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凤劫苍穹:异世女血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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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39章

空气里弥散着淡淡的槐花香。榕花渐渐的淡去,飘零在街道上,被车轮捻成碎末。法梧的枝叶繁茂得动人,犹如巨大的伞盖,从街道的这边,延伸到那边。街道的两旁纳凉的老太太、老先生,手摇着芭蕉扇,泡上一壶绿茶,躺在躺椅上,悠然地听着茶几上收音机里飘来的豫剧,刘中和的声音还是那么苍劲。街头优游自在的年轻女郎们,早已甩掉了非典的记忆,靓装出行,三五成群,穿着短超短的时尚裙衫,把雪白的胳膊和长长的美腿,暴露无遗,任凭登徒子们贪婪的目光恣情地用吞噬。所有的店铺,一如往常,敞开了店门,店内的音响开得老大,震颤着行人的耳鼓。

出租车的生意也分外地好,大街小巷满地吱溜,也不管你是否在午睡,照样把喇叭按地山响,生怕行人听不到似的。芍香这座古老的小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人们开朗的笑脸告诉你,非典这玩意儿已经从生活中悄然而来,又悄然消失在茫茫宇宙里去了。江林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上天老爷子给人们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各种损失不说,就这没完没了地折磨人,就足够人忍受的了。你能忍受就忍受,不能忍受也要忍受,这就是上天的意志。只有果子狸这小子讨了个便宜,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有人想点子吃它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是塞翁得马又焉知非祸呢,也说不定哪天又有什么人,制定出个新的东西来,要大家都来捕杀这无辜的小生命,也未可知?

江林来到单位时,大部分科的都已经来了人。非典警报解除了。人们都轻松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仿佛是连阴了许久天,天气一下子放晴了一般。江林也象大家一样高兴,只是一直还没有红衣的消息,没有薇的消息,不知道她们都怎么了。他已经发过去几个消息,也不见回信,难道非典把人的情感也给非掉了不成?融融最近的变化让江林感到不可思议,好端端的,本来是那么亲密的朋友,突然一下子把温度降下来,降得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他认真地盘点自己的前前后后,没有发现对不住她的地方,也许她是在怨恨自己?随她去吧,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样的事情谁也管不了的。你不问还要好点,如果你真要认真起来,反而很不好,听天由命吧。只是这么长时间的情谊,就这样任它去吗?可又一想,不让它去,又有什么法子呢?江林想起孔夫子的话,惟小人与女人为难养也,真不假呀。女人真不是个东西,她要和你好的时候,什么样的招数都能使出来,什么温柔的话都能说出来,为了让你高兴,什么样的事情都愿意干,可是她要是不喜欢你了,真是转脸不认人,过去的什么恩爱情感,狗屁,一下子都忘完,她甚至连看都不看你一眼,碰都不想碰你一下,甚至于她会象对待陌生人、仇人那样对待你!转念又一想,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可爱处,她们是情绪,是情感的化身。

职务上的事情,更是如风云变换,让他摸不着命运的方向盘,东抓一把,西打一锤,回回都不得要领。黄县长那里去后,又和雨烟的叔叔一道,到组织部贾部长家去了一趟,反馈回来的消息,都说等等,瞅个适当的机会,一定极力推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适当的机会,江林心里没有一点谱,也许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遁词。单位里开始有一些传言,不知道有什么根据,或是别有用心。有人半认真半开玩笑叫江局,也有人叫他江纪检。关系好的同志,暗地里悄悄地问他,现在进展地怎么样。这让江林不知如何是好,是吉兆呢,还是凶兆呢,他想来想去,这样的传言归根结底不是什么好事情。他知道,人事的事情在哪个单位都是机密,当机密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显然不件很妙的事情。

又有消息传来,基础科的贾科长要当副局长,消息传得和他的一样邪乎,他搞不清到底那个是真的,而那个又是假的。贾科长,简称贾科,人称甲克虫,27、8岁,从部队专业就在本局上班了,是江林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同事。关于个人的发展问题,江林和这贾科曾经在一起悄悄地探讨过。贾科当时的说话是,江兄,我比你年轻,没有你的资历高,我有还有的是机会,你请放心,我和其他哥们一定先推你,大家托着屁股也要把你推上去。江林突然意识到,这甲克虫可能是他的最大的竞争对手。这几天甲克虫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嘴角上挂着似笑非笑,有一股子嘲弄的神情,一种威压正在向他悄然袭来。不过,他依然感到很自信,有自己的优势,他的工作能力,他的人品,他的资历,总之他有对手所不具备优点和长处,即使甲克和他竞争,他还是感觉到充满必胜的信心。当然甲克有他的优势,这甲克虽然年轻,但是官路跑的比较熟,他的家庭还是有一定的背景的。江林想,没有什么好怕的,他还有马局可以依靠呢,无论如何,在他们俩之间选一个,马局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甲克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从个别同事怪怪的眼神里感受到一丝冷意的袭击。

下午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几个事情,其中一个就是总结防非工作。局里要专门召开本系统防非总结表彰大会,各单位都报送了先进个人。经研究,确定三个局二级机构、两个科室为先进单位,全系统48人为先进个人。基础科的贾科长、江林等三人因在防非工作中做出了比较突出的成绩,被选报为市先进个人后选人。选报为先进个人并没有让江林感到丝毫快乐,刚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父亲打来电话,告诉他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消息:弟弟在台州水泵厂工作做得好好的,昨天夜里突然回来,宣布他不在那里干了!要回来招工,这令老爷子大为恼火,他要江林马上回家来,我是管不了这小兔崽子了,你给我赶快回来,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成材的东西!江林心里烦透了,没有什么好声气地对老父亲说,我现在没有时间,这个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好了。老爷子气得七窍冒青烟,不得了,不得了,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爷哦。

下了班,江林心里腻歪歪的,没情没绪,也没心思去看夜景,骑着摩托急急忙忙赶回家,他感到身心疲惫,想好好睡一觉。刚在楼下放好摩托车,儿子嘉嘉和邻居的孩子正在玩耍,看见过来,赶快跑过来对爸爸说爷爷来了,叔叔来了,爷爷正在骂叔叔呢。真是躲都躲开!江林胸中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升起,三步并做两步跨进家门。一进门,只见老父亲气地两眼通红,嘴角白沫横飞,大有要把斜躺在沙发上的弟弟吞吃不可的势头。

“你小子,小孩不听老人言,戚戚慌慌在面前。从古到今都是这个理儿。你小时候,你因为念书挨过多少打呀,我天天提着耳朵告诉你,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向你哥哥多学点。可好!你就是不听,你哥哥人家考上了大学,你考了个什么?中专!你哥哥毕业进了城里,你却分到了镇里。现在可好,连个工作都没有了!你老婆孩子三口子人,你一个堂堂男子汗,你不能挣钱养家糊口,让他们指望谁?”

江森斜躺在沙发上,脸气地通红,睁着牛眼,瞪着父亲,看到哥哥从外面回来,才把身子调正。

“好了,现在你哥哥回来了。”老父亲激动得一脸热汗,拿条羊肚子手巾在脸上使劲地擦。江林换了衣服,穿了短裤,拿了一个冰激凌吃着,几分钟,也不搭理谁。看着父亲的脸色,他心里有点好笑,在父亲眼里,好象什么事情来到他这里,准能找到一个象样子的答案来。

“你小兔崽子,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江森到了台州,他身板好,有文化,又在镇里当过农经站副站长,有一定的管理经验,又能吃苦。那家厂子因非典的缘故,走了不少的工人,包括个别低层次的管理人员,干了一段时间,江森刚刚对工作的程序很快就掌握了,老板对江林也了初步了解,印象很不错,就让他当了班长。在台州工作,因为远离家乡,本地的老乡在一起感到特别的亲切,周围的几个厂子里的芍香人,工作之余也到一起走动走动,交流交流感情。大家很快都发现江森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又有文化,又当过官的,都愿意和他接近。江森很快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由于非典,这里的农民工返乡问题很严重,现在大多数的场子都缺少工人。江森找到几个要好的老乡在一起聊聊,能不能从家乡向这里介绍工人呢?大家都认为是个好注意,但是没有人敢冒险去做,一来和这里的老板不是都熟,招到的人安排不了,二来怕回家招不到人。江森想了几个晚上,又跑了附近几个厂子,和这些老板初步接触,大家都觉得江森这个点子到是满有用的,江森综合了各个方面的情况,觉得这个事情虽然有点冒险,但是并不是做不成的,他决定要回家做上一番。没有想到,刚到家就碰了个大钉子,给父亲一说,被父亲劈头就来了一盆凉水,让他真是又气又急。

“这个主意还是比较新鲜的,我们这里还没有人做。”

“是呀,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如果大家都来做了,那还有什么好做的呢?”

“也是的。这里面有几个问题必须解决。一是怎么招揽那么多的人。其次是招揽了人,你带到了台州,怎么安排他们。三是工人的安全问题。”

“你说的这几个问题,我都做了认真的考虑。我想先一步一步的走。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步走好了,以后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我回来的时候和我做工的那个厂子的老板已经签定了二十个用工意向,只要我把这第一批工人安顿好,我就不愁在家乡招揽不来第二批工人。如果我输送的工人能在台州站住脚,那里的老板也会乐意我输送的工人,这条路子就算走通了。”

“一以为啥事情都象你象的那么简单?你把别人家的孩子给弄到外地去了,你要是安排不了,人家挣不了钱,空手回来不骂我吗?”老爷子怎么想还是想不通。“你一拍屁股跑了,家部亲邻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别人不骂我吗?你让我这老脸往那里搁?”

“哎呀,你就是死脑筋......”

“你******,就你是活脑筋。你要是不是活脑筋也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

说着说着,免不了又擦枪走火。江林赶快从中间揽住,熊了江森几句,事情才又慢慢地缓和下来。

“我觉得大森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这个事情办好了,也是一个不小的事业。我们县是人口大县,农业大县,富余劳动力比较多。最近县里为此还专门召开过会议,下发了文件,鼓励大家走出去,到外面去打工、去发展。县里称这为劳务经济。是件即可以挣钱,又可以学技术的好事情,是大力提倡的。”

江林看父亲的脸色很难看,脸上很有点挂不住,赶忙接着说,“不过,咱爸说的话也对。这是个风险比较大的事情,加上也没有多少可以借鉴的经验,真要干起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光靠你自己是不行的,还要咱爸在后面给你出点子,掌个舵儿什么的。”

江森一听哥哥基本上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不再拧着头和父亲顶牛。父亲呢,一听这是政府都提倡的,哦,我还不知道呢。难怪大森这小子拧着头跟我抬杠。想想,也许是自己老了,跟不上趟儿了。好在大林会讲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那就赶快就坡下驴吧。

“你小子做什么事情,我不是全力地支持你?就是你火暴性子,做事情不稳当,我不放心。真要是出点事情,那不还是我和你哥哥的事儿吗?你要是真能做的好,我当然很高兴。不说高兴,真要需要我的,就凭你老子我在咱那里的威望,到附近的村子找几个人给你宣传宣传,甭说招揽二十个人,就是百八十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江林看到一场争斗就这样解决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这时候雨烟已经做好了饭菜,江森赶忙端上来。江林因为兴致好,特意从厨子里把上次请客没有喝晚的“古井贡”十年陈酿,拿出来给老父亲和弟弟喝。父亲平时也爱喝两口,还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一大杯下肚,咧开满是花白胡须和皱纹的嘴巴,把酒气慢慢地从嘴里吐出,把一个“啊~~~”字拉了好长,不住地说“好酒!好酒!”一脸地兴奋,脸皱地核桃似的。他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无尚的自豪,也为这醉人的美酒感到无比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