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为你唱首不悲伤的离歌
41429400000033

第33章 这个夜晚的星星那么亮

“景妮妮,你在哪?”熊先生平常态度的问我。

“我……”我看了一下四周,这大晚上的我坐在路边可怜巴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他接着说:“我在马路对面。”

我一惊,抬头看去,马路对面果真停着熊先生常开的那辆黑色商务车,他打亮车灯,我能够看到他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向我看来。

我心头一暖,觉得天气也不是那样寒冷了。我就傻愣愣的那样望着他,完全忽略了来往的车辆与路人,一瞬间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别愣着了,上车吧。”熊先生在我惊诧的目光下放下电话。

我回过神来,然后起身向马路对面走去,以这样的方式和熊先生巧遇让我有些始料不及,但心里是高兴的。

上车后不等熊先生发问,我主动坦言:“他醒来什么都记得,就是把和我有关的事都忘记了。”

我目不斜视,感觉到熊先生看我的目光很复杂,这样的结果恐怕他也没想到。熊先生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我下班恰好路过这里,你是打算大冷天在马路边呆一晚上?”熊先生问。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心中却庆幸着恰好遇到了。

“明天不上课了?”熊先生又问。

我仍旧摇头。

看我这样子,熊先生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他发动汽车引擎,“那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不要!”我像受了刺激一样阻止他,“我不回去。”

在熊先生迷惑不解的目光下,我忍不住一咧嘴,把全部的委屈苦恼一骨碌倒出来:“我难受。齐南羽他醒来不记得我就算了,但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坦白喜欢其他女生,就是上次在蓝莎镇和他走在一起的那个。”

熊先生的目光深邃许多,他比刚才重视到这件事对我的打击严重程度了。

“我想凭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平,我们走到一起多艰难,经历过磨合冷战争执,多不容易,到头来却要我一个人承受痛苦。他们倒好,坐享其成不管不顾的自己幸福,凭什么呀。”我俨然一刚受足气的小怨妇,愤愤不平的和熊先生抱怨。

本来挺伤感严肃地一件事,大概我表现的样子太过极端,把熊先生逗乐了,他忍不住笑起来。

我还未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撇着嘴看熊先生,眼神很不客气。

熊先生立刻换上扑克脸,他看了我一会,又望向车窗外,沉思的模样带着巨大的吸引力。这短暂的时,分,依然让我觉得安宁而踏实。

我等待他的下文,每每思索过后的熊先生,总会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他扭回头认真地对我说:“这样吧,你听我说,一个女生大晚上不能自己在外面过夜,所以我先送你回学校。”

搞什么,他想了半天居然是个这结果,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啊。我失望的想。

熊先生不顾我埋怨的目光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工作的压力很大,所以准备过两天去丽江散心,机票已经订好了。景妮妮,我带上你一起吧。”

我立刻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熊先生要带我去旅行?!这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才会做得事情,虽然我打心底不排斥,甚至很期待,因为心中确实憋了太多苦闷。,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就我,和你。”熊先生补充道。

这四个字仿佛是带有蛊惑力的,让我打消所有的顾虑,在熊先生诚挚的注视下,对他点点头。

“好,我先回学校。”我乖乖地听从他。

熊先生开车到星大的一路,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魔力让我的心情平复。从齐南羽出事到现在,只有两次我是好过的,一次是被熊先生抱在怀里,令一次就是当下,两次全部都是与熊先生有关。

此刻我脑海中充斥了关于很多熊先生的记忆,第一次见他时,掏出一堆零钱,到后来我被他前女友在大街上追打,他大打出手相救,以及后来每每心烦意乱或者出事关头,他的陪伴或者安慰。

我和熊先生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对他,从最初的迷恋到现在带有一丝暧昧的情愫。

“到了。”熊先生把车停在我们学校门口。

“嗯,好,我先回去了。”我解开安全带。

“回去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这两天把东西收拾好,和学校请好假,过两天我来接你。”熊先生临别前嘱咐我说。

他的话在我听来格外贴心受用,我几近要忘记齐南羽带给我的伤害,我乖巧的点点头,“好。”

看着熊先生驱车离开,我才转身进了星大,校园里的灯光很昏暗,我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竟如天女散花般星罗棋布,夜色清晰,星星明亮,心情莫名的大好。

想起齐南羽的时,候,心仍然闷痛,但那好像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了。

看到我回来,丽莎又惊又喜,毫不矜持的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说吧,是什么让狠心丢我一人在闺房的你改变心意,竟然回来了?”丽莎阴阳怪气的调侃我,相处时,间长了毕竟有些了解,质问我说。

我居然掩不住笑意的对她说:“是熊先生。”

“哇噻!”丽莎惊奇之余表现出强大的探索精神,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讲给她听,包括熊先生即将和我一起去丽江的事情。听完丽莎做晕厥状,我像个待嫁前的姑娘,不好意思的接受她的夸张。

“景妮妮,你真的超幸运耶。熊井一那么多金帅气,和他在一起你赚翻了。”丽莎曲解了我俩的关系。

我连忙澄清,“喂,我俩,可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丽莎不信,连连逼问:“他对你的照顾,可是绝对超出朋友的范畴了,还有,敢说你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我还真没有底气干脆的回答他。

丽莎下结论,“好了,情况显而易见了。”

“哎呦,不和你说了,我去洗个澡。”拿着浴巾走进卫生间。

我不断用水冲脸,想要清醒一些。其实在齐南羽没有出事之前,我就觉察到自己对熊先生衍生出的那种感觉,但是打心底没法让自己接受,一直在逃避。

现在……

我不敢想下去,太荒唐了,我和熊先生怎么可能,我始终觉得我们之间隔得都不是一条银河的距离。太不切实际了。

只是熊先生对我的特别照顾,还有我心底对他的依赖感,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洗完澡我一边擦头发一边找食物往嘴里塞,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也觉得好累,于是铺好床躺下。

宿舍熄了灯,丽莎也躺下。

黑暗给人一种宁和的安全感,我听到丽莎语重心长的说:“景妮妮,齐南羽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了,再难过你也要快些走出来。把握好自己的幸福,有些优势和机会错过就没了。”

我听出她话中带话,这个话题很犀利,我假装快要入睡的样子,用含糊不清的嗓子应和了一声。

但我很清醒,我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齐南羽消失在我的世界,熊先生似乎正在慢慢登场,可是,有太多的‘,可是’。

像往常一样在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间游走,平时,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走到哪里都忍不住会想起和齐南羽有关的点滴,好像他还在我身边一样。

我已经简单地收拾好日用品,提前跟学校拿了假条,因为满心期待着和熊先生的丽江之行,所以心情上提前放松了。

已经过去两天熊先生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免会担心,当然不是怕他敷衍我,只是怕他公司的事太多,会影响他的出行计划。

在等熊先生电话之前,我先等到了千岚的电话。

“出来见一面吧,或者我去找你。”她说。

“不必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想知道的。”我很不客气的拒绝。

心里的鼓敲得很响亮,齐南羽的病情不会再发生什么大的意外,而关于我的记忆肯定也没恢复,其他想知道的,也就……

“他执意要回蓝莎镇,阿姨买了明天下午的票。”千岚就像洞悉到我的心思般,说出我最在意的。

我怔住,不再说话,心摇摇欲坠,似乎快要跌到悬崖底。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

“景妮妮,你不打算在他走前见最后一面吗?”千岚善意的问。

呆了很久,并没有在思考什么,末了,我很平静的回答:“不必了。”

这不是我意气用事的决定,对于已经把我遗忘的齐南羽,相见不如怀念。

“景妮妮……”千岚有些不甘心。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我也已经不怪她了,“祝你们幸福。”

不等她再说什么,我已经把电话放下,艰难的大口呼吸空气,企图填满心中的空虚。

他真的要离开星城了,我们的轨道分叉而行,越来越远。

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我躺在宿舍,下午也没去上课。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什么都不想做,我用被子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