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笑。
这么多年,她活着的唯一信念便是儿子一切都好好的,她期盼自己比祁杉活得久,这样有生之年,说不准她就能和顾仲相见了,以此残生陪着儿子过。
可是,现在,突然有个人信誓旦旦地告诉你,你被骗了,你儿子已经死了。
这叫她如何接受?
不,她不要相信。
但是那个人不放过她。
“你一定要相信我。”林无声迫切地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姨,顾仲哥哥当年在去瑞士不久后就出了车祸。这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造成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是祁杉安排的蓄意谋杀,因为顾仲哥哥的心脏被移植到了祁杉儿子段宏奕的身上。”
“这太荒谬了。”景秀兰精神恍惚,手足无措。
“顾仲的墓现在还在瑞士。”林无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接着说:“听着,阿姨, 你现在应该马上去警察局告发祁杉囚禁你这件事,以及祁杉谋害顾仲哥哥。祁杉已经逃去瑞士了,我们得想办法把她抓住。”
景秀兰却站不起来,她双腿发抖,思维混乱,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有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坐在沙发上撕心裂肺地哭了一阵子,顾辞树出现了,衣冠楚楚,要带景秀兰去警察局。
林无声看了看手机时间,她出来得够久了。
顾辞树顺路送她去和林妈妈汇合。
下车前,顾辞树喊了一声林无声,让她留意手机,等他电话。
林无声疑惑了一下,才离开。
果然,到了下午,顾辞树让林无声借段宏奕生病住院的事给祁杉打电话。
让她误以为段宏奕病入膏肓,把段宏奕的状况绘声绘色地描述得越严重,祁莲回来的几率就越大。更何况,顾辞树拿到内幕消息,这次段宏奕的情况还真的挺凶险的。
顾辞树提醒林无声要装得像一些,用点智慧,给祁杉和段宏洲之间制造点误会。
林无声挂了电话,思考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祁杉的手机号码。
现在瑞士是早晨,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听。
“是无声啊,有什么事吗?”
“大伯母,我打给您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宏奕堂哥心脏病发住院了,宏洲怕您担心不让我们告诉您,可是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知道。因为我很害怕宏奕表哥挺不过这一关。”林无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语速听起来很自然。
她一想到自己这两日确实没有联系到宏奕,顿觉心慌。
事实上,祁杉在听到段宏洲的名字就提高了警觉,感觉这人从中使坏。
话不多说,祁杉故作冷静地回:“我知道了,我尽快回去。无声,你真是个好心的姑娘。”
结束通话后,林无声手心都出汗了,居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果然事情一牵扯到段宏奕,祁杉就心乱了,失去了判断能力。
林无声更没有想到祁杉和段宏洲之间都是相互猜疑的,他们的关系这么容易受到挑拨,着实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