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斌得意了。
他上任后的前两斧已经砍出，效果已现。
第一斧是《就爱炒地皮》扩版加直播，第二斧是《超级主持秀》启动。
时间到了七月初，武文斌的第三斧也到了即将收关的时候了。
武文斌的第三斧就是要把欢乐频道黄金时段的主打节目进行升级改版。
《就爱炒地皮》时长的增加和直接上了直播，让欢乐频道的晚间后黄金时段成为一个吸金器，广告合同增加了两千万。
《超级主持秀》刚到海选阶段就炒得热火朝天，收视率直线上升，广告客户大举跟进，节目扩版十五分钟，直接从非黄金时段调整到了黄金时段。
由于《超级主持秀》此时占据了频道晚间的黄金时段，也给武文斌正在进行的老节目改版和新节目创新赢得了时间。
欢乐频道原在周一到周五有四档三十分钟栏目和一档六十分钟栏目。
三十分钟的栏目分别是星期一的《娱乐先锋》，星期二的《天籁之声》，星期三的《都市唱唱唱》和星期四的《风度翩翩》。
六十分钟的一档栏目是星期五的《看对眼了吗》。
为了给《超级主持秀》让路，这五档栏目全部停播五周，只有星期六的《龙城戏台》和星期日的《周日欢乐星》还在继续播出。
栏目停播了，人并没有闲着，改版的和创新的都已经走到了样片的收官阶段。
样片是最后一轮评选的最终大考，各栏目都不敢懈怠，因为这直接关系到栏目每个人今后的饭碗。
武文斌和汪如微的合作顺利，让汪如微的世纪娱乐减少了资金压力。
投桃报李，汪如微又帮了武文斌一次忙，她请来了国内一家叫席顿的电视顾问公司专门来到龙城，给欢乐频道的定位和编排把脉。
席顿是国内有名的电视运营顾问公司，聚集一批具有丰富电视市场运作经验的专业人才，公司的主营业务就是负责给各大电视台出谋划策。
席顿公司也是汪如微长期聘请的运营顾问，此次《超级主持秀》的项目策划同样也有席顿公司的功劳。
席顿的眼光是很高的，服务对象除了汪如微这样国内电视传媒的一流企业，还有省级卫视那样的大客户，给一个省会台的独立频道当顾问还是第一次。
按照武文斌的实力，他也请不起国内一流的顾问公司，汪如微请他们来帮忙，费用也就记在世纪娱乐账上。
席顿顾问公司前期悄悄来了一个四人顾问小组，秘密地在龙城调查，对龙城地面所有频道都做有分析。
按照欢乐频道的覆盖面，顾问们重点分析了龙城有线收视网里播出的省台地面频道和龙城广播电视总台自己的频道，对于国视和其他落地的省级卫视，他们手里都有非常详尽的数据。
就这样，他们在龙城还驻点一周。
临走之前，顾问小组和武文斌单独谈了一次，给他提交了一份有一百多页的顾问报告。
这份报告武文斌没付钱，算是汪如微奉送。
武文斌作为一个资深电视人，自然知道这一份报告的重要性，他没有对外宣扬，而是把这一份报告给收起来了。
这是份很重要的情报，不仅有对省台各个频道的分析，也有对龙城台自己所有频道的定位分析。
报告中已经指出，欢乐频道在本地的最大对手不是别人，就是他起步的老家，也就是现在马有路和楚小云正在经营的城市频道。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武文斌现在既然当了欢乐频道的总监，就和城市频道无关了，即使马有路是自己的老领导，楚小云是自己的徒弟和助手，为了屁股下面的位子，此时也要把他们当成对手了。
武文斌利用这份顾问报告提供的数据和建议，给总台党委提交了欢乐频道整体的改版计划，其中连带还包括下一步的频道管理办法。
武文斌在计划书中还下了保证，只要总台党委批准了这个计划，那他在一年内一定完成收视排名进入前五，收入达到亿元的指标。
过去他向余大纯保证，那只是口头，口说无凭，而这一次是真正的立字为据，算是签下了军令状了。
余大纯拿到这份计划之后非常高兴。
领导当到这个份上，懂不懂业务没有关系，但是一定要懂人，他自比是伯乐，武文斌就是他找到的第一匹千里马。
马有路看了计划之后大惊。
武文斌跟他多年，那小子脑子里有水他也知道，但要说他脑子里会有这么多水，那自己还真是看走眼了。
成文原看了计划之后脸色发黑。
因为他也看出来了，要是按照武文斌的这个方案执行，那侯芳就悲摧了，她的原有势力要大大地缩水。
其他的党委成员对频道业务毕竟不太明白，只要武文斌说的话有道理，他们况且就相信一回。
报告提交的第三天，马有路和武文斌在茶楼里单独会面了一次。
“那份改版计划书真是你搞的？你这么会有这么详尽的数据分析？”
看着马有路那怀疑的眼神，武文斌不要意思地挠挠脑袋：
“天地良心，每一个字都是我写的，只是我请来了一个顾问小组。”
到了此时，武文斌也不能瞒着自己的老领导了。
“哪里的顾问小组？”
“席顿来的。”
“啊？”马有路大吃一惊。
看着马有路大张着嘴，武文斌得意洋洋地开涮领导了：
“马头，吃惊也别张这么大嘴，有失领导形象了。”
“你小子翅膀硬了，请了这么名牌的顾问公司都不向领导报告，余台长知道吗？”
“没和余老大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听武文斌这样一说，马有路的心情这才好一些，但他还是不能全信武文斌的话：
“你请这样国内的一流公司花了多少钱？这笔账你从哪里出？”
因为自打余大纯上任，一手抓人一手抓钱，虽说各个频道是独立开支，但是除了日常节目的开支之外，计划外的项目只要突破三万，都必须让他签字。武文斌请席顿这样的一流顾问公司，上一堂课的价格也不止五万，别说搞一个调查报告了。
“没花钱，我们不是正好和世纪娱乐一起合作吗，席顿是世纪娱乐的顾问，顺便就帮我顾问一次了，我就付了一个吃住和机票钱，其他都是人家世纪娱乐出的。”
“你小子，运气太好了。”
马有路这话说得有些无奈，他现在还兼任城市频道总监，自打武文斌走了之后，城市频道这半年来只在维持缺少亮点，楚小云善于做具体工作，对整个频道的规划和创新还差点火候。
再看看正在上升的欢乐频道，武文斌上任后的三板斧力度不小，第一斧《就爱炒地皮》，割下了收视率的一块肥肉，第二斧《超级主持秀》，虽然刚完成海选，收视率竟然超过前五，眼看前两项的收益已经离过亿不远了，再加上国内最强的顾问公司的帮助，第三斧子能割下怎样大的一块肉非常难说。
武文斌的三板斧不仅给余大纯的脸上贴金，成文原也会跟着收益，虽说成文原和武文斌不对付，但他毕竟是分管武文斌的副台长。
自打成文原上次举办招商晚会出事受了处分，和侯芳一起跑进医院躲灾，马有路认为余大纯会借机对成文原调整分工，把欢乐频道从成文原手上拿过来。
但余大纯没有这样做，马有路开始摸不透余大纯了。
这大半年已经过去了，看来余大纯已经很快熟悉了广播电视这个行当，现在他很少向马有路求解，也很少和马有路交流，反而对武文斌言听计从信任有加。
马有路心里明白，这是对自己有了警惕，毕竟自己原来也是电视台台长的候选人。
搞政治的人都不喜欢副手太能，怕他们隔山打炮。
升官如此，用人也是如此，武文斌再能干，也是个副处级的总监，要想夺台长的权，那还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马有路现在最怕的是武文斌离开自己，全身心地投靠余大纯，得知武文斌请顾问的事情并没有向余大纯汇报，他心里安稳几分。
“你把席顿给你做的报告给我复印一份。”马有路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也想看看武文斌的真实态度。
“没问题。”武文斌一口应承。
第二天，厚厚一沓子纸的调查报告用一个大信封装着，放到了马有路的面前，马有路打开看看，足有七十多页，他满意地笑了。
其实武文斌还打了埋伏，他只给了马有路送去龙城有线网所有频道的调查报告和数据，没有把席顿公司给欢乐频道提供的改版方案给马有路送去，因为那里面有不少是针对城市频道和《直播龙城》的办法。
一周之后，台党委会通过了武文斌提交的频道改版方案，武文斌正式对欢乐频道动刀子了。
拿到了台党委会的批示，武文斌召开了全频道人员参加的改版会议。
一听到武文斌宣布的正式改版方案，侯芳差点被气得吐血，她觉得自己花了无数的心血又要白费了。
其实这一段侯芳表现很乖，她没有给武文斌添半点麻烦，可她也什么都没向武文斌汇报。
她不去向领导汇报工作，武文斌也不可能主动找她，何况两人还互相防备呢。
侯芳这一段正憋着劲，默默无声地带着一帮嫡系没日没夜地忙，他们正在对原有的节目进行改版，她的计划是确保《龙城戏台》和《周日欢乐星》不被拿掉，而《娱乐先锋》，《天籁之声》还有《都市唱唱唱》这三个栏目要争取保俩。
《风度翩翩》她准备放弃。
《风度翩翩》是一个时尚类节目，这种节目在龙城这样的二线城市几乎没有多少资源，用的都是买来的资料。
因为武文斌弄了一个全民创业，鼓动小鱼小虾们都去创新争当制片人，像黄小明这样不安分的分子已经脱开《龙城戏台》栏目，自己开始弄样片了，弄得栏目人手紧张，侯芳不得不缩编人马，以保重点。
还有一个是星期五播出的《看对眼了吗》，侯芳根本不会去关心。
《看对眼了吗》其实就是完全模仿当红栏目《不诚不扰》的形态做的征婚类节目，制片人李奇和侯芳也不太对路子。
李奇是老台长弄来的人，有点小清高，不太买侯芳的账，但原来的老台长在位时挺抬举李奇，在《不诚不扰》大火之后，他很支持李奇上这个栏目，一把手发话了，侯芳妥协了，面对老领导，表面文章也要做做。
《看对眼了吗》的栏目虽然上了，但侯芳以时间和经费都不足的理由摆了李奇一道，当然那也是在成文原的支持下。
《不诚不扰》的播出时间超过了两小时，台上面站有有二十四位女嘉宾，每期至少有五个男嘉宾，还有心理专家来分析，目前全国抄袭《不诚不扰》卫视频道就有十来个，只要打开屏幕，征婚一大片。老的龙城电视台文艺频道过去是省城台的三流频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强势，再加上侯芳对这个节目不感冒，只给了李奇六十分钟的时段，让这个栏目在时间上先矮了一截。
给的硬件也差，只给一个400平米的小演播厅，舞台前面只能站八位女嘉宾，男嘉宾也只有三人，点评嘉宾也没有发挥余地，学了一点皮毛没有精髓，整个节目没有热点，再加上星期五本来就是各个频道大混战，是拼收视率最激烈的一天，李奇的节目收视率基本上不去，侯芳就想利用此次改版的机会把李奇给弄下去。
此次改版除了几个老栏目之外，新案子竞争力很强。侯芳虽然不出门，但她也绷紧了神经，打听着各路虾兵蟹将的动静。
据手下反应，《龙城戏台》原编导黄小明提交的以百姓跳广场舞为创意的《广场激情》看来不错，还有主持人胖胖俞策划的《舌尖美食大搜索》也有戏。祁小天虽然人上了《超级主持秀》活动的联合导演组，可他一心两用，在云都海选的时候请了几天假，把他策划的《警报响起》样片给录制了。
因为祁小天的这个案子是抄袭了一档互联网的同型节目，所以录制起来比较轻松。
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侯芳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在反复掂量着那些是自己能够拿到手的资源。
能不能拿到资源，就看手下能拿到几个制片人的位子。
自打国视在1993年创办了《华夏时空》栏目，首开了国内电视界栏目管理模式由科组长制向制片人制的转化，接下的几年，制片人就成为一个栏目的内容生产组织者和管理者，也是栏目内员工的领导者，制片人这个职位同时也就成为编辑记者导演等追逐的目标。
原龙城电视台是在2002实行了栏目制片人制度，老台长当时的观念也挺超前，也真正把权限下放到底层，他说要让有限的资金更有效地进入节目。
其实改革的另外一方面原因他没有明说，因为有不少部门主任的利己主义严重，把很多的节目经费给挥霍掉了。
所以龙城电视台在2002年也掀起了一股制片人热，竞争制片人的大有人在。
拿到了制片人的位子，也就进入了科级干部行列。
虽说科级是中国官场的最低一级，但官阶不都是一步步爬上去的吗？何况电视行业的制片人手中权力要大大优于行政机关的一个科长。
电视节目制片人的最大的权力是能独立使用栏目经费。
虽说党委和政府旗下的广电和报业传媒都进入了市场，其实它们头上还都顶着一个事业单位的帽子，这种半官半商的单位具有两面性。
半官的意思是各项行政开支还要接受监管，比如龙城广播电视总台的台长用车，余大纯可以用奥迪，但排量不能超过2.0，三公经费那也是每年要审计的。
而半商的活络就是生产经费，比如投拍和购买电视剧，生产各类电视栏目，这种生产经费都纳入成本，审计的力度就小了很多。
电视频道的生产经费除了购买电视剧和大型活动专项开支以外，最灵活的就是栏目经费。
一般来说，为了提高下属的生产积极性，增加竞争力，栏目的制作经费不是掌握在总监手里，而是掌握在制片人手，制片人有了栏目经费，这笔钱可以吃饭住宿打车，可以买办公用品，也可以开稿费，一个制片人能报销的项目甚至比一个频道总监的道道都多。
栏目经费的核发虽说有各种各样的规定，但万变总离不开一个基础，就是播出时长。
一个栏目的经费多少，是根据栏目播出的时间而设定的。当然，时长也不是计算的全部，人为因素及其重要。比如现在播出一个半小时的《龙城戏台》和《周日欢乐星》，每期都核发两万元制作费，而一个小时的《看对眼了吗》，只有五千，每期三十分钟的的《娱乐先锋》，《天籁之声》等等，每期有三千元，每天都有的《就爱炒地皮》却没有每期制作费的概念，一个月只能开支两万。
侯芳如此的分配经费，让每月要录制三十期节目的海天星叫苦不迭，让节目只少三十分钟，而经费少三分之二的李奇骂声连连。
原来的文艺频道一年大约有五百万的节目制作费用，被这些栏目制片人掌握了四分之三之多，所以当节目制片人的诱惑还是非常大的。
在龙城广播电视总台，其实最有权的制片人还属原来《直播龙城》的楚小云，还有现在的新制片人王涛和邱惠妹，他们手里一年可开支的制作费有上千万。
别说其他频道的老总，就连过去的副台长成文原一年的签字也没有从他们手上出去的费用多。
侯芳也是在2002年当上了制片人，官不大，职务不高，但又能管钱又能管人，也尝到了当制片人的甜头。
不过中国还有一句老话，人往高处走。
侯芳后来升为文艺频道的总监，因为她有当制片人的经验，知道制片人运作资金的那些手法，所以管起制片人来得心应手。
对频道总监来说，制片人一定要是自己的圈里的嫡系，比如《周日欢乐星》制片人孔方穹和《龙城戏台》的制片人史玉梁，那都是侯芳的嫡系，他们掌握了《周日欢乐星》和《龙城戏台》，全年制作费可达两百万，占整个频道制作费的五分之二。
让这两个嫡系当制片人也不是白干的，周天才当制片主任那会，每个月他都要找关系买一部分假发票，然后再把成文原和侯芳手上现有的发票拢拢。到两个栏目去各报销五千块钱，这些钱一部分给成文原，一部分给侯芳。
当然，有时候他自己也要塞一点零碎报销。
所以说，《周日欢乐星》和《龙城戏台》也属于成文原和侯芳的小金库，就是上面审计，也查不出他们俩人的一点痕迹。
这两个栏目每月都有八万多块的制作费，拿他们几千块钱也不算什么。
其他几个小栏目经费不多，侯芳插手也不多，只是有的时候请客吃饭让他们来买单，来个亲戚朋友住宿让他们签字报销，蚊子虽小，也算是个荤腥。
这也是侯芳得到了成文原的真传，既要拿钱，也不能给人抓把柄。
如果不是圈里嫡系，那就不能在栏目里弄手脚，所以就不能多给经费，给个三瓜两枣地打发掉，让他累得气喘吁吁还挣不到钱。比如《就爱炒地皮》制片人海天星和《看对眼了嘛》的制片人李奇，前者一年录像三百六十五期，全年经费才二十四万，侯芳还自有道理：
“四个人打牌的节目有啥技术含量？能给二十四万就不错了。”
结果海天星的全年制作费基本都给下属整了盒饭，开播一年多，他的手下个个闹着要调走。
要不是武文斌上任，估计他这个栏目就该散架了。
李奇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每月四期节目，才两万元制作费，请心理专家就要去掉一半，无奈何，只能把两个专家减为一个，也是勉强维持。
即使是圈里的嫡系，但如果没眼力，那侯芳也不会重用。
祁小天也算是侯芳的嫡系，跟她跟得比较紧，侯芳还让他干了一段《畅游华夏》栏目的制片人，本来这是一个地方台联合制作的旅游节目，异地采访的机会比较多，又能挣钱又能出去玩。
侯芳安排他去那里当制片人，主要想让他有机会带着兄弟们出去玩玩，但祁小天太自私了，他谁也不带，每次异地采访都是自己去，因为到外省的景区组织联合采访，人家都会给按单位给红包和礼品，祁小天把所有的礼品红包一个人收起，谁也不给，自己独吞了。
侯芳让他当上了旅游节目制片人，可他干了一年，连侯芳他都没有安排出去一次。
跟着他干活的那些摄像回来之后个个告状，一个个都要求调走，因为跟他的人不仅捞不到好处，还要自己贴钱。
海天星原也是祁小天手下，当时他也在《畅游华夏》栏目组干过几天，又当导演又当摄像，有一次碰上一个活，是联合体组织的蜀省采风，祁小天和海天星带着许纯纯三人一组去了蜀地峨眉，海天星以为有美女在身边，祁小天要大方一些，可这小子还就心肠硬，挨着美女也不掏一个子。
许纯纯臭他是峨眉山的貔貅，他还就认自己是貔貅了。
“说得好，我要是貔貅我就快活了。”
“貔貅是啥？”海天星不知道这是啥动物。
“笨，貔貅都不知道是啥？它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有嘴无屁眼，能吞万物而从不泄，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祁小天说。
“没屁眼？也不怕撑死。”海天星摇头。
祁小天也不是真不花钱，到了普贤菩萨的道场他还真花了一次大钱，花了三千请了一个玉石雕刻的貔貅，又花点香火钱，找大师开了光，他还向海天星显摆，说自己请的貔貅是个母的。
“公母有啥区别？”海天星问。
“公的能招财，母的则代表财库，有财要有库才能守得住。”
看来祁小天对貔貅还真有研究，现场对海天星显示了正确摸貔貅的方法：
先按它的耳朵，代表降伏它，然后顺下来是摸前爪、身体、后爪、然后从屁股那里虚空抓一把，放到自己口袋里。
“这叫抓财。”
“我把你的貔貅给捣一个屁眼出来，看你还抓财？”海天星恨恨地想着。
海天星和祁小天两人一直住一个房间，下了峨眉山之后，他趁祁小天累了死睡，还真把他请来的那个玉石貔貅给拿出来了，管他什么禁忌，海天星把那貔貅上上下下摸了一个遍，又找出一把给摄像机备用的小螺丝刀，他其实不敢使劲捣貔貅的屁股，怕把玉石给敲破了，只是轻轻地在那肛门处捣了几下，想想不过瘾，拿出打火机，在貔貅的屁股上烧了一把。
不知道是不是海天星的作怪，反正这个貔貅是不保祁小天了，他那次异地采风回来没多久，侯芳就以成立导演组的名义把他给换了，让现在当摄像组长姚天当了一段《畅游华夏》的制片人，侯芳后来也跟出去玩了几回。
所以说，用人真是一门学问。
侯芳是千算计万算计，就是没有算计到武文斌会来夺权，虽说武文斌现在还没有改变栏目制作费的运作方式，还是给制片人大权独揽，可是周天才已经下班，没有直接为成文原和侯芳服务的人了。成文原倒是说起了他的侄子成冠宁，侯芳了解了一下，觉得此人和祁小天有一拼，所以一直也不敢让他插手，这两个月反倒是她自己去成文原的办公室，拿回成文原的发票和自己的一起贴贴，直接扔给孔方穹和史玉梁。
好在这两人还都在位，小金库还没有多少损失，所以侯芳怎么着也得保住这两个栏目不被下掉，还要多争取几个自己人能把持其他栏目。
但是武文斌一通报即将进行的改版方案，侯芳的心就凉半截，武文斌要把周一到周七的晚七点到九点的节目全部变成大版块节目，和后面的《就爱炒地皮》节目无缝连接。
也就是说，武文斌要的全部都是一个半小时以上的节目。
如果是这样，那三十分钟一期的《娱乐先锋》，《天籁之声》，《都市唱唱唱》即使完成了新样片也没有用，而星期五《看对眼了吗》却有可能扩版。
“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侯芳怒了，她很想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