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锦耀离开时,并没有忘记付钱。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席锦耀还是有的。
裴念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心头的烦躁感全部压下去。
“阿言,要回家吗?”
家这个字不断的敲打着顾景言的心,抬起头看着裴念白温热的眼睛,还有她的柔和,顾景言瞬间心疼。
刚才那瞬间,他竟然想要一个人离开,想让她先回去。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顾景言握紧裴念白的手:“走,回家。”
回他跟她的家,而不是他一个人的家。
三年前的死亡,再到三年后的一张照片。连顾景言都没能预料到,他的心思会被李薇蓉如此轻而易举的左右。
想到这一点时,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不能再出现。
握着裴念白的手,感受着她手掌心传递过来的温热,心中的烦躁也因为她而消失掉。
顾景言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此时此刻他握着的手是裴念白的,而不是别人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轻易放开她的手,是对裴念白的不尊重,是对他们感情的不尊重。
顾景言更加明白裴念白是一个什么样脾气的人,一旦触碰到她的禁忌,想要再回来,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裴念白感受着顾景言脸色的变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这件事情真的跟李薇蓉有关系,至于席锦耀,她需要再跟这人见一次才行。
晚上十一点钟,裴家。
宁月彩在客厅里一直坐到11点钟,等了三个小时这才等到回来的裴永意。
因为裴念白,裴氏集团最近大放光彩,裴永意的应酬也是越来越多,回来的更是越来越晚。
“永意,回来了。”
宁月彩走上前,将他的外套跟公文包接过来,为他拿出拖鞋。
换好拖鞋,裴永意走到沙发上坐下。宁月彩迅速走过来,帮他按摩。
宁月彩的眼睛在流转,像是要说出什么话一样。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黑发中已经冒出了白发。对于不再年轻的裴永意,公司的未来跟裴家的未来,全都会系在下一任的身上。
裴瑞轩还小,裴念白跟裴念心之间的斗争才是最关键的点。
“永意,我听你说念白的母亲曾经给她留下了一些遗产,里面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是吗?”
宁月彩小心翼翼的打探着情况,好奇之中,也是带着贪婪。
裴永意抓住宁月彩的手,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太阳穴上拿开,侧过头看她:“宁月彩,你等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玉佩,他早就已经给了裴念白。不过现在,他是不会告诉宁月彩这件事情的。
宁月彩有些慌神,明确的感受到裴永意在生气,是非常的生气。
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这还是宁月彩第一次发现裴永意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还有如此冰冷的口气。
这样的裴永意,是可怕的。为了裴念白,不顾一切的跟自己争吵。
每一次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裴永意铁青的脸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一问。念白还没真正从裴家出嫁,她的母亲早逝,我作为她的继母,必然要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才行。虽然我是继母,但是我对念白的关心不比任何人少。”
说着说着,宁月彩开始抹着眼泪。有委屈,也有无奈。
所有的情绪交叠在一起,看的裴永意无法辨别真假。
不得不说,宁月彩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尤其是个人情绪。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全都在不断的变化着。
宁月彩泪眼婆娑的望着裴永意,而对方则是一脸淡漠的看着她。
“永意,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是真的觉得我企图做些什么事情吗?”宁月彩不悦的看着裴永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难过。
裴永意想到宁月彩跟玉佩之间的关系,顿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么多年宁月彩从来不曾问过跟玉佩有关的事情,今天又怎么可能会问。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好奇你问玉佩做什么。”裴永意出声,宁月彩知道这件事情能够翻篇。
端着参茶走到裴永意的身边,递给他:“我只想知道韩佳月给念白留了多少钱,虽然我知道我不可能给的如韩佳月一样多。但是永意,我对念白跟念心的疼爱是一样的,不会偏袒念心任何一点。”
裴永意接过参茶喝了一口,宁月彩看着他喝水的动作,一颗心变得如同冰霜一样的冷。
裴永意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上楼去洗澡。
宁月彩握着他喝过的杯子,走到厨房,将剩下的参茶全部倒进水槽里。拧开水龙头,让水将参茶的痕迹全部冲洗掉。这个杯子,被她放在最上面的柜子里。好似,并不希望被别人看到异样。
“裴永意,这是你逼我的。”
宁月彩语气阴冷,不含半分的温度。
所有的事情全部交叠在一起,让宁月彩的情绪得到最大的爆发。正如刚刚的那杯参茶,所带来的情绪有多么的强烈。
……
是夜,星空密布。裴念白端着热好的牛奶站在窗外的阳台上看着天空,心中那些许的愁闷,慢慢的消散。
在酒吧里出现的事情,她并不是没有察觉到端倪。
席锦耀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有能够打击到顾景言的把柄。
这样的把柄,自然是跟李薇蓉有关。
“在想什么。”
穿着浴袍的顾景言从身后将裴念白楼主,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身后是他炙热的胸膛,裴念白微微侧头,将牛奶递给他。
顾景言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牛奶。
从他怀中走出来,裴念白指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道:“你看,今天的夜色是不是很美。”
顾宅所处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很好,清风徐徐吹来,月色将整个顾宅全部笼罩住。站在别墅之上,能够更清楚的欣赏着所有的景色。
顾景言嗯了一声,堵住了裴念白还想说出口的话。他生怕裴念白提起跟李薇蓉有关的事情,更害怕她多想。
他的吻饱含深情,吻的裴念白差点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