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棠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只是脸色更加红润光泽,见到土司老爷身边的师爷进来,他马上上前恭敬地对师爷行了个礼,师爷赶紧拦住他问:“孩子,别施礼了,你告诉我,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尚云棠神情突然间悲伤起来,他憋了一会儿,脸涨得通红,就是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因为他已经答应了老瞎子,从现在开始不再流泪了。他终于压住内心的悲伤,断断续续地说了那天晚上看到的事,当说到妈妈为了把他放到马背上,被一个怪兽给插死了,还有爸爸,被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嘴里吐了一堆东西,就不能动了,其他怪兽把爸爸给打死了。说到这里,孩子的眼睛里再也忍不住眼泪打滚,却就是不让它们流出来。
师爷听到格鲁夫妻俩都惨死在怪兽手下,心中悲伤,更是恐惧。格鲁刚刚被桑家堡尊为第一勇士,就被不明来历的妖魔害死了,格鲁就算本事再大,都连逃脱居然没能实现。师爷叹息地说:“原来是这样,那马儿肯定是为了保护你,才和怪兽拼命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马儿一跳,就把我摔出去了,掉在河里,后来我醒过来,就在老瞎子爷爷家里了。”
师爷顿时感到情况不对,掉在那条小溪流中,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条溪流看似清澈优美,却水流湍急,水温极低,一个孩子被丢进了溪流中,而且还从那么远的地方流下来,不但没有被淹死,更没有被冻死,其中定有蹊跷。这老瞎子估计有些玄机,要说孩子被冲进了那条小河,不被冻死也会被冲到下面去,若不是老瞎子提前准备了,尚云棠这个孩子如何会突然出现在老瞎子家里?
安抚了尚云棠一番,师爷又赠送了一些肉给老瞎子,吩咐他要善待这个孤儿,赶紧往桑家堡土司府赶去。
师爷回去和土司一商量,土司桑吉巴拉也觉得其中有玄妙,就对师爷说道:“既然格鲁的孤儿落在老瞎子手里,不如再派人去请他们到府中叙话。”
师爷立即照办了。
土司家的议事厅,气氛也很凝重,尚云棠依偎在老瞎子身上,眼睛却非常专注地正视前方,根本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模样,好多人都暗暗称奇。
桑吉巴拉请来了十几个人,都到他的府上,齐商大事。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土司便让师爷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边,众人听到格鲁的圣女坡全部被铲平,都惊呆了。
顿时议论纷纷,场面一时有些嘈杂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是我桑家堡的悲剧,我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不过,按照格鲁的遗孤所说,他的父母是被很高大的怪物给杀死的,而且格鲁还被一个女人用嘴里喷出来的白色的东西缠住,那到底是何物?”
场内安静下来,没有人答话。
土司问大家:“你们谁有什么高见,快点说出来吧。”
阿克夏亲身经历过山中的那场大战,他领教过黑色怪兽的厉害,他站起来说:“从格鲁兄弟家门前死了两个怪兽,到小河边也死了一个怪兽看,这件事就是那批怪兽实施的报复,它们因为在山里被格鲁兄弟打死了它们三个同伴,所以蓄意前来,想杀死我们桑家堡最能对付它们的勇士,我觉得它们最终的目的是要清洗我们桑家堡。这些怪兽非常厉害,当时桑七桑九两兄弟不过就和一个怪兽打个平手,而他们都是我们这里一等一的勇士了。所以说,情况很危急,还请土司老爷要想个办法。”
大家觉得阿克夏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反正就是一句话,他怀疑是这些怪兽前来寻仇了,所以首要的目标就是杀死他们三个同伴的格鲁。
桑吉巴拉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看向其他人问:“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吗?”
桑七也站起来说:“土司老爷,阿克夏刚才说的很对,当时我兄弟二人都打不过那一头怪兽,那家伙个头高出我们整一个身子,前胸和手臂上都有硬甲,刀剑刺不穿,而且跳跃幅度很大,它的钳子却能一下子戳进我们的身体,非常难对付,当初格鲁兄弟用了弩箭,专门射怪兽的腰部,却能让怪兽在跳跃的时候断了腰,还有,格鲁兄弟当时发现了可疑用钻天炮对付怪兽,这些本事,我们需要马上来准备。”桑七这个时候头脑反而很清楚,而且,他心中还略有些窃喜,虽然格鲁和他生死与共对付了数百头恶狼组成的群,但是到底桑家堡尊格鲁为第一勇士,现在格鲁死了,他对付恶狼和怪兽的办法却留了下来。
“问题是,格鲁兄弟的那些强弩队,全部被怪兽给杀死了。格鲁的那些兄弟练习强弩已经多少年了,因此十分默契,我等该如何准备?”阿克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土司说:“按照两位兄弟的看法,这些事,都是那群不知从哪里来的怪兽干的,所以,我决定,我们大家要集合起来,准备把那些怪兽一网打尽,为格鲁兄弟报仇。桑七,阿克夏,你们哟迅速准备钻天炮和强弩,倍加训练,随时准备出击。只要能剿灭那群恶魔,我定有重赏!”
被土司一说,顿时群情激奋起来,却听到现场一声怪笑,大家一看,声音是从老瞎子那儿发出来的。
土司原本也只是当老瞎子是当地一个不过会说说故事的废物,当他发现了尚云棠突然出现在他家里,心里就有些惊奇了。却还是没太把这个无用的老头子当回事。
“老瞎子,你有话说吗?有话就说,众人都在一起商量着呢。”
老瞎子坐着不动,说道:“土司老爷,各位兄弟,老瞎子是个废物,大家都知道,不过老瞎子知道些事情,想在这里告诉大家。在桑家堡发现的狼和怪兽,都不是凭空出现的。”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