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书心却一沉,手指移到附件上,良久也不愿意打开。
这就是传说中的潘多拉的盒子吗?
一旦打开,就意味着灾难的降临?
又或者,它仅仅是一场难以想像的人生经验罢了。正如林多维所说,一个人一辈子很长,两年只是很短的一瞬间。
简静书深吁出一口气,挺直了身板。没关系,这人生没有人能一眼看穿,有些以为难已挺过去的,也许只需要咬咬牙就过去了。
她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色极暗,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刚下公车,雨就哗哗倒了下来,简静书没伞,只用包档着头狂奔至屋里。蒋宣的电话来了。
“一块吃饭?”
“这么大雨,算了。”
“客人送了两张优惠券,仅限今日有效。去不去?”
既是如此,岂有不去之理。
“地址发来,等会见。”
蒋宣叮嘱,“地方挺高大上的,穿好看点。”
简静书不以为然,“咱讲究的不是内秀吗?”
“滚!谁要看你的内秀。这世道是看脸!看脸好吗!既然第一张脸已经不怎么样了,好歹第二张脸讲究点!衣服就是你的第二张脸!你的,明白?”
简静书好心提醒道,“此处应说英文!”嘻笑着又道,“我觉得我的第一张脸已够傲视人海,哪里要靠什么第二张脸。”
……
蒋宣喝一声,“速度!”砰地挂了电话。
与蒋宣一番胡说八道,简静书自觉心情舒坦大半,匆匆洗个澡就出门去。
这城市的天气还真怪,前一分钟还雷霆大作,此刻却已完全放晴,甚至还扯出几丝斜阳来。
蒋宣的短信抵达,歺厅位于开发新区的某大道上,简静书没舍得打车,转了两次公交才到目的地。
蒋宣正在歺厅门口等她,可能等的有点久,颇有些不耐烦,嫌她,“打个车你会死啊!”
简静书正色道,“失业的人哪有资格打车!”
蒋宣拿她没辙,只好推搡一把,嗔道,“走吧!失业的人!”
不曾想身边正好走过一年轻女孩,简静书被蒋宣一推,人往后退,一脚踩到了女孩脚背上。
简静书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走得有点急,虽然吃痛,也没多话,只狠狠瞪了一眼简静书,这一瞪,女孩便怔住了,脱口叫一声“林多语!”
简静书被蒋宣拖着走,隐隐听到了女孩的惊呼,心头一咯噔,她和那个林多语真的那么像吗?
想来也该是,要不然林多维又怎会挑上她呢!
她加快了步子,生怕被女孩追上来扯住询问。这女孩既然认识林多语,那就意味着将来她简静书也会碰到她,
这是一间海鲜自助餐厅,地方很大,装修得十分富丽堂皇,进进出出的人衣着光鲜,妆容得体,简静书只觉得自已和蒋宣实在像误入大观园的两只姥姥。
蒋宣说,“看在你被炒了的份上,你坐着,我侍候你。”
“但凡好吃的全拿上来。”简静书叮嘱道。
“是是是。”蒋宣搁下包,多嘴一句,“肥死你。”
有什么关系。
简静书懒洋洋地靠到椅背上,肥死或者饿死,显然肥死比较幸福。傻子也会挑肥死吧。
然后她看到了刚才把她误认为林多语的那位女孩。
真得庆幸蒋宣挑的这位置,恰在最里的角落,偏偏视线却最好,有人走进餐厅,侧侧脑袋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简静书看着女孩走到了一张小桌前坐下,她对面的男子,年轻且英俊。
且慢!这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她似乎有见过!
简静书微一皱眉,顿时想了起来,他就是刚才在超市门口有碰过面的似乎不怎么爱钱的那位!因为没有遮挡住面孔,简静书也终于认出来,这位仁兄,其实今天更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打过交道!
她碰了他的瓷,诈了他一笔小钱!
简静书的脸顿时辣辣地烧起来,下意识伸出手,遮住了半边脸,生怕那男子一个不经意,就会看过来。
心里也有点纳闷,难道在超市的时候他没认出她来?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当时的表情冷淡又不耐,确确实实是没把她认出来的样子。
那么,就算此刻看到了,也不会认出来吧。
这么一想,简静书便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而且似乎也有点高估了自己,像她这样的大众脸,哪那么容易就被人记住!
又不是真的林多语!
蒋宣很快回来,拿来据说自法国空运来的鹅肝,抱怨道,“只允许领一人份。好小气。”盘子搁到简静书面前,“诺,给你。”
简静书有点过意不去,站起来,“人均一份吗?我去再领一份好了。”
等她找到领取鹅肝的地方,突然发现那男子正迎面走来,似乎也要过来拿鹅肝。
她莫名地有点心虚,下意识地就想转身走,突地又想,凭什么啊,虽说她诈了他点儿钱,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可不能只怪她!
这么一想,就站住了脚,目不转睛地,假装十二分专注地盯着煎鹅肝的大厨。
真是奇怪,此刻竟然无人过来等候这据说美味异常的鹅肝!
男子静静地站了简静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