机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算是表示没认错人。我报地址给他,他问我,“去那儿干吗?”“看病”。我懒洋洋地回答。“你看上去挺健康的,不像有病”。司机安慰我。“开车吧。”我不想和他多说话,转头去看窗外,车开过演武大桥,桥下是蓝的发黑的海水。“你不是本地人吧?”司机继续问我。我没理他,为什么每个司机都喜欢和客人聊天,也许司机才是最需要宣泄的人,我也许该把王医生介绍给这个司机认识。“我叫大高。”司机继续自顾自地说话,“我也不是本地人,你叫什么?”我有点烦,继续保持沉默。“问你呀,怎么不说话?”这个叫大高的司机回头对我笑笑,有颗虎牙,显得很亲切。“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问,你不要误会。”大高解释给我听。“你说,冬天是不是都很冷,有不冷的冬天吗?”我觉得海风格外的冰冷,吹的我面孔发疼,但是又不想摇上车窗。“有啊,南半球,南半球的冬天不冷,你冬天去南半球,夏天再回来。就都是夏天。”大高嘻嘻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