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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窗外有人1

“我……我好像看到了——”萧雷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地望着秋雪,缓缓道出了那三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字眼:“吸血鬼!”

果如秋雪的预料,胡静死后,关于吸血鬼杀人的传闻更加沸腾了,几乎每天都有记者、警察和上级教育部门的领导来访,弄得校方焦头烂额,只好推举了一名常务副校长出来,负责处理所有事务和接待来访人员,其余领导则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静死的第三天,秋雪不顾表哥的阻拦,搬回了404寝室。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方便行动,毕竟在寝室比在姑妈家里方便多了。另外,秋雪有种直觉:吸血鬼的行动还没有结束,而404寝室也没有与这件事脱离关系。所以,她选择了在最危险的时候回去。在很多人看来,她这个举动十分勇敢。

黄倩本想搬出寝室,但秋雪的回去,让她不好意思离开了,何况张雨蝶也没打算搬出去——她对张雨蝶与这个案子的关系一无所知。

胡静“走”了,秋雪回来了,因此404寝室还是三名女生。刚搬回来的第一天,秋雪整理好床铺,看着邻铺胡静的空床,想着几天前两人坐在床铺上边吃零食边聊天的情景,那种感觉很近,近的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又很远,远到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秋雪接着想到:倘若人死后真有鬼魂的话,那么方雅他们,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经常缅怀以往那些快乐幸福的时光?

“如果真有吸血鬼的话,那下一个来杀我好了,不要去找你们——”

秋雪突然想到胡静这句遗言,心中一动,难道吸血鬼就因为听到了这句话,才找上了胡静?他(她)原本的目标是谁,难道是……自己?

萧雷得知秋雪搬回寝室后,头天傍晚便约她出来吃饭。

当时张雨蝶跟黄倩都不在寝室,秋雪一个人躺在床上,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和思考,为了让自己换个心情,她欣然答应了萧雷的邀请。

来到电话里约好的餐馆,刚推开包间的门,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站定在秋雪的面前。

秋雪还未来及惊叫,只听“啪嗒”一声,灯开了,秋雪看到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秋雪,生日快乐!”

玫瑰花移开,出现了萧雷略带羞涩的笑容。此刻两人面着对面,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秋雪颇为吃惊地望着他,好半天才吞吐地说道:“今天……是我生日?”

“不是吗?我看你个人空间里的资料,写的就是今天——6月15号呀!”

原来如此,秋雪有些尴尬——她的生日其实在9月份,个人空间里那个资料只是随手填的,没想到被有心的萧雷当了真。

看着他一脸忍着和诚挚的表情,秋雪只好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我自己都忘了。”

萧雷憨厚一笑:“没有关系,我帮你记着呢,就是想今天给你一个惊喜!本来还担心你今天有party,下午看到你一个人在寝室,赶紧准备了一下,有些仓促了。这束花,送给你!”

说着,他将那束火红色的玫瑰花又往前递了递,几乎快要触到秋雪的鼻尖了。浓郁的香气从大红色的花瓣中渗透出来,钻进秋雪的鼻孔。

这原本该是令人心动的香味,可是,秋雪望着这些花,觉得它们的颜色似乎太沉重了一点,不像是自然的杰作,而是呈现着一种鲜血的颜色,血红血红的花朵。

秋雪打了个寒战,勉强笑着接过这束花,赶紧放在一旁的餐柜上——红色使她敏感,她要远离这些花。

“还有这个。”萧雷神秘地眨眨眼,“你先坐下,闭上眼睛。”

这句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台词实在过于老套,但秋雪为了不辜负他的美意,还是听话地坐在餐桌前,等着他掏出戒指或项链,举到自己面前。当然,她肯定会婉言谢绝。

眼皮缓缓合上。黑暗中逐渐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那忧郁的气质,那如同湖水般深邃的眼神……为什么会想到他?

秋雪逃避地睁开眼,看到了另一张男性的脸——不是萧雷,而是周星驰,确切说是一盘周星驰的光碟,被萧雷举在了自己眼前。光碟上方写着电影的名字:《唐伯虎点秋香》。

这就是他所谓的礼物?有生日送人这个的?

“也许,这份礼物对你来说是太唐突了一点。”

萧雷放下光碟,深情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秋雪,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很不好,我很想在你身边每天陪着你,带给你快乐和幸福,但我明白,你现在不可能接受我,所以我决定送这盘周星驰的光碟给你,我想它一定能给你带去欢笑,因此,我送的其实不止是一盘光碟,而是祝愿你能够快乐每一天。还有,在看这盘光碟的时候,希望你能想起我……”

秋雪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可否认,她被感动了。心里却在不愿承认地想:估计换成是任何女生,听到这段真挚而浪漫的台词都会感动吧?不是爱情,不是谁与谁,而单单就是这段话。

萧雷也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点暧昧和羞涩。直到心动的感觉消失,秋雪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抬头微笑着说:“刚才那段话很不符合你的性格,你老实告诉我,是谁教你的?”

“你……你听出来了?”萧雷的脸顿时红了,别扭地咧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关系,你挺有心的,你老实告诉我是谁教你的,我就原谅你。”为了缓和他的尴尬,秋雪故意调皮地说道。

“是……是我一个作家朋友,叫蒋青子。他对追求女生很有一套……”

萧雷低着头,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算了。

秋雪又劝慰了一番,一再声明自己没有介意,这个天性害羞的大男孩才肯抬起头,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秋雪也笑了,为他的可爱发自内心地笑了。

然而,萧雷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脸上逐渐现出惊愕、甚至是恐惧的神情——顺着他怪异的目光,秋雪忙回过头,看到了一扇紧闭着的窗户。

也许是屋里灯光太亮,以至于窗外显得无比漆黑,除了玻璃反射出的电灯的亮光,秋雪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回事?”她惊讶地问。

“我……我好像看到了——”萧雷咽了口唾沫,惊魂未定地望着秋雪,缓缓道出了那三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字眼:“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