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岑老在吗?有一段时间没去看岑老了。”
“云飞啊,说来也巧,昨天岑老还念叨起你呢,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岑老吧,不过现在我们住在虎跑山上的别墅里,别找错了地方。”
“好嘞,我明天就是看岑老。”
第二天蒋云飞开着新买的道奇皮卡车去了钱塘市,出门还是皮卡车装的东西多,而且这款车内饰也豪华,只是国内知道的人比较少而已。
在张远的电话指引下,顺利找到虎跑山别墅。张远站在别墅门口迎接蒋云飞,“哟,你怎么换车了,大奔不开,开皮卡。”
蒋云飞脸上挂着微笑,呵呵笑道:“那不是为了给远哥和岑老多送一些东西嘛。”
张远在蒋云飞的肩膀上锤了一拳,笑道:“得了吧,连岑老你都这么久不来看他,你还能想的起我?”
蒋云飞回头指了指车上的东西,笑着说道:“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哦,那你就别喝这酒和水果了。”
“别贫嘴了,岑老在里面呢,去看看他吧。”“那也得先把东西搬进去。”
走进别墅,看到岑老在一楼的书房练习书法,他放下手中的酒坛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岑老身边,静静的看岑老写字。
岑老以为是张远走了过来,低着头边写边问道:“小张,你看我今天写的怎么样?似乎比昨天写的好了一些。”
“岑爷爷的字那自然是极好的,您老什么时候给我写一副墨宝呀?”
听到蒋云飞的声音,岑老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他,脸上浮现出笑意,“你小子最近忙什么呢,都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蒋云飞脸上也是笑容灿烂,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自小就没有爷爷,能和岑老认识也是缘分,对他也就像是对自己爷爷一样,“我就是瞎忙,今天给您带了点好东西,你稍等会,我去给您拿。”
蒋云飞跑回皮卡车,拉开后车门,从里面拿出10刀宣纸和一斤明前龙井茶,这一斤明前龙井茶是由戚伟国亲自炒制的。蒋云飞又快步的走回书房,放到书案上,“岑爷爷,上次看到您写毛笔字我就想给带一些宣纸,前一段时间我去徽省Z县办事,就给您买了几刀纸,您看看这纸怎么样?”
岑老拿过一刀拆开看了一看,微微点头笑道:“不错,上好的特皮宣纸,这纸张应该也放了几年了,不是新生产的火纸。”
蒋云飞朝着岑老竖起一根大拇指,“岑爷爷果然是行家呀,一眼就看出来了。”
蒋云飞又把一罐子龙井茶摆到了书案上,“岑爷爷,这是我自己种植的龙井茶,虽然不是西湖龙井,但是滋味绝不比西湖龙井茶,特意请的炒茶大师制作的,给您尝尝鲜。”
“不错不错,还是你心疼我这个老头子。”
蒋云飞陪着岑老吃了一顿饭,下午就前往苏南省,虽然已经过了清明节,刀鱼的价格已经降价了一半多,味道也差了很多,但是却正好是繁殖期,正合适捕来做种鱼。从钱塘市驱车三个多小时到了苏南省沙洲港市,这里的鱼队是捕长江刀鱼大本营。
在码头边找了一家海鲜大排档吃晚饭,蒋云飞在一张靠近马路边的桌子坐下。
老板热情的上来招呼,“这位老板吃点什么?”
“老板有刀鱼吗?”蒋云飞想老是听说长江刀鱼好吃,我还没吃过呢,到了这原产地自然是要吃长江刀鱼了。
老板挠挠头,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刀鱼我们店里还没有,我这小店就是一个路边的大排档,刀鱼那么贵,一般都被大酒店给收购走了。”
蒋云飞想想也是,就笑道:“哦,这样啊,没关系,那就来几样你们店里的特色菜。”
“好嘞,你稍等,马上就好。”老板跑到后厨去报菜单去了。没几分钟老板就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了,一盘虾,一盘花蛤,“您先吃着,其他的马上就好,您喝点什么?”
蒋云飞摆摆手,“酒就不喝了,来壶茶吧。”
老板泡了一壶茶过来,蒋云飞道:“老板,我跟您打听个事,你们这里收购刀鱼去哪里。”
老板指了指不远处的码头道:“就那边的码头,每天早上一早就有人来这里等着收。”
“老板,我想跟着渔民一起去捕活的长江刀鱼,不知道应该找谁。”
老板想了想说道:“这活的刀鱼可不好捕,捕刀鱼的渔民我到是认识几个,我给您个电话和地址,您自己去找他们商量商量看。”
“谢谢老板,麻烦了。”
吃完晚饭向老板要了他的名片,还有渔民的地址和电话就到码头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一个房间,随即就去附近的渔村里寻找,渔村很好找,到了村口给这位渔民打了个电话。
“您好,是沈新沈师傅吗?我是吉享海鲜大排档李老板介绍的,找您有点事情,我现在在你们村口,不知道该怎么走。”
“哦,那你等着,我叫我儿子过去接你。”在村子口等了几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到了村口,村口也就蒋云飞一辆车子,青年人走过来打了个招呼,“是你找我爸吗?”
蒋云飞推门下车,“你好,我叫蒋云飞,是来找沈新师傅的。”
“那没错,我是他儿子,沈业。”沈业拉开皮卡车的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进去一看,没想到皮卡车的内饰如此豪华,摸着车门惊讶的问道,“蒋先生,您这车可不便宜吧。”
蒋云飞随意的回了一句,“还好吧,弄好100多万吧。”倒不是蒋云飞显摆,而是以他现在的身价来说真算不上什么。“这么贵,要是我宁可买一辆宝马。”
到了沈新的家,从车里拿出一个果篮,是路边水果店买的,“沈师傅您好,冒昧来拜访您,打扰了。”
沈新看上去应该有60来岁了,头发已经有些发白,脸上皱纹满布,可能是常年捕鱼皮肤也很黑,“小伙子,你客气了,快坐。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是这样的,我想去长江上见识一下捕刀鱼,听说李老板时候您是行家,就来麻烦您了。”
蒋云飞掏出三千元钱放到桌子上,“我想明天跟您一起去捕鱼,这三千元就当是我的费用,如果捕到了鱼您再按市场价卖给我。”
沈新想都没想,多他一个一点问题没有,说道:“带上您一个自然没问题,只是很早就要出发,我们都是天不亮就到船上,等天稍微露出光亮就要开船去捕鱼。”
“没关系,我明天一早就在码头等你们。”
第二天五点,蒋云飞就在码头等着了,只是这个时候的码头已经繁忙景象,很多船上已经挂满了彩旗,准备天一放亮就进入长江捕鱼,蒋云飞给沈新打了电话,沈业过来接他,跟着上了船,这船不大,不过船上已经有五六个人,长江的浪比较大,走到船上晃了厉害。在船上等到天光放亮,就出发捕鱼了。
坐在船上,船身随着浪上下起伏,蒋云飞坐在沈新旁边,问道:“沈师傅,听说这个刀鱼一出水就死,是不是这样。”
沈新点点头道:“是的,刀鱼体型虽不大,却是一种凶猛的肉食鱼类,游速快,性子急。“出水即死”的说法,就是因为其应激反应强烈,往往触网即挣扎而死。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捕到活的,刀鱼出水猝死与血管内皮细胞诱导损伤有关,捕捞后将水中添加一定比例的盐,进行水质调控和细微操作,就可以使刀鱼变得稍稍温顺。刀鱼怕光,只要容器加盖不透明、色彩不鲜艳,这样刀鱼就可以活着运回去了。”
蒋云飞夸道:“果然高手在民间,沈师傅真是好手段。”谁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沈新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那也没什么,只是自己捕了一辈子刀鱼,经验而已。”
蒋云飞扶着船沿一上一下的颠簸着,要不是他身体好,否则一般人第一次上渔船早就该吐了,“沈师傅,那您给我讲讲您捕刀鱼的故事吧。”
沈新叹口气道:“如今这刀鱼是越来越少了,上一次出江忙碌了四天四夜才捕到六七条刀鱼,才一斤多一点,亏大了,6个工人每天的工资一共是1800元,每天消耗的柴油、机油要500-600元,出去一天成本至少2000多元,4天算下来就要一万元。现在2.6-2.7两的刀鱼每斤价格是3500元左右,2两以下的刀鱼每斤价格是3300元。当然清明前价格高的多,清明前2.6两的可以到5000多元,2两的也能卖4000元,只是越来越难捕到了。”
沈新又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又说道:“80年代初的时候,一网捞上来500多斤刀鱼,我只用了50分钟左右,不过那个时候的刀鱼不值钱,当时一斤才几毛钱,哪里像现在千金难求啊。”
不过这次出江捕鱼运气不错,蒋云飞跟着在船上待了四天,一共捕到了42斤长江刀鱼,一共295条,不但有刀鱼还捕到了200多斤长江河豚,只是没有长江鲥鱼,原来鲥鱼要到初夏时节,蒋云飞只好作罢。蒋云飞谢过沈新父子,这趟父子俩收获不错,也格外高兴,长江河豚一斤也要3000多元,蒋云飞跟沈新约好,说是下次有鲥鱼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还要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