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为你唱首不悲伤的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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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永远逝去的今天

在家调养了一个星期,我同意老妈给我办休学手续,因为我害怕见到蓝蓝的天以及和煦的日光。我不愿记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叫蓝莎镇,我发疯的读书,明年一定要离开这远远的。

我不想想起一个人,又忍不住怀念他在的时,候,。失去后才发现它真正的魅力。

老妈开始转变先前的态度,每天在家给我做丰盛的饭,老爸直打趣说托了我的福。家和万事兴,我感情的失意多少在亲情中得到慰藉。

不过听老妈说,过几天外地的表姐会来家住段日子,陪我学习和聊天。

于是我充满期待,表姐可不是外人,小时,候,有好吃的玩的她都惦记我。这次她来,我要把许多许多埋在心底的事讲给她听。

老爸一回到家就来我房间,有些反常的问:“妮子,学习呢?”

“是啊。”我诧异的回答,“有事吗?”

老爸连忙摇头,然后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想确认什么。我正做题在兴头上,于是没太在意,等我做完题他已经不见了。

我歪头想了下,觉得不对劲,老爸平时,对我很放心,今天没话找话肯定是有事。

他正在厨房和老妈聚精会神的说事,老妈显然也很在意的样子,我站在他们背后都没有感觉。

“怎么了?”我关心的问。

听到我的声音,他们俩吓了一跳,老妈看我的眼睛带着躲闪。他俩大眼瞪小眼,也不知在传递什么信息。

“算了,我还是继续做题去吧。”我懒得跟他们玩猜心游戏。反正天还没塌下来呢,不会出事的。

“要不然告诉她吧。”老爸小声征求老妈的意见。

我停止住脚步,侧耳等待结果。搞得这么神秘,把我胃口都吊足了。

“景妮妮啊,刚才下班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男生。”老爸语气怪异。

我一时,未反应过来:“哪个男生?”

“就是……”老爸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再看老妈阴晴不定的脸色,我就明白了。

“哦,凑巧吧。”我不想太在意。

时,隔半月,我好不容易才把损耗的元气补回来,再经不起无谓的折腾了。

“他一直蹲在……咱家楼门口。”老爸补充说明。

我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果真如此,齐南羽正低着头在下面徘徊,背影显得很落寞。不过看起来他的腿已经好了。

“你要是想下去我也不阻拦你。”老妈言不由衷,她只是想委屈求全。她的表情上写的一清二楚。

“妈,你下去帮我赶走他吧。”我波澜不惊的说完,回到自己房间。

我用双手捂住脸,听到老妈关门的声音。或许是不放心,或许带着一丝好奇,我跟了下去,靠在楼梯的拐角处。

“阿姨。”齐南羽的声音变得沙哑。

“你不去上学,站在这干嘛?”老妈的口气极不友好。

“我想景妮妮了。”他回答的很没底气,“我并不想打扰她,就算偷偷看她一眼也好。”

听到这话,我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苦涩的微笑。

老妈铁石心肠的说道:“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们景妮妮。”

“阿姨……”齐南羽的声音透着卑微的乞求。

“小伙子,别太厚脸了。”老妈已经很不耐烦。

接着两人处在沉默状态,我小心的探出头看了一眼,齐南羽很是无可奈何,但又不忍离去的样子。

为避免事情恶化下去,我决定亲自出马。于是我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主角总是在高潮“碰巧”出现。

“现在你看到我,可以走了吧?”我决定速战速决。

齐南羽的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他痴痴地看着我,有少许伤感。

再这么下去我会忍不住回想旧伤,索性把心一横,说出了有生以来最绝情的话:“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我们全家都会被你搞的很不开心。我现在只想学习,不想看到你。”说这话时,我背过了身。

看着他说不出口的话,我宁愿独自承受心如刀割,也不愿用这种方式伤害他。想到千岚,想到两条没有交点的平行线,我才如此狠心。

老妈笑得灿若桃花,人都说母女连心,但是她现在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

“好,我答应你。”他一字一句。

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的初恋将随着今天的结束永远成为回忆。

虽然已该入深秋,但是秋老虎迟迟不走,尤其大中午烈日当空,炙热的要把大地当面包烘烤。

老爸开着他的上海大众出租车,载着我跟老妈去机场接表姐。我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看到偌大的飞机场,感到很新奇。

“哇,电梯居然是全玻璃制造的。”

“天哪,这么大,老公,我们该往哪边走?”

“景妮妮,你看,那么多外国人。”

同样没坐过飞机的老妈惊得大呼小叫,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一本严肃。我和老爸撇过头,互相做了个鬼脸,都觉得老妈好丢人。

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我看见了真正的飞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等会表姐就会从那里走出来。

表姐读大四,学的是设计专业,从大二就开始在软件公司上班,拿的工资比交的学费多。我多想将来也能够像她一样。

去年过年她工作忙,也没有回家过年,所以算下来我有两年没有见过她了。这次听说表姐是带着任务回来的,一边在蓝莎镇谈工作,一边当休假。

“景妮妮,快看那个是不是小童?”老妈也显得很激动,她一直把表姐当成我的榜样。

莫童一身白领装束,踩着五厘米高的跟鞋,挎着包正款款走来。我惊得张大嘴巴,表姐根本不像是在校的大学生。

“这孩子真是长大了,都快认不出来了。”老爸感叹。

“小童姐!”我激动地摇摆双手。

莫童看到我们后,很淑女的招招手,倒显得我很失态。

“姑姑好,姑父好。”她声音纤细,听起来好舒服。

老爸老妈乐的合不拢嘴,招呼着往停车场走,边问这问那,还不时,要我向表姐学习。

莫童耐心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并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看着化了浓妆的表姐,以及她满身香水味,甚至有些刻意的走路姿势,心底不禁失落。

有些东西失去了,有些东西仍然存在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真不如失去的好。

为尽地主之谊,老爸开车带我们去饭店吃饭。表姐坐在车里似无意的蹦出一句话:“我都好久没有坐过这种车了。”

我满腔热情被她这句话彻底浇灭。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我突然想到齐南羽的表哥,难道生活在大城市的人,真的不好相处吗?

“小童,你就和景妮妮住在一起吧。”老爸帮表姐把行李搬到我的房间。

帮她把东西整理摆放完毕后,表姐突然神秘的拿出一个小盒子,兴奋的对我说:“妮妮,我有给你带礼物哦。”

“是什么?我看看。”我毫不客气的抢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小瓶写满英文的香水。

表姐有些得意的说:“这,可是我男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好几百块钱呢。”

“哦,谢谢啦。”我扫兴的敷衍。我对香水根本不感兴趣,再说我还是个学生。

“哎呀,等上大学你就有用了。”表姐用身体淘气的撞我。

我俩扑在床上打闹,就像小时,候,一样。表姐把妆卸了,没有刚才好看,不过这更接近我心中那个真实的她。

听我讲完齐南羽的事情后,表姐连连点头:“姑姑这么做绝对正确!你跟那个混混在一起纯属自毁前程。”

“他不是混混。”我纠正。

姐笑了,然后给出她自己的意见:“妮妮,可能现在你还不理解。等你明年考到大城市去,呼吸的空气都和这里不一样,那个地方会让你上瘾,让你不愿意再回来。”她讲这话的样子像一个巫婆。

我打了个哆嗦:“听起来好可怕。”

表姐白了我一眼:“说正经的呢,你和那个混混真的不合适。”

不是混混!”我要疯了。

表姐带我去商场买了一堆衣服回来,尽管我说不用,但她执意说女孩要学会打扮自己。

她给我讲的生活法则和经验,我统统都听不懂,不过还是很佩服。起码这些邪门歪道我以前没有听过。

下午她要去谈工作上的事,决定带上我增增见识。和表姐在一起的感觉很刺激,她本身散发出一种诱惑人的气息。

临出门前表姐把妆补了又补,和她并排走在一起,我就像一个青涩的乡下妹。

见面的地点约在咖啡厅,我们走到楼下,表姐的手机响了。

“熊先生,我马上就到了。”她的声音很黏,就像女鬼那种幽幽的语气。

上到二楼楼梯处时,表姐顿足巡视一番,最终把目标确定为靠窗的单身男士。

“哇,比我想象的还对味。”她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表姐激动地和我说:“很帅啊。景妮妮,等会看我眼色行事。”她说完抱着笔记本优雅的走过去。

我还没完全理解她的话,就急忙屁颠的跟在后面。

“请问是熊先生吗?”表姐可谓一笑百媚生。

男士起身礼貌的与之握手,并点头:“是的。你好。”

我这才有机会认真打量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的年龄,穿着黑色的T恤运动裤配板鞋,显得稳重不失朝气。与其形容他俊朗的外貌,我倒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更迷人。

这样的想法让我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