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号那天我按图索骥,根据打听到的地址我来到城郊的一个居民区。房子很老了,传达室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贴着棚户区改造的通告以及拆迁启示,几乎每幢楼的侧面的墙上都用白油漆写上了大大的“拆”字。
走进单元门,幽暗的过道里一只罩在金属网里的白炽灯奄奄一息,金属网上缠着一团团蜘蛛网,楼梯扶手上的灰尘悠然自得地积在那,我皱了皱眉,有点担心地址的真实性。
整栋楼弥漫着露天旱厕才有的那种尿骚味,大概污水管道过于陈旧老化的缘故。到了顶层,我隐隐中觉得空气中又多出一点别的气味,但当时我并没放在心上,不过脑子里已开始胡思乱想了。我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我掰了下门把手,门原来没锁,这时候,不祥的征兆已逮住了我。我走进去,里面很亮堂,不过很拥挤,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家具。我四处逛了一圈,最后在卫生间门前不得不停住了,因为那不祥的征兆已紧紧攥住了我。我发觉刚才进门前闻到的“别的气味”正是从卫生间内传出的,我的医学知识告诉我,毫无疑问,那是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