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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镇上的小案

我说到这里,问道:“杜大保,我接续完了,给我批一百分吧。”

相信杜大保肯定哑口无言,因为我接的下半段毫无破绽。他果然没有吭声。

“喂,杜大保,你哑巴了?怎么不给我的讲述评分呀?”我不失时机地讽刺他一下。

他闷闷地说:“好吧,这一局算你答上来。那我再讲一个,你再来答一答。我不信你总是答得上来。”

我斥道:“你还想出题?现在轮到我了。”

“不,我再出一个,如果你能答上来,那就算我输,如果你答不上来,你可以再出一个。不是说三胜两局吗?反正一个道理。”

“哈,你倒是摆得正啊,只给我出题,只要我答对两题,你就算输。好吧,我也认了,就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了。”

“那我再讲一个了,还是发生在前朝的,至于具体是哪一朝我不说,反正不是当代的。”

“讲吧,不要再一开讲就让我知道谜底了。”

杜大保显然有些慌乱,也不再跟我斗嘴皮子,急急地把他下一个故事讲述起来——这天一清早,县令范同刚起床,就见一个人进来说:“范老爷,不好了,林镇发生了一起命案,有人被杀了。”范同瞪大眼睛,连声问:“是何人被杀了?”“是青梅酒楼的一个酒保王三。”

范同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说:“原来是一个酒保啊。杨都头,这事就劳烦你带人去勘察一下吧。”

杨都头名叫杨彪,他有点不满地皱皱眉头:“老爷,你好像觉得,仅仅死了个小酒保,就没啥事吧,难道忘了人命关天……”“唔唔,好好,那我吃过早饭就去。”范同说着就去洗脸,他的动作慢腾腾的,等洗好脸又吃好早饭,太阳已经快当头了。

林镇是本县一个普通的集镇,离县城有五十多里。范同坐在轿子里,先是嗯嗯呀呀地哼小曲,等到了林镇,手下人一看,老爷歪着头呼呼大睡呢。气得杨彪心里直骂:“难怪你叫‘饭桶’,还真是个饭桶。”他按下火气,大声地叫唤:“范老爷,林镇到了。”范同醒了,慌忙下了轿,仰起脖子就叫喊起来,“酒保王三呢,王三在哪儿?”“老爷,王三被杀了呀。”下人们都笑起来。范同拍拍脑门尴尬地说:“瞧我这记性,不就是来勘察王三被杀案的吗?”

当下他们就进到青楼酒店里。迎接他们的,是酒楼的老板,他朗声说道:“命案发生多时,范老爷怎么到这时才来?”范同一看,此人足足比他高一头,自己顿时显得十分矮小。说实话,一看到这个大块头老板,范县令心中就不痛快,再加上此人傲慢无礼,更叫他不喜欢了。不过,自己是县令,总得姿态高点,所以没有发作。

接下来勘案。发案现场是在酒楼的大厅里,这里原本摆满了酒桌,现在一看,几个桌子翻倒在地,椅子扔得满地都是,可以想见,昨夜这里有过一场打斗。在靠近窗口的地方,躺着被杀的王三,此刻早已断气,一动不动。王三是中刀而死,流出的血从身上一直连到地上,淤成一片。

面对此情,范同不由得打起颤来。他忙低声地问杨彪:“杨都头,现在该怎么办呀?”“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老爷尽快勘案。”“可你知道,我……从未勘过案。”范同露出羞愧的神色,忽然他喉咙里呦了一声,连忙跑出门去。杨彪跟过去一看,原来是县令大人被血腥气一熏,竟然跑在院子里大吐特吐。惹得杨彪又一次暗骂饭桶。

杨彪在县衙当都头已经多年,曾跟随过上任县令。这次来了个范县令,他一眼就看出,是个无能的窝囊废,不仅长得五短身材,半闭的眼睛好像永远没睡醒。这不,新官上任才几天,出了这么一件命案,就把他给难住了。杨彪只好唱起主角,发号施令,他命仵作查验尸体,并令捕快在酒楼里四处勘察,查找线索。杨彪自己则叫过老板,要他叙述发生的经过。

老板名叫金奎,他从容不迫地说:“在这个镇上,我有多处生意,有客栈,有酒楼,青梅酒楼只是其中之一。昨夜我在家歇息,半夜时分,忽然酒楼的掌柜肖老二跑来敲门,说酒保王三不知被谁杀了。我连忙赶到酒楼,看到了这付情景。当时酒楼已经打烊,王三是在关门后,在大厅里收拾一下吧,不知跟什么人发生争斗,竟被杀了。”

杨彪接着问掌柜肖老二,昨夜发生了什么情况。肖老二吞吞吐吐说:“命案发生时,我正好不在店里,等我回来时,发现王三已经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杨彪不解地问:“这么大一座酒楼,打烊以后只有王三一个人在店吗?就没有其他人了?”肖老二解释,按规矩,店里会有四个人守店,可昨晚其他三人竟聚在后屋里赌博,恰恰都不在厅堂里。

此时范同摇头晃脑插上嘴来:“诸位,我的看法是,王三定是遇上了贼寇,那贼趁其他人不在厅屋,就想来偷盗,被王三发觉。但贼人欺他孤身一人,就跟他打斗,结果王三挨了一刀……”

金奎听了抢过话头:“这个还用多说吗,王三当然是遇上贼人被杀的,现在请老爷快点把凶手捉到。”

“这个……就请杨都头作主了。”范同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忽然间他捂着肚子叫起疼来,随即苦着脸对杨彪说:“杨都头,我这老胃病又犯了,要回去吃药,这里的事先拜托你了。”说完急急钻进轿里去。

范知县就这样回到了县衙。他一进屋就吩咐干办李夫:“快给老爷拿烟筒来。”

李夫嘻嘻一笑问:“老爷,你是烟瘾发作才跑回来的吧?”

“去去去,多嘴什么,老爷的嗜好嘛。”原来范知县专爱抽大水筒烟,刚才匆匆去勘案,没有带,早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当下李夫侍候上烟筒,范知县就大过烟瘾。

烟抽饱了,杨彪他们也回来了。范知县忙站起来问:“杨都头,你有什么高见?”

杨彪疲惫地喘一口气说:“能有什么高见呢,这其实是种无头案,屋子里除了王三,并无二人,连声音都没人听到。除非王三复活,否则神仙也不知凶手是哪个贼人。”

范同抽足了烟,傻头傻脑地说:“虽然是无头案,杨都头你总有办法查清吧?”

“我有屁办法。你是县官,都没办法,我又能怎样?”杨彪鼻子里哼一声,转身走出去了。

杨彪前面一走,干办李夫立即跟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谈论什么。而留在室内的范同通过窗户,望着他们俩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林镇这个小小命案,就这样成了一个僵案了。虽然杨彪由范县令授权,代表县衙全力想侦破,无奈线索渺茫,根本无从查起。最后此案不了了之。

范同看上去很心安了,他天天呆在衙门里,抽水烟,喝热茶,既不出去访民情,也不跟当地的乡绅们联络。杨彪看在眼里,又无可奈何,县令再饭桶也是朝庭命官,他这个都头是不能轻易犯上的。

可没想到,不出几天,又接到报案,林镇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杨彪连忙报告了范同。范同刚喝过酒,迷迷糊糊地问:“怎么又是林镇,啥地方的人给杀了?”

“是金老板的悦来客栈。”

“被杀的是谁?”

“一个店小二,名叫梁五。”

范同一听,不解地说:“上次是酒楼的王三,这回是客栈的梁五,都是金老板的店,到底为啥尽出命案。”他站起来想出发,可脚步一歪摔了个屁股墩,只好央求杨彪:“杨都头,还是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杨彪叹一口气,只好叫上一帮人,急急前往林镇勘案。

范同的身边只剩下李夫。李夫看县令坐着抽烟,就直爽地问:“老爷,你是不是压根没打算去?”

“哈哈,有杨都头他们去了,我不去也行了。”范同笑着,靠在太师椅就打起瞌睡来……大半天工夫,杨彪他们回来了。范同迎上去问:“怎么样,可以结案吗?”

杨彪皱着眉头说:“又是一件无头案,梁五死在客栈的前厅里,没人看见是怎么回事。”

“哦哦,那就打个报告,说是一件无头案就行了。”范同蛮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又热情地让杨彪他们回去休息。

且说杨彪一肚子烦闷。当天夜里,他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爬起来,要去外边走走散散心。他刚走到门外,忽见一个黑影站在面前,借着月光,发现那人穿着紧身黑衣,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刚想喝问是谁,只听那人轻声说:“都头别出声,我是李夫啊。”李夫示意进屋说话。

两人进屋后,杨彪关上门,急急地问道:“李夫,你为何是这身打扮?”

李夫扯下脸上的黑布,严肃地盯着杨彪说:“杨都头,我知道你嫉恶如仇,是个正直之人,所以今天把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知不知道在那个小小的林镇上,隐藏着天大的阴谋?”

“天大的阴谋?”杨彪全身一震,惊讶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都头曾是前任县令的左臂右膀,在本县公干多年,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杨彪愣愣地坐下来,迟疑好久才低声说:“你要说的,是不是指九千岁……”

“没错,看来杨都头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