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若覆住双眼的白色绸带乃是师祖赠给她的,除了阻碍视觉,她平日里都感觉不出有什么好处。在落日渊之时白色绸带阻碍了陵族王将其取下,这才让苏祁若知道白色绸带是个厉害的法器,但这法器到底有什么用,她还没参悟透。如今,这白色绸带在她危急时刻透出了微弱的灵力,让苏祁若不由得惊叹其竟还有如此妙用。
只是,苏祁若狂喜之下也顾得不合计,忙是疯狂的攫取这丝灵力的来源,这丝灵力虽是微弱却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让苏祁若枯竭的经脉登时被灵力磅礴的力量充盈起来,霎时间,苏祁若又能施展己身的力量了。
苏祁若忙是运转灵力试图冲破束缚她的暗黑色雾气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冲入了她的脑海,“苏祁若!”
“司空胤?”苏祁若惊骇之余也是欣喜万分,她就知道司空胤不会有事的,“你在哪儿?你之前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你还知道担心我?你同欧阳越不是玩的挺开心么?”
司空胤冷淡的回应着苏祁若,不知怎的,从司空胤淡漠的回应中,苏祁若愣是听出了一股酸味儿。
“我当然担心你啊!跟欧阳越在一起不也是没办法么!”
苏祁若说的诚意十足,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她当初跟欧阳越同行也是被迫,不然冥灵之地险恶,她一个人走也太安全。只不过,后来欧阳越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倒是让她改变了之前被迫的想法,她现在觉得跟欧阳越同行也不是太坏。
“收了你那点儿心思吧!”司空胤根本不理会苏祁若讨好的话,“你以为欧阳越会舍命救你?他向来是无利不起早的,你还是想想他看上你什么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
苏祁若心下骇然,司空胤怎么会知道欧阳越同自己一道跳入岩浆?他是怎么发现的?难道司空胤一早就在这里了?自己和欧阳越的行动早就落在他的眼里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司空胤没兴致为苏祁若解释而是直接吩咐道,“过了火浣鼠所在的冰山,你就会看见离开这里的法阵。你记着,冰山之后还有其他境界等着你,直到你再次回到冥灵之地才算彻底离开这里。”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早已经来过了?”苏祁若急切的追问着司空胤,但司空胤却没有答复她,“司空师兄?司空师兄?司空胤?司空胤?”
苏祁若接连呼唤司空胤,但他却再没有回应,苏祁若便猜测司空胤可能早就已经离开了。
司空胤没了踪迹,苏祁若才恍然发现之前束缚自己的暗黑色雾气不知什么时候也消失了,周围的环境也都恢复了此前平静的样子。
漫天的血雾也淡薄了不少,血腥之气也没有那么浓烈了,苏祁若的神识恢复当然也看到了欧阳越。
欧阳越也不再屠戮火浣鼠,而是伫立在空中凝视着远方,似是在思索什么。折扇在空中围绕着欧阳越飞舞,每挥动一次便会流露出淡金色的光芒,只是这光芒正守护着欧阳越将他与周围的血雾隔离开来使得他免受污浊。
苏祁若暗暗松了口气,以欧阳越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回想着刚刚欧阳越的样子真是有点儿吓人,折扇不过随便挥了挥就漫天血雾了,看来欧阳越并不是单单精通阵法一道,杀伐的手段只怕不逊色于司空胤。
“阿若,刚刚……发生了什么?”
欧阳越恢复理智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此前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而梦中的自己变成了自己完全无法想象的样子。
就在刚才,欧阳越感觉自己像是入魔了,他甚至不敢反思到底是因为杀戮让自己压抑的心境得到了宣泄才恢复神智的,还是杀戮引起的血腥刺激了自己从而让自己恢复的。魔修若是杀戮,杀戮不会让人失去理智而是唯有杀戮才能找回自己的理智。修士若是杀戮,血腥之气则会迅速让修士恢复理智从而止住杀戮。
欧阳越不敢反思正是因为他怕得到了一个不利于自己的结果,若是自己有成魔之心,飞升之日便是成魔之时,断然不是自己潜心修道就能阻止的。
“刚刚?”苏祁若心道刚刚之事按理说不是你比我更清楚么?怎么反而问我呢?难道是害怕自己多嘴多舌将刚刚的事情传出去,不利于他欧阳越在众人心中儒雅的形象?既然这样自己也赶紧表态吧,好让欧阳越宽心。“我刚刚不知被哪里来的雾气禁锢了,神识断绝差点儿连命都没了,后来不知怎的那雾气突然消失了,至于刚刚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欧阳越飞身落在苏祁若身前,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才默默道,“阿若,你脖子伤了,许是刚才我们都入了幻境吧。”
“也许吧。”
苏祁若见欧阳越的情绪低落便想着他可能也被自己刚才的样子给吓到了,便不敢再提刚才的事情,只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呢?”
“我观冰山之后似有出路,我们过去看看。”
欧阳越把玩着折扇,神情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只是笑容稍有些勉强。
“好。”
苏祁若也不敢多言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刺激了欧阳越此时敏感的心。只是,她不放心的摸了摸脖子,脖子怎么伤的?难道是刚才黑色雾气留下的?黑色雾气到底是什么?
“好在你没蠢到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欧阳越一定会斩了你。”
苏祁若正寻思着黑色雾气不曾想脑海里突然又出现了司空胤的声音,吓的她心悸之余少不得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也不提前说声儿?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你以后都不要提刚才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提。欧阳越杀伐的手段你也见了,他对你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为什么要杀我?”
苏祁若不甘心的追问,她实在不明白,刚才的事情哪里值得欧阳越起了杀自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