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停车场正好看到了林无声的车,段宏洲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坐在林无声的车头上,饶有兴致地等人。
段宏洲给这一行为找到了个合理的借口:她喝酒了,作为朋友的朋友,他怕她喝醉脑子一热不喊代理来就直接酒驾,所以他好心留下等她。
段宏洲的第三根烟结束后,林无声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停车场回荡。
她低着头,踏着自己的影子而来,长发垂下,高高瘦瘦的,跟个旗杆似的。
段宏洲跳下车,快步走到她跟前,挡住她的路。
她被突然而来的阴影吓了一跳,退后了一步,看到是段宏洲,舒了口气,蹙眉不满道:“你怎么在这?”
“我车也在这。”段宏洲说得理所当然。
不是早就走了吗?林无声心想。
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按了解锁键,正要上车,就被段宏洲拉住了手臂,她瞪着他:“干什么?”
下一秒,她就被段宏洲拖着去了副驾座,甩上车门,自己再绕回驾驶座这边,一气呵成地离开地下停车场。
林无声都懵了。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跟他有这样的交情了,叹了口气,打电话给代理让她不用过来了。段宏洲这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多余。
“你家在哪里?”段宏洲没好气地问。
林无声刚想报家里地址,突然停住了,说了父母家小区名字。
段宏洲瞥了她一眼,“你今天是在跟那个男的相亲吗?”
“嗯。”
“感觉如何?”
“还行。”
段宏洲有些被这句“还行”噎到了,立刻爆发了,“林无声,你脑袋瓜子被门挤了是吧,这种货色居然觉得还行,你真是是个男人就想把自己嫁了啊。”
“我二十五岁了,身边朋友的孩子都会叫阿姨了。”林无声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所以呢?二十五岁怎么了?我都二十七岁了,不一样还是单身。”段宏洲反驳道。
“我从前一直都以为二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春天赏花,夏天看海,秋天爬山,冬天玩雪,多自由自在。可是真到了这个年纪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你爸妈会问怎么还不交男朋友,是没人追你吗?你的亲戚会说眼光不要放太高,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就行了。你的朋友会说那谁谁谁也是单身不如你们凑一对吧。”林无声讽刺地笑了,继续说:“你是男人,你的二十七岁跟我的二十五岁意义不一样,你就算到了三十岁也会有二十岁的姑娘愿意嫁给你,而我到了三十岁大概只能嫁给二婚的男人了。”林无声越说越丧气。
“放心,要是你真到了三十岁嫁不出去只能嫁给二婚的男人,那我娶你好了。”
这样的话,他也可以随随便便地脱口而出,林无声觉得无言以对,索性看向窗外的街景,不再理会他,脑海中想起秦时当时跟她说的一些话:段宏洲这个人除了骗就是骗,满嘴谎言,没有一句话能当真。
段宏洲讪讪一笑,心情有些烦闷,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林无声这时转过头对他说:“我不想吸二手烟。”
段宏洲开了窗,吐了一个烟圈,然后把香烟扔了出去。(对不起,我的男主就是这么一个粗糙没素质的人。)
那晚之后,段宏洲就没再见过林无声,直到这个愚人节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