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交代完成，凌杰总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如此，自己就再没有了后顾之忧，虽然眼下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但却是迫不得已，国家要自己的命，他没有办法不逃。
“风芒，你看看，今晚的天空和以前都不太一样呢。”凌杰在公园湖边的小道上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仰望星空。
“天空还是以前的天空，只不过是九哥的心变了而已。”风芒的声音很平淡，在高领的遮挡下，凌杰依然看不到她的嘴唇。
凌杰淡淡一笑，“你说的对，天空依旧是那个天空，变的只不过是我的内心罢了。你很善良？”
凌杰自认为自己的眼光很锋利，锋利到可以穿透一些东西，这世界上能让他看不透扯的人不多，但风芒却是其中的一个，在凌杰看来，风芒一直都很神秘，她很少说话，从不说废话，从来没有笑过，一双手似乎除了杀人以外就不会做别的事情。
南湖的水很清澈，皎洁的月亮在水中倒影出圆圆的月影，旁边的书木在水中留下一抹漆黑，湖面上偶尔翻起的一浪百线带着点点滔声，和鸟儿的叫声夹杂在一起，像是夜里的伴奏。
“我只会杀人，从不知道善良是什么意思。”风芒的回答让凌杰有些意外，“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放过李冰？”
一向镇定的风芒身体忽然一紧，风吹拂着她的风衣，猎猎狂舞，她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凌杰，“九哥好眼力，这都看得出来。只是我很奇怪。”
凌杰站在湖边，双手负背，交叠在一起，“你说。”
风芒说，“我切断了李冰的气息，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没有了任何的呼吸，更没有心跳，九哥你远在十米外，是怎么知道她没有死的？”
哗啦……
一条鱼儿游到岸边，忽然跃上空中，翻起几丝白色的小波浪，一波一波的浪痕朝四周扩散开来。
凌杰静静的望着这一切，等波浪扩散到远处，他才开口道，“因为她身体内的血液还在流淌，身体依然还是热的。”
凌杰忽然转过身来，凝望着风芒那一双清澈而锋利的目光，风芒没有想到凌杰会突然转头盯着自己，有些慌乱，不过她马上九镇定下来，平静如水般的目光，直直的迎上凌杰的眼神，凌杰嘴边露出几分笑意，“我说的对不对？”
风芒没有说话，几屡长发飘拂起来，划过她的眼睛，遮挡着她的眼睛，“九哥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凌杰又复转过身去，凝望着平静的湖面，“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只可惜，她现在……”
凌杰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忽然暗淡下来，任谁都预感到了他接下来的话语里蕴涵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风芒说，“谁？”
“玄武，原本是刘文旁边的红人，你是秦风的朋友，肯定听过这个人。”凌杰一边说，一边回忆，一边带着微笑。
风芒说道，“她后来放弃了刘文，在天府之国里做一个小小的服务员，是神话分组里的杀手，在广州的时候她曾和白凤，青鸾一起围攻九哥，结果三个人全部输了，秦风也因为这一次赌博而把军刀输给了你。”
凌杰点点头，接着说道，“事后我让人把她们三个送去医院，结果她们提前出院，从此再没有听到过她们三个的消息。”
风芒站在身后没有开口，因为她不知道凌杰和她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隔了片刻，凌杰忽然说话道，“风芒。”
“恩。”风芒回道，每一次凌杰称呼她的名字，她都感觉到几分不适应。
“如果你是她们中的一个，你出院会去哪里？”凌杰一直很想知道玄武三人的下落，但却一直追查无果。
“作为一个杀手，特别是神话这种组织里的精英杀手，输给别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闭关苦修，出关后一定把当初打败自己的那个人踩在脚下。”风芒很坚定的说，似乎不容别人反抗。
凌杰最后看了一眼湖面，随后转过身走向大马路，挤身进了一辆奔驰的副驾驶位上，风芒则是坐在驾驶位上直接发动车子，“九哥，去哪里？”
凌杰道，“既然楚天打算连根拔起，现在也是时候让见识见识和我们做对的下场了。只是在这之前还有几桩事情未了，现在已是凌晨六点，天马上就亮了，我们先去吃早餐，随后去华南一中。”
……
早上八点，华南一中准时上课。
一辆奔驰从路口开进一中大门，直接停在了高三的教学楼下，风芒御下安全带，下车后走到另一边打开凌杰旁边的车门，凌杰这才走下车来。
一年前，凌杰也曾是这里的学生，那班同学都已经参加高考，如今大部分的偶已经上了大学，但姚萌却依然还在这里教书，凌杰来这里的意思也就是最后看看这个小丫头。
凌杰如今身高已经攀升到一米八四，一身黑色西装配合黑色墨镜看起来有着一股超脱凡俗的气质，他身后的女人虽然看不到嘴唇，但是那一对眼神和飘逸的黑发，手足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亦让人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绝色女人。
“哇，学校里竟然来了这么有气质的女人，真是少见……”
路过的学生们用看珍宝一般的眼神看着凌杰二人，不时的发出讨论声，凌杰心里暗暗叫苦：风芒这小子，够可以的，本想趁刚刚吃早饭的时候一睹她的容颜，没想到她竟然背对着自己……
高三十六班。凌杰来到教室的窗户口，凝视着教室里面讲台上那个女人，正是姚萌。只见姚萌很享受的站在讲台上，认真的在黑板上勾画着图画，一边的看着备案，不时提几个学生回答问题，课堂气愤相当好。
这不由让凌杰想了曾经和冰彤一起在这个教室里上课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太多的烦恼，只是一个简单的潜龙成员，为的只是完成任务，没有太多的理想，只是完成好手上的任务，然，却有着一腔抛洒不尽的热血……
当初的凌杰，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上现在的道路，而且陷得如此之深……
“下面大家跟着我读一遍课文……”姚萌起了一个头，明朗的读书声渐渐响起，不断的让凌杰想起当初上课的点点滴滴。
姚萌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她所带的班级高考成绩十分优秀，很多次学校都提升她去带更好的班级，结果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只带这个教室的班级，无论是哪一个年级，无论是什么样的学生，只要是在这个教室里上课，她都带……
一直以来，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教室，学校拿她没办法，只好做算，每当别人问起为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说——在这里，曾经有一个让他怀念的学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学生就是凌杰，一个牵动着她入梦的神经的人，带给她多少希望，多少回忆，多少故事的人。
凌杰的眼睛里迷漫着一层迷雾，一个男生很好奇的看着窗外的凌杰和风芒，盯着盯着就落队了，嘴里依然还糊涂的念着，“犀利哥……”
“李三，上课认真点，别看窗外。”姚萌朝那个学生扔去一个粉笔，粉笔准确的打在李三的头上。
“哎呦，老师不是，那里有……”李三试图为自己辩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药萌打断了，“那里有美女是不？就算美女也不是你的，乖乖的看课本……”
“不是啊老师……那里有色狼，正色迷迷的盯着你看呢。”李三一急，大声说，引得全班人都头转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帅气男子盯着姚萌仔细看。但是很快的，众学生的目光就落在凌杰身后的风芒身上，似乎为她的气质所迷住。
这个事实很客观的证明了一个事实——凌杰的魅力还是没法和风芒比。
姚萌也好奇的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带着墨镜的人盯着自己，令她好不自在，班上很多同学都笑了出来，“老师你的魅力真大啊，把人家都迷得……”
“去去去……”姚萌脸色微红，很不乐乎的冲了出去，来到走廊上指着凌杰吼道，“请你们两位不要站在里影响我上课。”
凌杰转过头来，“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一听着声音，再仔细看那张脸，姚萌的身体陡然一震，“是，是你，凌杰？”
凌杰一甩头发，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头发，做了一个POSS，然后很F的把墨镜栽下来，“你说呢。”
如果说雷声能够吓倒一大片人的话，那么比雷声更可怕的无疑就是看到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会看到的东西。好比现在的姚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凌杰。
“凌……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竟然没由得升起一股酸意，激动得缓步朝凌杰走过去，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步脚都在颤抖，就在她要走到凌杰身前并且要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