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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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鱼塘里尸体

我听明白远甜的意思了,指指她灵巧的鼻子说道:“你指的是我讲完这个,需要接着再讲新的吧?”

“对呀,就是这个意思嘛。”

“那我还得好好考虑一下才行,我的构思没那么快吧。”我喘了几口气,“现在拜托你,还是由你先讲一讲吧,我也想享受享受当听众的耳福啊。”

远甜一边陪着我走,一边歪着头想了想,两眼一亮说:“我记起一个鱼塘疑案来。”

“也是从你妈妈的收音机里听到的吧?”

“是的是的,你听到过吗?”

“没有,挺新鲜嘛。”

“那你要不要听?”

“当然要听。我相信榕榕也爱听。榕榕对不对?”我朝着远甜问。

榕榕的声音在说:“当然也要听啊,远甜快讲吧。”

“好,那我就开始说了噢。”远甜就讲了起来——

清光绪年间的一天清晨,清水庄农户余三在自家的鱼塘边,发现了一个被偷鱼贼撂下的鱼网。余三心中很恼火。此后他常在半夜出门,到鱼塘边巡视一下。这天夜里前去时,发现鱼塘边一棵树上挂着个灯笼,有个人正在鱼塘里撒网。他大吼一声:“你是谁,给我滚上来。”那人连忙跳上岸就跑。余三认出是庄里的林胡,火气更大了,举起手里的棍子击在林胡身上,林胡扑通一下掉进塘里去了。

余三余怒难消,站在岸上守着。可是等了一会,不见林胡从水里冒出来。他有点紧张,林胡这么长时间没爬起来,不会真出事了吧?又等了好一阵,余三更害怕了,他转身往家里跑去。余三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老婆,老婆敦促他去林胡家探个虚实。但余三刚出门,迎面被一个人揪住了:“余三,你是不是害死了林胡?”余三认出是庄主唐丙。他连忙辩解:“他偷我的鱼,我轻轻打了他一下,是他自己滚进鱼塘不见了。”“那我陪你去林家问问,看他有没有回来。”两个人到了林家敲门,结果从林胡老婆嘴里得知,林胡没有回来过。

“这……这可怎么办?”余三惊慌地问庄主。只见唐丙脸一翻:“你肯定把林胡给害了,现在天黑又下雨,鱼塘又那么深,就算叫了人去救,也已经晚了。我得先把你关起来,等天亮再作打算。”唐丙把余三扭到庄公所,关进了一间屋子里。原来唐丙从余三家门前过,刚巧听到了他们夫妻的交谈,他怀疑余三杀死了林胡。

天亮后唐丙组织庄里人在鱼塘里打捞,可是没捞到林胡的尸体。唐丙派人去县衙报了案。

知县郎贵庭闻报,立即带着几个手下赶到清水庄勘案。听取了唐丙的汇报,知县下令戽干鱼塘,来个竭泽而搜。

鱼塘终于被戽干了,果然在塘底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身上还绑着一块石头。唐丙一看就叫起来:“果然是林胡,余三真把他给害了。”林胡的妻子上前一看,当场哭晕过去。

余三被推了过来。他一看地上的尸体,惊得目瞪口呆。只听郎知县在问他:“余三,这是不是死去的林胡?你可承认害死了他,把他沉进水里?”“不不,我没有害死他,我只是敲了他一棍,他翻身落水,就不见了。”知县要杵作检查一下尸体外表,结果发现林胡的后脑被打破。“既然你承认打了他一棍,这就对了。”

余三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林胡到底是怎么死的?身上怎么会绑一块石头呢?他记得当初那一棍击在林胡肩部,怎么会伤在后脑勺?他想申辩,可又有谁相信他呢。

郎知县下令将余三带回县衙。当天即在大堂正式审理此案。余三将实情从头至尾招了一遍。郎知县听后喝斥:“大胆余三,明明是你撞见林胡偷鱼,恨从心起,一棍子砸在他脑后,打死了他,然后绑上石头沉入了鱼塘,却还在狡辩。”审讯完毕,余三被押入大牢。

事情到此,余三感到十分绝望,想想这杀人沉尸的罪名,无论如何洗不去,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正哭着,牢门开了,郎知县走了进来。他望着余三说:“刚才大堂审理,你没有当堂认罪。本老爷也觉得此案有些奇怪的地方。你说你看到林胡落水后,好久没露出来,就吓得跑回家了,然后想去林胡家探探虚实,结果出门就碰上了唐庄主?”“是的,老爷。”“那你知不知道,唐庄主这个时候为啥还在外边?”“这个……小民就不清楚了。”“那你知不知道,唐庄主和这个林胡,有没有什么嫌隙?”

“嫌隙?好像没有吧。”余三嗫嚅着。郎知县忽然叹口气:“好好想想吧,这对你很重要。”余三好像明白了,终于大胆说了起来:“对了,唐庄主好像很喜欢林胡的老婆……”“哦……这就有点意思了。”郎知县摸着下巴的胡须,脸上露出古怪的笑。

当天夜里,余三正在牢里打盹,忽觉有人被推进牢中。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唐丙。他惊讶地问:“庄主到此何事?”唐丙狠狠踢了他一脚:“你这个黑心鬼,竟然反咬我一口,县太爷也相信了你,这不把我抓来了吗?”余三本来是害怕庄主的,可此刻两人同处大牢,他忍不住也回敬了唐丙一脚,大声骂道:“是你这个老家伙害的我,还要怪我吗?是老爷英明,看出你不安好心,为了谋人家妻子,就杀死了林胡,反过来污赖我。”两个人就在牢里扭打起来。别看唐丙平时作威作福,可他哪是余三的对手,很快鼻青脸肿。唐丙气得咬牙切齿:“你自己凶狠杀了人,还不认罪,却要把我拖累进来……”

两个人打闹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唐丙被单独提出去审讯。

唐丙被押到堂上,他一见知县就急叫起来:“大人,小人实在冤屈啊,这事确实跟我无关。”郎知县摸着下巴的胡须,冷冷地说:“唐庄主,你说这事跟你无关,那你深更半夜的,为何还在室外?是不是你垂涎林胡的老婆,为了能永远霸占,干脆就将林胡干掉了,又正好嫁祸余三?”“不不,老爷,我那夜确实去林胡家了,可被他老婆赶了出来。我往回走,经过余三家门外,正好听到他们夫妻在说着鱼塘边的事,我觉得人命关天,就把余三扣下了……”

郎知县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慢条斯理说:“根据大清法律,你这种情况有作案嫌疑,衙门完全可以将你继续羁押调查。不过,还有一条规定,如果嫌疑者愿意出钱保释,也是允许的。”唐丙连忙问道:“出钱保释,大概花多少钱?”“最低一千两银子。”“啊,一千两……”唐丙心疼得一颤。但为了免于继续羁押,他还是咬咬牙答应下来。

当天唐丙离开后,郎知县又到牢里来看余三。他主动告诉余三,唐丙虽有作案嫌疑,但由于证据不足,让他交了一千两银子,保释出去了。余三顿时很沮丧,因为自己家这么穷,哪交得起什么保释金。看来知县收了唐家的钱,开脱了唐丙的嫌疑,杀人沉尸的罪名还在自己头上。

郎知县才不管余三怎么想,问起另一个问题来:“余三,听说你所养的这个鱼塘,不是自己的?”“是的,那是小民租罗员外家的。”“那你知不知道,罗员外和林胡之间,有没有什么嫌隙?”

余三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个问题来:“林胡曾经偷过罗员外家几只鸡,被罗员外派人打过一顿。后来罗员外家的两头牛被人戳死,罗员外怀疑是林胡干的。”余三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夜我要去鱼塘边时,曾见到过罗员外,他撑着雨伞从我家门前过去……”

“哈哈,这个情况太重要啦。幸亏你看到了这个。”郎知县顿时显得兴高采烈。

余三当然不知道知县是怎么想的。当天黄昏牢门开了,一个人被推了进来,正是罗员外。

罗员外也开口大骂,说余三到了牢里乱咬人,竟把他说成杀害林胡的凶手了。余三嘟囔着说:“我那夜明明看到你了,老爷问话,我只是实话实说。”“那夜是我娘身体不舒服,我到庄外庙里烧香的,正巧被你碰到,在老爷面前把我说成凶手了。”罗员外火气冲天,狠不得生吃了余三。

两个人也吵闹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罗员外被提审了。下午没有重回牢房。

依旧剩下余三一个人。余三相信,罗员外肯定也交了保释金,被郎知县放了。正当他顾影自怜时,郎知县差人把他押到后堂。郎知县还是不紧不慢地问:“余三,你老实说说,在这个庄里,你有没有别的仇人了?”余三摇了摇头:“我平时做人还是好的,想不起谁跟我有仇。”“那么,你知不知道,唐庄主平时在庄里怎么样,有没有人跟他过不去?”

余三不知老爷什么意思。他迟疑着说:“他是庄主,平时有点霸道。不过,最恨他的,肯定是林胡,因为他总在打林胡老婆的鬼主意……”“那你知不知道,林胡有多少仇人?”

一提到林胡,余三的声音就激动起来,说这个家伙偷抢拐骗,样样都做,是个十足的恶棍。庄里许多人家都被他偷过骗过,所以恨他的人不在少数。听得郎知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