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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危险娃娃亲

那天清早白宽起床后在品茶,小佣白忠飞奔进来说:“老爷,不好了,昨天夜里,周少爷被人砍死了。”白宽大吃一惊。

周青是在街头被人砍死的。

在这个小县城里,一到夜里就店铺关门,只有赌馆和风月楼的门口张灯结彩,勾引着爱玩的人进出。周青正是从风月楼出来,被人砍了一刀,横尸街头。

白宽匆匆赶到街头去察看时,县令曹承义已经派人封锁了半条街,不许一般人接近现场。白宽正在张望,听到后面传来哭声,是周世佑也闻讯赶来。白宽连忙上前搀住,嘴里劝道:“这事太突然了,周老爷千万节哀。”

此时曹县令过来与周世佑见礼。税署是独立部门,县令看成平级,又因为周世佑是被害者父亲,也得去辨认一下尸体。白宽就扶着步履踉跄的周世佑,一同过去。

现场惨不忍睹。周青是给人一刀致命的。凶手在背后偷袭,手段毒辣而干脆。

周世佑哭喊:“老爷,你可得给我家作主啊。”曹县令表示会全力破案。他问周世佑,周少爷是否有什么仇人?周世佑摇着头说:“我儿虽喜欢玩乐,有时也难免性子直率得罪人,但不至于结下夺命之仇吧。”曹县令请周世佑先回去,这里的事就交给县衙了。

曹县令命令手下将周青的尸体送去县衙,作进一步审验。他又带上两个手下,去风月楼查问。风月楼是周青经常光顾之处。但根据鸨母说法,周青从不得罪人,没有留下任何让人起恨的根子。

曹县令刚回到县衙,白宽来求见。原来白宽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向县令报告一个情况。他说:“老爷,我女凤儿与古家儿子古福订有娃娃亲,两天前古福曾来我家,意欲与小女完婚。在他到后,我曾先接见了周老爷与周少爷,他们正是为了求亲而来。”

曹县令眼睛一亮:“你是说,也许是古福得知周青前来求婚,生怕他抢了未婚妻,就把周青给干掉了?”

“究竟如何我也不好说,还请老爷明察。”

正说着,周世佑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一见白宽也在,就嚷嚷道:“白兄呀,现在我才得知,那天我和青儿到你家求亲,古家的儿子也在你家,他可能得知了这一情况,滞留在县城,找机会向我儿下了手。”

曹县令马上命令都头速速带人去金水镇,缉拿古福。

古福被带到了县衙里。

曹县令先独自对他预审:“古福,你认不认得周青?”古福说不认得。

“你前来白家时,知不知道周青和他父亲正好也到白家,向白老爷求亲?”

古福吃惊地问道:“周青是谁呀,难道他不知道白凤早跟我有婚约吗?怎么会向我岳父家求亲?”

曹县令一拍桌子:“大胆古福,周青昨夜被人砍死在县城街头,本老爷确定你的嫌疑最大。如你现在招供,上堂就不打杀威棒,否则小心大刑。”

古福连连作揖:“老爷,我冤枉啊。我那天去岳父家,佣人把我带到一个小屋子里,我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岳父。岳父说我如筹不到聘金,就要解除婚约。我答应回去想办法,就告辞走了。我既没有见到周少爷,也没有听到什么求亲,怎么会拿刀去砍人?”曹县令见古福不肯认罪,就让他呆在屋子里反省。

曹县令到院子里踱步。他的儿子曹实过来问道:“爹爹为什么这么烦心?”曹实已经19岁,机灵聪明,曹承义平时遇上难断的案子,也会跟儿子聊聊,时常会从儿子的观点里得到启发。他把案情讲了一下,问道:“你说,这个古福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动了杀机?”

曹实不假思索地说:“古福既然父母双亡,家道又衰败,唯一的希望就是投亲白家,这条路被断绝,他一辈子就无靠了,如此绝望,焉能不狂?”

曹承义一拍巴掌:“有道理。”他正要再去逼审古福,白宽又来见。白宽张口就说:“老爷,我是冤枉古福了。原来那天古福从我家出去后,并没有在县城滞留,直接乘船回金水镇了。那个船夫我认得,我去找了他,他证明古福坐他的船回了金水。当天夜里古福在镇上的刘员外家打短工,磨了一整夜米粉。”

曹县令皱起眉头:“这么说,古福没有作案时间?”“对,他人在金水镇,还在别人家干活,怎么到县城杀人?”

既然有人证,那当然无法定他的罪。曹县令当即将古福从屋里放出。

古福走了。白宽也告辞。曹实过来问道:“爹爹把古福放了?你怎么忘了,他们可是翁婿噢。”“你的意思,白宽在替古福打掩护?”

曹承义当即派了都头前去查证。结果证明白宽所言不虚。古福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案件陷入僵局。周世佑三天两头往县衙跑,催问凶手抓到没有。他仍然咬定是古福作的案,说老爷只要把古福抓起来拷问,古福一定会招供。连曹实也认为古福隐瞒了实情,凶手应当是他。

曹县令犹豫了,又派人将古福抓了来。正当要严刑拷问时,白宽又来见老爷,对县令说:“老爷可知,周青身中的一刀是在右肩,刀斜砍下来,砍进了半边身体。古福是左撇子,又长期温饱不保,面黄肌瘦,右手会有多大力量?”

忤作在一边赞同白宽的话,说那一刀力量极大,非习武之人很难有此功力。

曹县令觉得有道理,只好又把古福给放了。

这次白宽亲自把古福送到船码头。他拿出十两银子,叮嘱说:“古福,你与我家凤儿的婚事肯定难成了。我也无能为力。你别回金水镇了,去别地谋生吧。以后千万不可再到县城里来。”古福也已悟到好事难成,拜别白宽。

白宽回到家,坐着发呆。女儿白凤从闺房出来,问道:“爹,那个周少爷难道真是古福所杀吗?”白宽摇摇头说:“古福没有杀人的时间,谁也不好下结论。”

正说着,白忠来报,外面有翟桐老爷和外孙罗浩文求见。白宽心里暗惊,翟桐曾经官居四品,几个月前告老返乡,就住在外孙罗浩文家。白宽连忙将两人迎到客厅。翟桐微笑地说:“白老爷,今天我带外孙前来,是有一件事相问。浩文早就听说白老爷家有个美貌女儿,他有心求亲,但又听说令嫒曾与别人订有小亲,不敢妄自提及。老夫鲁莽,索性带他前来府上求证一下。”

白宽深知,他既不能硬说女儿跟古福的婚约有效,也不能说已经无效,不然落个欺骗翟大人之罪,担当不起。所以只能实话实说:“我家小女确实跟古家订有娃娃亲。只是那古家已是破败,婚约是否兑现,正在令我为难。”

翟桐立即大手一挥说:“既是如此,白老爷完全可以解除与古家的婚约。我外孙家会托人来,正式求婚。老夫是急性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吧。”

送走了翟桐和罗浩文,白宽急忙走进女儿房间,问女儿:“这事该怎么办?”

白凤呸了一声说:“这个姓罗的,仗着他外公是个退休官,明知我跟人有婚约,还敢来骚扰。我能嫁给这种人吗?”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白宽担心将有更大的危机发生。果然,那天早上他刚起床,白忠就飞奔进来报告,说昨夜那个罗公子溺死在河里了。

白宽目瞪口呆。

罗浩文并不是什么公子,他家也只开个茶叶铺。但因为有个当过大官的外公,所以人们尊称他为罗公子。罗浩文帮父亲操持茶叶铺,他就是凌晨往几家茶馆送茶叶,不知怎么不小心,掉进城河里溺了水。

白宽匆匆前往出事地点。曹县令已经派人将现场封锁。曹县令命忤作验一下尸,又令差役将尸体运往县衙。白宽跟着到了县衙前,站在一棵大树后。果然看见翟桐和几个人出现了,曹县令在门口将他们迎进去。

白宽在外面等着,直到看见曹县令将翟桐他们送出来。

曹县令正想回进衙,白宽跑过去请求,让他看一下罗公子的尸体。曹县令就带他进去。

罗浩文的尸体放在一张芦席上,浑身湿透。白宽向县令拱拱手问道:“罗公子是怎么落水的?他并非衰老,走一座桥怎么会失足呢?”曹县令说:“他怎么落水倒不要紧,刚才他父母还有翟大人都说,罗浩文从小有一身好水性,就算掉下水也不会溺死。”

白宽征得县令允许,撩开尸体的衣襟,只见胸部有一些瘀伤。忤作认为这是罗公子跌入水中后,曾努力往岸上爬,瘀伤是在石帮岸上擦出的。

白宽却看出蹊跷来了,说:“老爷,我之所以对罗公子的死这么关心,就是因为两天前,罗公子曾与翟大人一起来我家,意图要向我的小女提亲……”

曹县令眉头一跳,“怎么这么巧?你的意思,作案的,有可能是古福?”

“古福不会作案,但杀罗公子的,是否跟杀周青的为同一人呢?”

曹县令连说这极有可能。可是这个凶手又会是谁呢?

白宽告辞走了。这里曹县令全力研究案情。去街头察访消息的差役们纷纷回来了。其中都头访到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