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职场狂想曲(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看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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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招聘这一天

我坐在会议室里,就我一个人。我的眼前搁着一叠简历,等着上面的这些人进来跟我面谈。

我约了十二个人,女的居多。八女四男,我要在里面挑出七八个人再让老板筛选。

老板跟我说,尽量要女的。3+1、4+2这样的模式。他说女的做广告合适,容易被客户接受,打个电话也能多说几句。当然要漂亮的,身材要入眼的。

我明白,咱也喜欢这样的模式。

没想到,除了预约的,那些没有寄来简历、没有接到电话的人也跑上门来,弄的一长串的人在外面排队,而我应接不暇,无数遍地重复说过的话,把一个又一个的在我对面还没将椅子坐热的人打发走。

全是年轻有为神情焦虑的人,年纪跟我差不多,或是比我年轻的。

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我看她快赶上朵朵了。细高身量,曲线有致。她走进来时,引起公司里全体上下不小的轰动,那种全体肃静的轰动——超级霹雳。我从会议室玻璃窗里看到她昂首挺胸的走过来,皮鞋声咔哒咔哒的。她化着浓妆,眼睫毛长的快要碰到我了。她一听到我们招的是广告业务员,便显示出一副上当受骗、兴致顿减得模样——难道是我们的措词有问题?广告公关,显然容易遭人误解。我也顺手推舟,跟她说抱歉,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我们的谈话。但我倒也极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跑到我们这里来的。

但美女不只是她一个,另有一个美女我与她谈得投机,鹅蛋脸,大眼睛,麦色肌肤,顺直的短发,身材纤细摇曳,她的名字也好听,叫柳韵,看着她真有那么点柳枝摇曳的韵味。好的是她有经验,眼下正在另一家广告公司供职,由于某种不愿告知的原因,她急于换份工作。我言语之间差不多已经是应承她了,我说让她等电话,我问如果可以她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到位。她感觉到了我对她的欣赏,一点点的急迫心理,她笑得可爱,黑亮的眸子朝我闪动,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她说她一定能做好这份工作,不会让我失望的。她这话真是让我受用。

有一位女性硕士毕业生,工商管理。我说你干吗要来做这个?她说,你说我应该做什么?她正是问倒我了。我恭维她,那不是大材小用吗。她回答说,那你就小用我一回吧。她倒还真不缺幽默。我挺赞赏她的,朴实、简单,一定不是一个多事的女人,况且博学多闻,和这样一位知识女性一起工作,一定充满了理性——意料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她就向我显示了她孤独寂寞激情涌动的另一面。我猜老板一定不会选择这样一类人,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

中午过后,来了一位男子,油光粉面,酒足饭饱,醉醺醺的,对我大发酒后感言。说他一定能和我成为好朋友好兄弟,一对生意上的好拍档。他也能成为我们老板的好助手,帮我们老板在事业生活上更上一层楼。他说他认识的人多得数不过来,三教九流,鸡鸣狗盗,达官贵人,这不真是公关的扎实基础吗。我笑呵呵的听他胡言乱语,不敢表现出一丝厌恶可笑的神色,我认真地倾听了三十分钟,最终用了不少公关手段将他哄骗出去。

来了一位身材相当招人眼球的姑娘,咪咪大得像哈密瓜一般。笑容甜美,眼睛细长,绝对的挑逗。她静静的听我说话,几乎带着一种崇拜的神情,我简直觉得她快要对我有意思了。她寄来了简历,我们也给她打了电话。没有理由不将她留下。此时恰好老板进来找我,他要我面试完了再做一份计划、几份表格,下班前还要开个会,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位姑娘,他的眼睛几次停在那对咪咪上。他还有意无意的向这位姑娘发问,问起她从前的工作经历。我跟姑娘说这是我们的老板,姑娘笑得更灿烂了,还不乏谦逊。我当然将她归到可取的一档中。我得记住她的名字,她叫艾可可。

我在可取的那叠中还塞入了一份我自己拿来的简历,一位小伙子,是我一个亲戚的儿子——我外公弟弟儿子的儿子。他是知青的小孩,比我小几岁。当年他父亲到黑龙江插队,娶了一位本地姑娘,这位姑娘好像有那边俄罗斯的血统,弄的我这位亲戚小伙子英俊无比,高鼻梁、深眼睛,消瘦的脸颊,坚毅的下巴。他十几岁的时候随着他的父亲回到了上海,寄寓在他父亲的兄弟姐妹那里,一段时期这家,一段时期那家,吃尽了寄人篱下的辛酸与颠簸——后来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倾听他更多的往事。因为从前没有好好的上学,家中境况也不尽人意,他父亲几次托我帮他找份可以让其好好锻炼一番的工作。这回有了,也正好了了他这份三番五次对我的请托。

我当然也跟老板说了,说他是我一个朋友介绍的。我觉得他做这份工作完全合适。人还算老实本分,没什么特长,说话还是挺顺溜的,也颇得姑娘们的欢心。

这一天,我面谈了不下二十个人。完事之后我头都晕了,已经分不清想不起来前面的那些人谁是谁了。

我把我一天的成果——十个人的简历交给老板,他翻阅了一下,说,“你觉得特别的打个星。”

我当着他的面画上星。有那个******的姑娘,有我的亲戚。

老板抽出我那亲戚,“他就是你介绍的?”

我点头。

“他就定下来了。”老板说。

我再点头。

“其它的我看一下。”

他要我这个星期将人招齐上班——还剩三天,下个星期开干出击。“别让你底下的人闲着,”他说,“每天让他们填写工作报告,下班前你汇总一下交给我。”

“好的。”我说。

他扔给我一叠资料,“这是我们公司现有的客户情况,你好好看看,有很大的用处,打打电话,挖一挖,肯定有不少东西。你也可以找找市场部,叫他们配合,很容易的,你就有业绩了。”

这倒是没错,省了我精力,给了我时间,让我可以充裕的进入状态。我心中对他升起感激之情。

“让你做的计划表格做了吗?”

“还没呢,这就去做。”

他一笑,“开完会再做吧,别弄得太晚了。”

他这是客气,我知道。我如果能把计划做完,表格制成,明天一早他打开电脑一看,保准会给他的心情加分不少。

第一次参加开会,围在桌子边的都是公司的部门主管,像是有点规模,八个人,其中四个女人。

老板先把我做了介绍,然后简单快速的把其它几个部门负责人的名字报了一遍。他们都看着我,有的人微笑,有的人点头,有的人面无表情,我挤出笑脸,转动眼球,频频点头。

我感觉这里好像我最年轻,除了老板的秘书小苏,她做记录。

每人汇报一下近一周的工作,下一周要做些什么,有什么问题,有什么没有解决的,如何解决。

他们轮着说下来,老板不时的插话提问题,别的人也插话,询问、质疑、出主意,有时候争论起来,也就是三言两语,气氛一般化,既不激烈也不欢快,有人说几句调侃幽默的话,但也引不起多少笑声。

我坐在那儿打量他们,谁说话我就看着他,或者她。

我觉得市场部经理蛮有些地位的,她说话的语气表情与别人稍有不同,和老板对话时也是如此,此种不同,像是自然生成,不刻意但就在那里,每个人习以为常。

这女人应该三十出头了,很有些姿色,一张脸线条柔美,配着一双妖娆明媚的眸子,她身材丰韵婀娜,衣着时尚,卷发蓬松,微微的染成铁锈色。说话嗓音悦耳,姿态优雅。

刚才老板介绍的时候我记住了她的名字,叫吴柳黛。

我眼睛转向她的时间比较多,但每次不敢长时间停留。

我没被要求汇报,我刚来几天,没啥好说的,估计下一周我就该说些什么了。

媒介部主管说话的时候提到了我,他说我这里正在招聘,正好,他的部门需要人,他问我,也是问老板,能否将前来应聘的人匀些给他。

我说,我这里的招聘今天结束了,不过,我可以把余下来的简历给他,他可以从中再去挑。

他问我招了几个人。

我说看着还行的十个,最后要从十个人里面定四五个。

他说他就从这十个人里面挑,他说,他今天瞄到几个人,有些给他感觉不错。

我没吭声。

老板说,这事你们俩会后自己交流吧。

我朝这位媒介部主管笑笑,他微微的颌首。

这家伙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精干利索,自信心爆棚,他和老板说话的时候气势很足,感觉仿佛是有大把的买卖在握,为公司挣了不少钱。

我感觉到他的强势,隐隐的有种竞争的意识,其实我做的买卖与他的不搭界,都是广告,却是两种媒介,几乎挨不上。

会开完了,我刚回到座位,那位媒介部经理便过来了,他倒盯得紧。

他说他叫秦天,他让我把应聘者的资料给他看看,我把一叠简历递给他。

他问,你定了吗?

我说,定了几个,用荧光笔划了。

他翻阅,抽出一份,说,这个给我吧,上午她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我一看是那个麦色肌肤的美女,我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又抽出一份,说,这个也不错。

是艾可可。

你妹的,眼光毒啊,美女全揽。

我咧嘴笑,说,这两个我都做过记号了。

他说,不是来了很多吗,你再找嘛。

我拿起另外一大叠简历,说,这里还有很多,要不你再去挑挑。

他不理我这茬,说,这样吧,我要一个,可以吧。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他说,要不我去跟老板说。

尼玛的,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老板会支持他。

我说,行,哪一个?

他晃晃手里拿着那份简历,这个。

是苗条麦色肌肤的姑娘,柳韵。

他又说,上午我看见有个身材特别高挑的,这种美女应该很能做广告的,能吸引客户。

我说,我没要,她以为是公关,我们这是业务。

有她简历吗?

没有,有她电话。

给我吧,我找找她。

我把另外一大堆资料递给他,说,在里面呢,有张表格。

他接过,转身走了。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尼玛,抢呢,好吧,够你忙活的。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一些人走了,一些人还在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窗外的天色仍算明亮,五月末了,天黑得越来越晚。往往这样,倏忽间,发现白天更长了,太阳投下清和的光线,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生命的时间无形之中延长了。我将脸贴到玻璃窗上俯视楼下的街道,大大小小的汽车排着细长的队伍,蜿蜒爬行,点点滴滴的男女更加密集,盲目蠕动。看着那些人流,感觉上他们很无聊,涌来涌去的,实在想象不出他们要干什么。我想起小时候的玩具,那些在马路边铁轨旁的小人,任我随意拿捏移动,眼前底下的一切,使我产生幻觉,似乎伸手就能把他们抓起。就像玩弄一套微型的玩具一般。

我回到写字桌上,先玩上一盘游戏,我不着急。我边玩边听着其他人的笑谈——八卦的和现实的新闻,为他们的俏皮话露出笑容。我刚来不久,与大家还不算太熟,我不着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大伙打成一片的。

我开始做表格:每日工作报告,客户联系名单,拜访客户名单,客户状况、意向,每周工作汇报,每周客户汇总。看着挺多,但都大同小异,文字不同而已。到时候,我团队里的各位需要在这些框框格格里填每天的所作所为,下班前将其传给我和老板。我也要填,只是我只需传给老板。

我再编计划,编的嘛,洋洋洒洒两页多。一年的粗略安排与要达成的目标,三个月的详细过程与目标。目标基本都是和钱的数量有关,过程就是人如何围着钱转。想到这一点,我为自己出其不意的联想笑出声来。那些目标基本上都是老板跟我谈过的,我这里砍去一些,那里增加一些,显示出我谨慎保留的态度。而那些过程是我自己编制的,周到细致,显示出我对这一行的熟悉和思考。我知道,过程应该没有问题,通常都能做到,至于目标是否能够达到,到时可以据情况加以解释。

我将干完的活从头到尾的浏览了一遍,行了,就这么着了。天已经黑了。那些加班的,此时静悄悄,收住了谈笑的兴致,埋头干活,也许他们感到饿了,也许他们边干边想着今天晚上走出这幢大楼以后该去干些什么,很有可能,很多人已有安排,正想着将要给他们带来的快乐和烦恼。我呢?我无事可干。唯一可干的就是要解决自己的肚子。

我上了一趟厕所,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一小会。我回到办公室,那位市场部经理吴柳黛,从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她也加班到这么晚?她应该是有家的吧。

她手里拿着一包饼干,微笑着请几位同事分享,她走近我座位,说,小张,吃吗?来点。

我说,不了。

她说,来几块,年轻人禁不住饿。

我拿了两块,谢谢她。

她的笑容妩媚可亲,有种叫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心思将其全盘托出的力量,我在想,这个公司里是不是已经有了这样一个人。

她又说,“干完啦?要走了?”

我说,“是的。”

“招的人都定下来啦?”

“差不多了,要老板过目。”

“来了好几个美女啊,以后我们这里更热闹了,你们这些小伙子要忙不过来了。”

我笑。

另几位活跃起来。

“上午来的那个,很高的那个,化妆很浓的,来吗?身材太好了。”

另一位说,“还在想人家啊。”

我说,“她以为是公关,不过我们也是这样写的。”

大家笑,“老板就是想把层次弄得高一点。”

“她想来攻人家的关啊,以为是天天跟人吃饭应酬,与富豪阔佬打交道。”有一人说。

我说,“是这样想的。听到是做业务员,骗她,马上脸色就变了。”

“你应该留住她啊,跟她说,我们这里接触的人又不差的。”

“那你们活也不用干了,天天围绕她转。”吴柳黛说。

“老板急了,只好把她藏到自己房间里去。”有人说。

大家哈哈笑。

我没接话,我也不能说这美女已经让秦天接手了,等着看吧。

我关上电脑,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一番,吴柳黛对我说,“我这里有一些客户,到时看看是不是用得着。有些大公司,搞实业的,展览会他们应该是经常参加的,你要有兴趣,拿去看看,需要的话可以一起去谈谈。”

“好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啊。”我的眼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胸前,她那深深的****啊。我移开我的目光,怕她意识到我的目光。

“谢什么,老板关照的。”

“那也需要你多多帮忙啊。等过几天我这里正式开始了,你帮我介绍几个,我去谈谈。”

“没问题。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开口。”

我对她露出感激的笑容,这时候,这样的话语正是给我的心理带来莫大的安慰,让我感到一阵温暖。

我拎起双肩包,跟她说,走了,再见。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跟我道再见,我一一回应。

我这一天十几个钟头过去了,换来的成果如下:面谈了二十六个人,定下了十个人,被人夺走了一个,为自己的亲戚安排了一份工作;开了一个会;做了八分表格,一份计划,看了三份报纸,五本杂志,喝了四杯茶水外加一瓶可乐,中午吃了一份盒饭,青椒炒肉片、肉丸子和卷心菜——味道咸的像在盐缸里腌过,还有成熟漂亮女主管、大姐,她的的两块饼干,再有,和朋友在网上聊了十几分钟,关于这份新工作和公司里的姑娘还有面谈的姑娘;玩了一盘游戏,看了一会大街上的风景,想到了人生犹如一种玩具。最后,我像来时一样,乘着同一部电梯,这次是往下坠。这就是全部,不,还有心灵的充实,肉体的紧张。

我走到大街上,空气非常惬意,凉风吹过来,使我周身舒畅。外面一派繁华景象,灯光迷离,汽车来往,涌动的行人表情各异。

我得先安顿肚子。正想着什么东西对自己的胃口,后面有人叫我。他叫董圣华,是媒介部的业务员,这几天我们两个正在熟起来。他和我年龄相仿,进这个公司已经有两年多了。前几天午饭的时候,我们正巧坐在同一家面馆里,于是便聊上了,吃完后我们又一起走回公司。后来连着两天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有一次午饭后他把我拉到屋顶天台上抽烟。我们看着前方被无数楼房切割的天空,以及眼底下横七竖八的城市峡谷和绝顶,聊了几支烟的功夫。我们聊到了过去的生意,干过的工作,谈到了郁闷不舒畅的心情,说到了没有实现的好事和难以达到的目标。

我说,“你也走啦?”

“没什么大事,我们现在没像你们这么忙。”

“吃点东西去吗?我想去吃点东西。”

“走啊,饿着呢。”

我问,“吃什么?”

“你说呢?弄两瓶啤酒吧。”

“川菜还是火锅啊?”

“湘菜怎么样?”

“湘菜和川菜有区别吗?”

“不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我们一起笑。

我说,“那边转弯有家茶餐厅,看上去可以的,你去过吗?”

“可以,去过几趟,蛮干净的。”

餐厅里光线亮堂,食客稀少。我们挑了个靠窗的座位。

我说,“这位子不错。看看风景,喝喝酒。”

他说,“中午这位子别想有。”

我们坐下来,点上烟,看菜单。

我跟服务员说,“先上啤酒,来两瓶。”

我们点了烧鹅,橄榄菜,鱼头煲,每人又来了一份鲜虾云吞面。

“怎么样?”他说,“几天了,有感觉了吗?”

“可以。什么感觉不感觉的,干活不就怎么一回事,到处都一样。”

他说,“老板好像想弄一个旅游展览会,时间还早啊,十月份,好几个月了。”

“有事情做,先操练,工业博览会,还定了指标,四家客户,最少。”

“是吗。以前公司里没弄过,你是做开创性的工作。”

我咧嘴一笑,“还不知道怎么弄呢。老板说,公司里从前的客户,可以挖一挖,应该能弄个一二家。”

“客户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对不对路子。”

“再找啊,弄点资料,打电话,老一套。”

“你去把以前几届博览会的人家翻出来,问问看。”

“嗯。”我举起杯子和他碰杯。“刚才那个市场部的女经理跟我说她那边客户不少,说是可以给我介绍介绍。”

“她手头还真有点人家,而且都是大的,我们公司里最有油水的客户都在她那儿,她肯定会想办法的。”

“是吗?”

“老板的事情不就是她的事情。”

“不会吧。”

他笑。“公司开了十多年,她一直在。”

“哦。怪不得,老人马了。长得可以啊,有味道。”

“年龄到了,正好有味道的年龄。”

我呵呵笑。“有人骚乱她吗?肯定有不少人骚乱她。”

“想,想想可以。要做就省省吧。”

“不会已经有主了?”

“你说呢?”

“不会是老板吧?”

“你以为呢。”

“看不出来啊。”

“我也看不出来,估计是有年头的事情了,没必要表现出来了。我也是听他们在说。”

“真假不知道?”

“谁弄得清楚啊。”

我说,“老板结婚了吧?”

“离婚了。”

“是吗。那他们两个没搞在一起?”

“不知道,有可能吧。”

“哦,这女人应该结婚了吧?”

“也离婚了。”

“是吗,那他们两个怎么没搞到一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什么时候你问问她,问问吴经理。”

我咧嘴嘿嘿笑。

不一会,我们喝光了啤酒,开始吃面。

我说,“你那一块好做吗?”

“还可以,毕竟公司时间长了,上家还算搞得定,价钱可以。价钱好,下家还不是这么一回事。”

扫光了桌上的饭菜,我们拿出烟来抽。

我说,“你们经理秦天,蛮强势的啊,很能做买卖的吧?”

“还行吧,做生意是有一套,但也很牛逼,牛逼得不得了。”

我说,“他今天把我这里招的一个人拿去了,一个美女。”

“是吗?那个大高个大长腿的?”

“不是,另一个。”

“他就喜欢找女人来做生意,你没看见我们部门大多都是女的。”

我笑,说,“我也喜欢,客户更喜欢。”

董圣华也笑,说,“确实也是这样,我们这里几个业务做得好的都是女的。”

“他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比我还晚几个月呢,不过,他是老板从另外一个公司挖来的,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项目,说是能挣两百多万,但最终好像也只挣了几十万,没到一百万。”

“哦。”

“不过,他做买卖也确实有一套,很能和客户套近乎,搞得很熟,称兄道弟的。”

我说,“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有时候和客户搞得太近也麻烦,出了事不好处理。”

董圣华点头。

我问他,“他结婚了吗?”

“没有。”

我八卦,“那他没和你们那里的美女来点绯闻?”

“有啦,怎么可能没有,不过,没有公开,全他奶奶的暗地里的,悄悄的干。”

“我靠,那不是爽了,不止一个吧。”

“这就搞不清楚他了,这家伙日子好过,挣得到钱,长得又不赖,你妹的,女人都追着他。”

董圣华摇头,我们俩相视而笑。

我叫买单,他说,我来吧。我说,我来。他说,还是我来,等你生意开张了,你再来。我便也不争了。

走出饭馆已经九点来钟了,我们在灯光耀眼的街道上分手。

我坐地铁,回我那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