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旭的声音越来越远,夜之衍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压根就不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裴念白的关注点在顾景言的身上,回想起那些事情,她对顾景言是没有责怪的。
能够还活着,对于裴念白来说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没有人比她还要清楚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也没有人比他还要清楚,活着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
牵着顾景言的手,裴念白忽然很想抱一抱他。
炙热的视线让顾景言转过头,跟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发现裴念白的不寻常时,顾景言没有当时问她,而是跟夜之衍说道:“先离开这里。”
张可遇看着自己的手臂:“夜之衍,你怎么知道炸弹是假的?”
如果不是夜之衍告诉她,她肯定不会乱动,还跟顾景旭硬碰硬。
这一切,全部归功于夜之衍,是他告诉了这里面的奥妙之处。
“顾景旭这个人非常惜命,必定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她既然那么想要我,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充足的时间。一旦可遇发起疯,触碰到炸弹,我们会一起玉石俱焚。这种结果,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因此,夜之衍判定绑在张可遇身上的炸弹是假的,绝对不能是真的!
对于洞察力敏锐的人来说,这些都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再加上夜之衍能够在触碰到顾景旭时将枪里面的子弹拿出来,从这一点来看,就能看出来他的睿智。
裴念白看了一眼张可遇,觉得她跟张可遇都是蛮拼的,能够hold住这样的男人。
夜之衍处身于黑暗之中,但是他并没有将内心中的阴暗剖开给张可遇看。给予她的都是最好的,是他人生中最后的那片阳光。
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包容的风雨同舟,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五年对于他们来说是磨合期,也是恩爱期。裴念白知道,夜之衍是真的很爱张可遇,非常的疼爱。
容清也好,夜之衍也好,他都是爱着张可遇的才是真好。
四个人一起从这里离开,去警察局做了笔录,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顾景旭在遭受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自然是难以脱身。
趁着裴念白跟张可遇做笔录时,夜之衍跟顾景言站在院子里说起了话。
“录音的事情你不打算交出去?”
夜之衍看着顾景言,不懂他这种做法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景言的心思一直很难猜,夜之衍也不打算猜测,想听他如何给自己一个解释。
顾景言抽着烟,看着外面的天色,幽深的眸子泛着寒光:“一份录音对叶萍蕊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知道你报仇心切。那么多年都能等,现在就等不了了?”
夜之衍听着顾景言的声音,思考着这里面的事情,再想到现如今的情况,摇了摇头:“能等。”
这么久都能等,再等上一年又何妨?
时间,他现在有。怕的是,他需要给自己所没有的。
“晚点我在详细与你说这件事情,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顾景言将烟头扔掉,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夜之衍收起心思,伪装的很好。
叶萍蕊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走进来,抬起头刚好看到夜之衍跟顾景言站在一起,一如当年的容清跟顾景言一样。
皱着眉头,叶萍蕊的身上冒着冷汗。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是一种讽刺,也是一种提醒。难道说,夜之衍真的是容清吗?
因为接触不到容清,无法获取他的DNA,这对叶萍蕊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哪怕曾经得到过夜之衍用过的杯子,拿去化验科进行化验,得到的结果是两组不同的DNA。哪怕是这样,叶萍蕊依旧不死心。
夜之衍的回来,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
只有叶萍蕊知道,她之所以这么担心,不是真的担心顾景旭的安全,而是担心她有没有胡乱说一些话。
胡说八道,她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顾景言,景旭是你的姐姐,你的心可真狠,竟然想要将她逼上绝路,你还是不是人!”
叶萍蕊倒打一耙,将顾景言形容成众叛亲离的恶人。
顾景言看着叶萍蕊,听着她说出那些刺耳的话,唇角微微斜起,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叶萍蕊,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孩子去杀人放火的吗?这样的家教,的确是很好。”
嘴皮子上面的功夫,顾景言并不想跟她多说。
这种时刻,裴念白很自然的从屋内走出来。与顾景言站在一起,打算保护自己的男人。
叶萍蕊并不是无辜的,当年容清被火烧的事情,如今顾景旭所需要承受的事情,这些全部来自于叶萍蕊,是她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叶女士,顾景旭自从出事之后一直都在顾宅里面。现如今她的所作所为,该不会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吧?为了争夺家产,让顾景言陷入危险之中。这些事情,该不会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裴念白淡漠一笑,娟秀的眉眼之间,又多了一层嘲弄。
叶萍蕊的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无光,没有想到裴念白还会选择与顾景言站在一起。
五年之后回来的裴念白,又多了一个身份,也多了一定的地位。
想要再动她,难度又跟着增了不少。
“裴念白,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搬弄是非!”
叶萍蕊迅速指出了裴念白话语中的不实,精致的妆容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像恨不得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一样。
叶萍蕊成功的诠释了一句话,越是缺什么,越是想什么。
顾景旭周游在男人之间,身为母亲的叶萍蕊又何尝不是如此?
顾秋阳这些年来不曾碰过女人,但是叶萍蕊并不是这样,她换过许多男人,也包过许多小鲜肉。
这些事情是有证据的,顾景言的手中便有这些。
只不过碍于现在的情况,再没有等到最合适的机会,他是不会将这些东西公布出来的。
“血口喷人?叶女士也知道这个词语呀。既然知道这样不好,方才为何要做出自己觉得不好的事情呢。”
裴念白呵呵一笑,笑的叶萍蕊尤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