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警官杨前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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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暴力审案(一)

杨前锋针锋相对的说:“那你好的不学,就学着和政府对抗吗?你不要聪明的认为不交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希望你端正态度,和过去告别,从今天起重新做人。”

刘豹子想了想说:“我真的全部交代了,在金水县就这一起案件,如果你们认为我们以前还在金水县有案子或者在别的地方还有案子,你们有证据直接定就行了,只要是不冤枉我们,我没话可说。”

杨前锋虽然才到派出所工作,但他知道一点情况不掌握想让犯罪分子交待本来就不想说的问题是不可能的,好在他昨天没事的时候备了课,他清楚的记得有一个外地的女受害人挎包在车站被人偷走,里面就有一个她最喜欢的红色蝴蝶大发卡,特征和金枝头上的那个一样,还有一个女受害人的挎包在服装市场被人偷走了,特征和金枝今天挎在肩上的包差不多,想到这儿他迅速的翻开了笔记本,看了看发生案件的具体时间后严肃的说:“我们不会冤枉你的,你们在外县的作案情况,我不想逼着你交待,你目前也不会说,但是金水县的案子你没有交代完,还是从金枝头上的那个发卡和她的那个挎包说起吧!”

刘豹子一听愣住了,因为发卡和挎包就是证据,想了半好天说:“你还真厉害,我见到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尽点我的穴道,那我就交代吧!”

丁所长对杨前锋的审讯结果感到很意外,刘豹子交待以后,他要求其他审讯人员加大力度,最后黄鼠狼、李木水和金枝全部交待了在金水县所做的案件。

杨前锋作好记录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事情没有搞清楚,问刘豹子:“你是怎么认识我们派出所工作人员的?这个我不做记录,我只想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希望你如实的跟我说。”

刘豹子得意的笑了笑说:“干我们这一行,为了不莫名其妙的翻船,也要做到知彼知己,为了认识派出所所有干部,我花了整整一个礼拜时间,派出所上下班的时候,我天天在派出所对面观察,记住了每个人的样子和所骑的自行车,还向过路的人打听他们在派出所的职务,很简单,就是这样认识的。”

杨前锋感觉到刘豹子为了偷还真动了不少脑筋,下了不少功夫。说:“所以每一次作案前,你都要在作案场所先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派出所的人?”

刘豹子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是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嘛,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被你们抓了个正着,本来我们偷包只为了钱,里面的物品一般情况下全部扔掉,是不会使用的,那个发卡和女式包的主人,作案后我都跟踪了她们,她们都是来金水县办事的外地人,再说金枝很喜欢,所以就留下来了。”

整个审讯结束后,他们虽然没有交代在外地的作案情况,但金水县的情况还是交待的比较清楚,丁所长对此很满意,他认为多人流窜作案多起,虽然价值不大,但劳动教养没问题了,当即决定办理收容审查手续,下一步给予劳动教养。

当四个人都被带到大院,准备送往看守所时,黄鼠狼的脸被陈丰收打变了形,李木水的半边左脸也肿了,金枝完好无损,刘豹子看到他们两个人的伤,对杨前锋一脸感激。

这个案子虽然不大,但是通过这个案件的办理,杨前锋的收获很多,感想也很多,从警之前没有把公安工作想的那么复杂,认为抓贼还不简单,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作为一个公安人员不但要有勇还要有谋,更重要的是要胆大心细,平时就要了解和掌握社会治安情况,同时它更深层次的认为:一、犯罪分子很狡猾,有他们对付公安的办法,不能小看他们;二、审讯工作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关键还是要证据;三、犯罪分子之所以走上犯罪的道路,都有它一定的原因,而不是天生的就是犯罪分子,他很同情黄鼠狼、李天水和金枝,但法律就是法律,必须严惩;四、社会上有这么多不幸的家庭和不幸的人,怎么解决呢?杨前锋只知道这是一个问题,还是个大问题,但他不知道怎么解决。

第二天上班后,四个所领导研究决定:杨前锋主办这起案件,陈丰收和董刚协办。丁所长把刘豹子盗窃团伙案件的材料和一份写有需要补充哪些材料、需要完善哪些手续的清单一同交给了杨前锋,要求尽快结案。

杨前锋感到非常意外的说:“主办可能不行吧!才上班什么都还不懂,我怕把案件办我砸了!”

丁所长很有信心的说:“总有第一次吗!这个案件不复杂,我相信你肯定行,需要补充的材料我都列出来了,该提审的去看守所提审,失主材料该完善的一定要完善,结案时要写的材料,张丽华那里有过去办理劳教的材料,到时叫她拿给你参考一下,主要是一些文书格式要注意。”

杨前锋为难的说:“我最好还是去抓贼,主办案件还是叫师傅们办比较好,我跟在后面学一学……”

丁所长坚决的说:“这个案作就你主办了,这是所长办公会定的,我们昨天的动静比较大,近一段时间扒手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特别是本地扒手,所以反扒专案组目前的任务就是消化这个案件。”

杨前锋见丁所长的态度很坚决,就不再推辞,做了个立正的姿势说:“保证完成任务。”

丁所长考虑了一下,还是把杨前锋、陈丰收和董刚召集在一起开了会议,宣布了所长办公会的决定,提出了具体要求。随后三个人就立即行动起来,寻找失主取证,寻找被扔掉的物品,提取赃款赃物,到看守所提讯等一项一项的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了。

7.29专案组的成员除杨所长不完全固定外,其他三人连派出所值班都不准参加,一心投入专案工作,但按值班表不管轮到他们谁值班,晚上时间,只要专案组没事,他们仍然还来派出所值班,反扒专案组成员虽然基本是固定的,但派出所所有的其他工作都必须参加,包括值班。

又轮到杨前锋这班人值班,杨所长张丽华在专案,杨青锋如果再去忙着搞专案的话,就王敏一个人值班了,所以杨前锋在接待室边值班边联系外地的失主,因为有的受害人是打电话报案的,特别是被扒的钱不多的外地人,也不指望能破案,所以有些人一直联系不上,有的好不容易联系上了,认为钱和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加上来去要路费和时间,所以不愿意来,有的人发牢骚说金水县治安不好,东西都不能放手,一放手就被盗了……最后干脆说算了,很不配合。

有些证人发现了作案人和作案经过,有的人在案发的时候派出所就找了他们,可他们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工作都不配合,其中大部分是怕打击报复。

陈丰收看了所有的卷宗材料,其中有一个摆地摊卖服装的妇女,看到黄鼠狼把在她摊子上买衣服人的包偷走了,派出所当天就找了这个妇女,可是她却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失主报案时有一段话是这样陈述的:她包被偷时自己不知道,小偷跑掉以后,是卖衣服的妇女告诉她有个男青年偷走了她的包,她才知道包被偷了。

黄鼠狼在材料中交代,在偷包的时候,卖衣服的妇女看到了他偷的经过,就很凶的瞪了这个妇女一眼,意思是叫这个妇女不要乱说话,不要多管闲事,果然这个妇女没有多管闲事。

陈丰收看完材料后很生气,就到服装市场叫这个妇女到派出所来,而这个妇女很不情愿,并告诉陈丰收,派出所叫她去过一次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再叫她去派出所又有什么意义?陈丰收做了好长时间工作,说了许多好话才把她请到了派出所,可到了派出所,不管陈丰收怎么做工作,她就两句话,没看见,不知道。

陈丰收被这个妇女气得脸都变了形,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把妇女吓了一跳,陈丰收火气十足的说道:“你知情不说,包庇犯罪分子,就是犯了包庇犯罪,你给我站起来。”

妇女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小声的说:“我又不是小偷,对我这么凶干什么?”

杨前锋听到楼上陈丰收的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楼来到外勤三室,前脚刚进门,只见陈丰收走到妇女面前,咬牙切齿的给了妇女一个耳光,妇女被打得原地转了一圈后摇晃了好几下才站稳,她用手捂着疼痛的左脸直视着陈丰收,鲜血从嘴里冒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委屈的低声说:“我又不是小偷,为什么打我?”

陈丰收大骂道:“证据确凿,你不交代,你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包庇犯,我不打你打谁呀?我打的就是你这样的坏人,我不但要打你,还要把你关起来。”

杨前锋和正在做记录的董刚一下被陈丰收的举动惊愣住了,他们虽然才到公安上班还没有系统的学过法律,但是都认为这个妇女虽然很可恶,但毕竟是证人,本能的认为对这个妇女不应该像对待犯罪分子一样对待,他两怕陈丰收在气头上不知轻重的继续对妇女动手,心有灵犀的站在陈丰收旁边,如果陈丰收动手可以拉住他。

陈丰收左手叉腰,左手指做妇女继续说:“人家失主说了,抓到的小偷也交代了,都说的很清楚,你为什么还不说实话?你说还是不说,再不讲话,我就……。”陈丰收说着就举起了右手准备继续打。

妇女吓得紧闭眼睛,浑身发抖,杨前锋和董刚见状迅速拉住了陈丰收的手,董刚对妇女说:“还是讲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杨前锋对妇女劝导道:“你只要态度好,我们是不会关你的。”

妇女擦了一下嘴上的血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说了你可不能关我。”

“真是下流胚,非要打了才说。”陈丰收气呼呼的说。

杨前锋见陈丰收太激动,就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搬了把椅子叫妇女坐了下来,又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个平时擦汗的毛巾在楼下的自来水池子里搓一把,这时洪美丽过来问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杨前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洪美丽吃惊的说:“他上次把那个黄鼠狼的脸都打变了形,小偷打也就打了,对证人可不能这样。”洪美丽又介绍说:“这个妇女叫钱小芳,是南街居委会六组的居民,平日里就胆小怕事,不敢说很正常,她丈夫体弱多病,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很小,家里就靠她一个人摆服装地摊支撑着,你上去盯着,叫他不要再打了。”

“你对她家情况这么熟悉,难道她是你家亲戚?”杨前锋问。

“她不是我家亲戚,城区老居民家的情况我都知道一些。”洪美丽轻松的说。

杨前锋敬佩的说:“怪不得指导员说你是阳光镇的活地图,你是怎么记住的?”

洪美丽笑着说:“很笨的办法,就是在居民中多走动,和他们打成一片。”

杨前锋拿着毛巾来到了办公室,叫钱小芳把嘴角上的血擦掉,钱小芳感激的说:”谢谢!”

陈丰收很不满意地对杨前锋说:“你对她这么好干什么?她还在避重就轻的交代问题。”

杨前锋对钱小芳说:“你家里负担很重,丈夫身体不好,三个孩子还都小,赶快来一个竹桶倒豆子,说完了去做生意吧!”

钱小芳很惊奇的看着杨前锋,想到家里的困境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哽咽着说:“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