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归来,同爱丽丝一起在沙发上亲昵了一会。
我靠着沙发,她则坐在我的腿上。我的双手贴在她那对不大不小的乳房上,嘴巴则咬着她那好看的耳朵,舌头顺着她的耳廓游离。大概那耳朵****的感觉使她发出舒服的声音,在我怀中轻轻颤动。我的一只手从她的双峰上向下游离,伸进她带着蕾丝花边的内裤中,轻轻逗弄那里。她转过身来,轻轻与我接吻,又依次舔着我的耳朵,还有我的****。于是我的下面又耀武扬威起来,顶着她好看的内裤。我一手褪去那件内裤,一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将她向我身体这边拉近。就这样,她的身体逐渐包裹住我的下身,然后缓缓在我身上动了起来,开始只是轻轻地动作,越往后越剧烈,直到娇喘连连,淋漓尽致。
当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久久抱在一起。她趴在我的身上,手指在我胸前画着什么,虽然不知道那具体代表什么,但我一声不发,享受着她小巧指尖一气呵成的画作。
“呐。”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还没有下定决心的迷离感。
“哈哈,那就开始吧。”我笑出声来,用手抚摸着爱丽丝的头。
我知道了,那就开始吧。
爱丽丝说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沉重一些。
那种事情,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比较好。
我久久无法说话,只是单纯地将爱丽丝抱在怀中,像牛儿反刍一般把刚才听到的事情静静思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感觉自己能够抓住那一缕轮廓,顺着它将整件事情把握透彻为止。做完这个工作,我便准备用自己的语言来复述一遍发生在爱丽丝身上的事情,以及发生在她那家庭上的事情。
于是仙境之外的爱丽丝的故事,就像用完后被重置的沙漏中流下的细沙一般,在我脑海中再次缓缓流过。
故事要先从她的家人说起。
她生活在四口之家,除了父母以外,还有一个大她3岁的哥哥。也许本该是随处可见且其乐融融的温馨家庭故事,却被酗酒还当着孩子的面殴打母亲的老爸搅得一团糟。这种事情是那颗星球上某些恶劣的角落中不时发生的,但听到她讲述这种故事时,我的心中还是不由一紧。
有时殴打发生在夜里,爱丽丝会在皮带抽在人身上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和母亲的喊叫中惊醒,年纪还很小的兄妹在这种情况下哭喊着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眼前噩梦般的光景。后来,她的哥哥犹如突然成长一般,在那人酗酒后用皮带抽打母亲的时候会冲在前面阻挡,结果每次也被惨遭毒打,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小脸上和身上都会挂着明显的淤青。大概因为当时爱丽丝只是个小女孩的缘故,她的老爸始终没有对她动手,但也放任她在一旁哭号,继续抽打她的母亲和哥哥。
那是任谁都心知肚明的地狱般的日子,没有缘由的,就如此发生在他们家中,发生在她的面前,一再折磨着她。两人的老师大概也知道他们家中的事情,却没什么办法来阻止,简直束手无策。而作恶的人得不到惩罚,恶行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当然,事情的转机终归会悄然而至。在她哥哥12岁的时候,噩梦般的环境和早熟的心灵会让一个少年迅速成熟起来,包括肉体的成熟,以及那敢于比冷酷还要冷酷的勇气。以前只是赤手空拳冲去吃苦头的哥哥,开始拿起椅子或者球棒狠命敲击酗酒后发狂的父亲,那人的门牙就在这种情况被敲掉过。但他依旧死性不改,直到一次少年暴怒到差点失手杀掉了那个人渣。于是他们的老爸在大腿、手肘和肋骨骨折还有脑袋上缝了八针,在病床上度过了3周之后,终于失去了动手伤害家人的胆量。
只是,恶行有很多种形式,当某一种伤害他人的方法行不通时,总会有其他方法可以选择。那个人选择的便是继续作恶下去,以一种更加恶毒的方式。在爱丽丝的哥哥来到13岁的时候,他拒绝为他们两人交纳学费。简而言之,他会在开学日把家里的存款拿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觉得,你们可能想象不到我在听到这段话时脸颊抽搐拳头握紧的愤怒。但我当时确实满心怒火,一种想拿拳头痛打墙壁的那种冲动。只是我怀中还抱着爱丽丝,于是我便将脑袋埋入她的头发中,将那种难以抑制的愤怒强压下去,继续听她讲述下去。
不管如何,他们那软弱的母亲会去亲戚家,想办法筹借到足够的学费。开学过后几天,那个人渣就会喝个烂醉回到家中。如果说这个大千世界的家庭有无数种形态,恐怕这个家中的一切都呈现一种令人绝望透顶的窒息感。但只要人还继续活着,日子就依旧要度过。爱丽丝的哥哥开始一边在学校上课一边进行打工,为了给自己和妹妹挣将来可能要用到的学费。
我一直认为,温馨的家庭所必要的基础,便是其成员愿意同舟共济的责任心,而本该最有责任心的那个人却只是一副无赖嘴脸的时候,家庭这两个字不过是一种解构主义下支离破碎的心情与痛苦。当然,那个少年没有被不幸打垮,冷峻的现实给了他保护家人的坚强决心。听着爱丽丝的叙述,我知道了少年一边在叔父的摩托机车店帮忙,一边继续读书的情况。而他们那软弱的母亲,也依旧陪伴着他们,起码没有放手离开。
时间慢慢消逝,爱丽丝的老爸在被她的哥哥锉去锐气之后,也渐渐不再那么作恶多端,在两三年拒绝为他们付学费之后,便不做这种犹如幼稚的儿童耍弄的无聊把戏。嗯,在我听起来以为令人厌恶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的时候,这出戏剧最终还是在无法被任何善意阻止的节奏中滚落到冲突的最高潮。
爱丽丝还能非常清楚地记得那个晴朗到让人腻烦的天气里所发生的事情。如同要发生什么好事一般,太阳将温煦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向家中,一派慵懒自得。在记忆中,她的父亲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而哥哥倚在客厅的门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冷漠的眼光直直盯着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这时候她的哥哥即将走入大学校园,用自己长久以来打工的钱支付学费,生活费也打算依靠自己。
“咱们的家族有个传统,离开这个家的人,要把长久以来这个家所为他花的钱全部还清。”两人的父亲故意不带表情,但眼睛里透着那种令人厌烦的自以为是的狡黠光芒,嘴角扬起一丝带着小聪明意味的得意笑容。
她的哥哥只是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依旧一言不发。
“这是长久以来你在家中的开销。”见没人搭腔,他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纸质清单,用上加长订书钉才勉强维持住快要散架的形体。
少年依旧冷冷盯着他的父亲,然后把目光挪向窗外,看着阳光中闪耀的什么神秘存在。
“不说话也白搭,你可以永远离开,但是这份账单必须要清算。”一直不被人搭理的那个被叫做父亲的人,开始挂不住那微薄廉价的自尊,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少年这时露出一丝微笑,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那人在客厅里,而那人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起来咒骂些什么,还是继续等着向少年施压使其表态。爱丽丝坐在楼梯上,单纯地看着这一幕,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究竟会引导向哪里,以及会带来什么样的终结。
少年很快带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背包穿过客厅,然后走到自己家的门口。这个曾经算作自己家的门口。
“你想逃避吗!”那个即将不会被任何人当作父亲的人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抓着那一沓令人作呕的账目清单对着少年吼道。
“你还是死心吧。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没记得自己签过要支付你任何劳什子账单的合同,所以你手上拿的东西我一毛钱不会付。”少年转过身来,带着一种对着三岁孩童的幼稚而发自内心的笑容对着那人说。
“你连自己的责任都不敢负吗?”有些词穷的人恐怕并不知道自己在扯弄着什么不伦不类的话语,只是想把问题抛给别人而已。
“责任?你竟然会讨论责任?”少年的目光里挟着多年压抑下来而积攒的暴怒,盯着那个人,然后说:“这个家中最没权利跟任何人讨论责任的恐怕只有你,你不仅愧对丈夫这个词,也愧对父亲这个词。这两个词背后包含的责任,你都把它们甩得一干二净。你却有脸在这里讨论责任?”
如果少年在十二岁之前的话,那个人会用皮带收拾他。但现在少年已经可以用更加残暴的方式反制那个人,而这一切也全拜他所赐。于是两人都在暴怒中盯着对方,直到那个人不再做声。
少年将行李带好,彻底离开了那个家。那时,爱丽丝以现在失眠时的冷漠眼神盯着那个时候家中刺眼的光线,盯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这个即将破落不堪的家。
一周以后,少年与这个家彻底解除了关系。他们的母亲也下定决心离了婚,带着爱丽丝离开了那里。
那个男人成功地被所有家人抛弃,一切都显得理所应当。但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只是单纯地发生了一些转机,仅此而已。
彻底从那个受制于人的家中解脱出来,少年想尽办法隐匿自己的行踪。既然不知道那个人还会做出什么更没有下限的事情,那么务必躲开可能的纠缠成了不得已的选择。母亲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去少年所在的城市,而且要给爱丽丝办理转学手续非常麻烦,所以母女两人还待在原来的城市。少年在那边一直在打工,放假期间也脱不开身。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三个人聚少离多。作为补偿,爱丽丝在学校放长假的时候会来到少年的身边,这样也算是维系住这个已经有所变化的家庭关系的唯一方法。
爱丽丝和少年之间的故事,掀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