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乱世猎人(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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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魔的反击(2)

“混毒?”叔孙怒雷心神大震,若遭雷噬一般,思想一片混沌。

“你怎么了?你知道混毒?”蔡风对叔孙怒雷那似乎有些过敏的表情感到讶然,不由问道。

叔孙怒雷愣了半晌,怆然一笑道:“没想到她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更没想到今日陪我的还有当世第一年轻英杰。嘿嘿,来了也好!”

“她到底是谁?”蔡风也忍不住骇然道,听叔孙怒雷的语气,他似乎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一般。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四十五年前的冥宗讲起。”叔孙怒雷苦涩地叹了口气道。

蔡风禁不住又是一呆。

一缕冰寒的气劲,使本来就极冷的虚空温度再次骤降数倍。

包向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鲜于修礼的家传绝学本就是以寒著称,但眼前的蔡宗那形于外的寒劲似乎比鲜于修礼所发出的更为可怕,他禁不住想起赤尊者所说的“邪刀”!死者尸体冰裹三日,那是怎样的一种极寒呢?

碎天以刀枪不入见称,一身铜皮铁骨,可是却无法抗拒那极寒之气,可以想象,那种寒意是具有毁灭性的杀机。这当然不能全凭一刀而定,更需配合以绝寒的气劲才能够发挥至寒的作用。此刻,蔡宗所用的只是一柄普通刀刃,而寒意却仍是如斯之强,要是他配合那柄邪刀,又将会是怎样一种结果呢?

包向天并没有来得及仔细分析,晏京便已经出手了,一出手就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晏京的确准备豁尽全力,以完成包向天交给他艰巨的任务。

要想打败蔡宗这样的高手,的确应该算是一件极为艰巨的任务。

晏京的动作快,蔡宗的动作也同样快,更且利落,甚至有一种炫目的精彩,那是蔡宗刀锋所过之处,一道玄奇而优雅的弧迹,就像是一种完美的梦境。

洁白的梦,惨烈的梦。

晏京的两根铁棒似乎在刹那之间失去了所有抵御之力,在那神奇般的刀弧之下,显得那般笨拙而无力。

“叮!”刀锋只聚击于一点,玄奇而优雅的弧迹,其终结之处也便是一点。这一点,当然成了所有力道的中心。

蔡宗的身形退,若秋燕,若浮叶,舒缓而潇脱,更有着无限灵巧的意境。

晏京的身子禁不住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形容那种感受,铁棒之上传至的并不是如潮气劲,而是一丝锐若无形之针的热气,有若活物自铁棒之上蹿至手心,再蹿入经脉。

这居然是一股热气,在如此冰寒的刀气之中,竟然送出热劲,这的确出乎晏京的意料之外,更让他意想不到的却是这缕热劲传入体中之后,行至肩井穴时倏然转为奇寒,两种极为矛盾的气劲竟可说变就变,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晏京忍不住一阵颤抖,心中惊怒不已。他出道数十年,也遇到不少高手,可是却从来都未遇到这般古怪的气劲,他本以为自己的“蚀日菩提”气劲至少可以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却没想到自己根本没有来得及吐劲就被对方破袭而入。

“哼,还是先来尝尝我的两极无情杀吧!”蔡宗的声音极为冰冷,刀已随身同行,卷起一道雪影,在暗色的光华之中,层层刀影,重叠成一种虚幻的彩芒。

晏京惊怒之余,双腿一绞,手中的铁棒竟以腿使用。

晏京的脚,是豪华的脚,更是一双灵巧的脚,正因为脚的灵巧,才会被晏京像宠物一般爱护。

包向天不会否认晏京双脚的豪华,但也不会否认晏京双脚的灵活,绝对不输于双手的灵活。

蔡宗似乎为晏京的以腿御棒吃了一惊,这的确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至少在常规之下很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当当……”蔡宗不得不临阵改切下路,若是他坚持攻击晏京的上身,那么晏京绝对会比他先击中他的下盘,在那种情况下,他的攻势也便变得溃不成军,再无着力之处了。

晏京勉强压住那疾蹿入体内的两极真气,但却已痛得冷汗淋漓,经脉几欲胀裂。

经脉始终是人体内最为脆弱的一部分,在忽冷忽热两股劲气的冲击之下,再强的人也承受不了。

晏京也同样是人,他的整条手臂几乎变得麻木,但外人却并不明白其中的玄虚。

包向天似乎隐隐猜到一些什么,是以,他脸上的神色极为古怪。

蔡宗的身形打横,若一只陀螺般旋起满天雪雾,浓得像一道极厚的布帘,这次连包向天也无法看清蔡宗的身形究竟在何处。

雪雾之中,一切都显得那般诡谧,蔡宗就像是雪中的精灵,消失得无影无踪。

晏京竟然感觉不到蔡宗的存在,犹如这个世上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般。

“咝!”雪破刀出。

一柄雪亮的刀,虽然刃口卷曲了,但仍然未减其锋锐。

是蔡宗的刀,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刀。

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这种意外并非指刀势的凶猛,也非指刀法的玄奇,而是指那种出乎所有人想象的角度及方位。

晏京吃了一惊,包向天也吃了一惊,包问亦不例外。除蔡宗之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自然是因为这一刀的角度和方位。

蔡宗的刀,包括蔡宗的人,竟然不是出自雪雾之中。

人和刀,是自晏京身后掠出的,然后破雪而进,地上的雪层本就极厚,这里更是如此。早在蔡宗与晏京第一个回合的交手中,蔡宗就已将周围的积雪全都拉了过来,使得这一块空间的积雪竟深达两尺多。此刻蔡宗以他独特的身法穿破雪层,给晏京出奇一击并不是偶然。

晏京和包向天都没有料到蔡宗竟然如此狡猾,更如此可怕。

蔡宗故意旋出一大片迷茫的雪雾,让人虚实难测,更吸引他们所有的注意力,但真正的人却并不在雪雾中。这招奇兵突出的确可以取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晏京虽然很快就已感觉到刀的逼近,可是回救已是不及,只得飞身前扑,反手挥棒,可是又怎能挡住蔡宗这刻意的一刀呢?

“嚓!”一声轻吟,刀身与铁棒擦身而过,以一种挡无可挡的速度,在晏京的腰际拖开一道长长的血槽,更在那握棒的手上削下一大块皮肉。

“砰!”蔡宗的身子被踢得倒飞而出。

晏京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人,他的脚比之手更为灵活,虽然蔡宗的刀伤了他,可是蔡宗亦避无可避地挨了晏京重重一脚。

包问和包向天先是一惊,为晏京中了蔡宗这要命的一刀而惊,但见晏京也还了一脚,禁不住又缓缓松了口气。

两败俱伤的结局至少要比让蔡宗胜了更好,这种可怕的对手,包向天的确不想面对,要让这个敌人自世上消失的方法并不多,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让对手死亡。

包向天并不想落个不守信用的名声,但如果对名声无损又能击杀对手,他还是愿意的。

正当包向天和包问暗松一口气及晏京惨号之声未尽之时,他们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的确有些难看,令他脸色大变的是一根绳子,抑或是一根钩索。

钩索由蔡宗的手上射出,人在半空之中,由上而下仍有射索的能力。蔡宗并没有受到众人想象中那么重的伤。

这并不值得吃惊,值得吃惊的是另一根钩索,像一条长长的活蛇,在虚空中一阵扭曲,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缠住蔡宗的那根钩索。

“咝!”包向天再也忍不住出指了。

“啪!”一颗石子在虚空中与包向天那深具摧毁力量的劲气相撞,碎成了粉末,同时也阻住了包向天的隔空气劲。

包向天再出指之时,蔡宗的身形已经被扯至庄墙之外,柄若锯齿般的刀,被隔空指劲击成两截。

包问大怒,身形如电般射向庄墙之外的一棵大树旁。

那出手救走蔡宗的人正在那棵大树之上。

“希聿聿……”两声健马的嘶鸣过处,蹄声已经传至庄外。

“再见,各位!”传来的却是蔡宗中气十足的声音。

“包问!”包向天轻喝道。

包问不得不刹住身形,他有些不明白包向天为什么不起身追击。

“庄主?”包问的疑惑并未说出口,可是包向天却很清楚他的意思。

“你追不上他们,即使追上了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包向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包问愣了半晌,刚才那树上的神秘人物以一颗石子挡住包向天的隔空指劲,那手法、那眼力、那功力的确不比他差,而蔡宗最后传出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更告诉他,若他追上去,所面对的却是两大可怕的高手。

“呀……”庄外传来数声惨叫,显然是阻截的弟子惨遭杀戮。

“晏老,你伤得怎样?”包向天迅速为晏京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急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负庄主所望,实是惭愧!”晏京懊丧地道。

“你不是也同样还了他一脚吗?你并没有输,只是这小子耍诡计得以溜掉而已。”包向天道。

“他并没有受伤,我那一脚虽踢在他的胸口上,可那里却有一块冰寒的硬物,抵消了我的脚劲,根本就不可能伤得了他。”晏京无可奈何地道。

包问立刻想起与对方交手之时,蔡宗手臂上的硬物,竟然有金属的响声,只不知究竟为何物,但晏京所说肯定不假。

“我并不要你胜,做到这个样子是最好的收场。”包向天突然说出一句让众人为之愕然的话。

包问不理解,晏京却当这是在安慰他,不禁涩然一笑道:“庄主不必安慰我了……”

“不,这小子虽然是个可怕的敌人,但其利用价值也随着他的可怕程度而升高,此子一日不除,华轮和蓝日便一日不能背弃我们的约定,这个人对我们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否则,本庄主绝对不会让他如此轻松走掉。但今后,面对这小子时,你们必须加倍小心,如果不是梅三和梅四两人伤他在先,你们两人绝对讨不了好处!”包向天淡漠地道。

包问和晏京一呆,立刻明白包向天的意思,不禁对包向天的老谋深算更为佩服,想到蔡宗的狡猾和那诡秘的武功,不由让他们有些心寒。

“唉,杰儿若在我身边就好了。”包向天禁不住又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惆怅。

“对了,庄主,这小子似乎与二公子有些关系。”晏京突然冒出一句让包向天和包问吃惊的话。

“你怎么知道?”包向天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缕激动的幽光,问道。

“就是那古怪的两极无情杀很像二公子当年自创的阴阳博转神功。”晏京肯定地道。

“什么?这是真的?”包向天的激动几难自制。

四十五年前,叔孙怒雷正值战意高昂的热血阶段,二十七岁的叔孙怒雷,性情风流潇洒,更不想为家室所累,是以并未曾娶妻。

叔孙家族的长辈全都为他操心不已,更逼他成亲。而此时邪宗和冥宗突然崛起江湖,酿就无情的风雨,这也正好成了叔孙怒雷的借口,而在这场浩劫之中,他竟与冥宗的一名女弟子相识。

冥宗的武学的确是世上最玄奇、最可怕的,他们不仅仅在武学之上有着惊人之处,同时还擅长奇门遁甲,机关巧器,更有着举世无双的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