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慧,家树。”我装作若无其事,上前招呼。
他们看到我的表情就像看到鬼一样,他慌张把她的手丢开了。
“原来是林洁,好巧,好巧,”刘家树起身敷衍,又低头察看手上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还约了另一个客户。”
他结了账,夹起皮包逃走。
他的背影亦消瘦了,那件西装套在他身上,有些空落。
“家树!”晓慧追喊一声。
他没有回头。
我坐到他原来的位置上,替他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是冰凉的。
“晓慧,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你都看到了。”晓慧拭泪,“家树说过不要约在这间咖啡店,但我执意说我喜欢这里的芒果沙律。他不肯的事,我偏要做。我非要他依着我。”
“你们的开始……是从嘉鱼酒吧喝酒的那晚?”我隐约有所预感。
她肿着眼,点点头。
“你爱上刘家树?”
“我不知道。”晓慧伏在桌上。
“你可知道周嘉鱼不是他的妹妹?”
“我当然知道,见到他们在一起的第一眼我就知道。”
“你们到了什么程度?”
晓慧冷笑,“男的孤单,女的寂寞,还能到什么程度?”
“晓慧,你清醒些,他只是个跑佣金的,你甘心为他把家都扔掉?”
她不说话,低头咬着嘴唇,牙齿亦沾上唇膏印,红白分明。
“沈季常都知道了?”我转个方向。
“不,他不会知道。他只知道我每天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睡觉。他只关心他自己的工作,存钱,并不关心我。”晓慧痛苦地摇头,“所以为什么要结婚?完成了对父母亲友的交代,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男人婚前尚能对你屈就体贴,婚后女人即刻锁在家中,变成一只煮饭布偶。”
“你们多久见一次面?”
“那重要吗?为什么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我?”她激动,“我只是不愿意每天每天都过坐牢一样的日子。林洁,你不知道,过一天就像过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