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碗儿自然不会常来,她父亲是村长,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只能偶尔由母亲带来玩,也带上很多好吃的给李云羞。文玉书却每日可以陪着云羞玩耍,让他开心不已。而柳家夫妇也会时长送些米粮,接济祖孙二人,一晃又是几月。
小云羞人虽还小,却以长得花般娇俏。只因家生变故,整日少言寡语,不甚活泼。只有与文玉书在一起时,才笑得无忧无虑。
这天中午柳氏杀了一只鸡。待柳厚道下田回来,便叫玉书吃饭。见他的小脸变成小花猫,笑道:“儿呀,以后不要弄得这么脏。”领他去洗过。柳厚道呵呵笑道:“不要太限制他,玉书以很乖了。他被我们看管的太严,自小没有玩伴。难得与临家孩子玩得开心,只要不出去,就由他去好了。”
柳氏点头。小玉书以跑过去,扑进柳厚道的怀里。父子俩个戏耍了一会,柳氏以摆好饭菜,唤他们吃饭。柳厚道将文玉书放在凳上。柳氏斟了一杯酒递给他:“少喝一点,吃过饭后,睡一觉,在下地去。”
柳厚道点头笑道:“还是娘子疼我。你也快坐下吃吧。”柳氏坐下。夫妻二人各撕下一条鸡腿给小玉书,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吃。文玉书咯咯咯的笑着,大口大口的咬着,:“爹、娘,你们也吃。”小脸上全是油腻。柳厚道全心都是幸福:“玉书最近的饭量也大了呢!”
柳氏夹了几块肉放在他碗里。道:“想是与李家女娃玩得累了,故而能吃些。地里的庄稼长得怎样?我是不是也应该帮你去做些活计?”
柳厚道喝了一口酒,才道:“不用,我一人侍弄就好,你就看好儿子就行。“他见儿子将剩下的鸡腿包了起来,奇怪道:“玉书,你在作甚?”
文玉书道:“爹,云羞妹妹没有鸡腿吃,我要留下一个给她。”
柳厚道点头:“应该的,你李家妹妹在此无依无靠,你要多照顾她些。”
文玉书乐颠颠的跑出去了。
柳厚道转头对妻子道:”李家祖孙家境困难,你要多帮他们一些。”
柳氏点头。
文玉书来到栅栏前叫道:“云羞妹妹,你出来啊!”
屋内应了一声,李云羞跑了出来叫了声:“玉书哥哥。”
文玉书将鸡腿递了给她:“我娘煮得鸡,你快过来吃。”
李云羞爬了过来,接过鸡腿,先凑到鼻前闻了闻,轻声道:“好香!”轻轻咬了一口。一年多来,她都不曾吃过如此美味的肉了。她将小嘴在文玉书的脸蛋上亲里一下:“玉书哥哥,你真好。”小玉书笑个不停。李云羞大口大口吃着,望着文玉书,也不住的笑。
吃了一半,李云羞又将鸡腿包起。文玉书问:“吃饱了吗?”
李云羞摇摇头:“我要给爷爷留着。”
文玉书道:“你吃吧,你爷爷回来,我再去给他拿就是了。”
李云羞委实没吃够,只是念着爷爷,不舍得吃,见他这麽说,高兴的将剩下的那一半也吃了。摸着小嘴道:“玉书哥哥,我叫爷爷上山栽野果给你吃好不好?”
文玉书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可是我现在吃饱了,改天好了。”
李云羞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观音玉坠递给他:“玉书哥哥,只是娘亲留给我的。你对我好,便送给你吧!”
文玉书接过在手中把玩。见他翠绿欲滴,着手温暖。便戴在自己脖子上。他可不知,这块玉堪称极品,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的。他只当这是如同鸡腿般的简单。李云羞见他喜欢,自是十分高兴。街上忽然传来敲锣打鼓声。
文玉书茫然的望着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李云羞在外漂泊一年,懂得自己多,高兴道:“是耍把戏的,他们用锣声,吸引大家去看。玉书哥哥,我们也去看看好吗?”
文玉书遥遥头:“娘亲不允我出院子。”
李云羞小声道:“我们去看看,快些回来。大婶不会知道的。”
文玉书望了望家门,又看了看外面。听见欢快的锣鼓声,着实好奇,终于点点头,二人手拉手蹦跳着离开院子,向大街上跑去。文玉书第一次,违抗了爹娘的嘱咐。
咣咣的锣鼓声敲得震天响。前方以集聚了好多人围观。文玉书二人站在外围,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见到他,叫道:“这不是玉书小儿吗,今日,你爹娘怎放心让你出来呢?”
文玉书哪里敢说是偷溜出来的。瞪着一双大眼,甚是惊慌。村民嬉笑着,给俩孩子让条路来,他俩才站在人群前面。
却见中间一圆形场地上,站着几个大汉精赤着上身,结实的胸口上长满了胸毛。一人手提一把光芒闪闪的钢刀,猛力的在自己胸口上拍打,嘴里还叫着:“各位乡亲父老,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兄弟几人路过此地,盘缠用尽。才立场子耍些小把戏,看着顺眼,就赏几个小钱,买口饭吃。”
却见这大汉将一把钢刀舞得呼呼风响。众人不住拍手叫好。文玉书与李云羞,也跟着紧拍一双小手。一刀舞吧,又有一人上来耍枪。文玉书只看得眼花缭乱,心花怒放,世间竟有这么有趣的事。
一套枪法练完,枪手抱拳道:“请父老乡亲成全。”有人以拿了铜锣来到人前乞赏。大家纷纷向锣里丢些散钱。文玉书不懂什么意思,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不久,那人就走到他们面前。见是两个孩子,便笑笑走过去,又似想到什麽,猛回头,望着李云羞,眼里放着惊喜的光芒问道:“小妹妹,你可是姓李?”
李云羞惊恐的望着他,点点头。那人似激动的声音也变了:“你父亲可是县官大老爷?”
李云羞不答,拉起文玉书就要走。
那人忽然将辛苦赚来的钱全扔在地上,狂喜道:“大哥,我们辛辛苦苦找了一年的死丫头,终于出现了!哈哈.......”
那几人闻言早将家什撇在一边,跑了过来,大叫:“当真,在哪里?”
那人一把将要跑的李云羞抓住,提了起来叫着:“就是她。”李云羞在空中被甩来甩去,吓得哇哇大叫。而文玉书不明所以,呆在哪里。村民也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兴奋得哈哈大笑。那胸口全是毛的大汉,将李云羞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过来,恶狠狠的道:“你这个死贱种,当初抄家被你逃了,害的大爷找了你一年多。为了寻你,不得不街头卖艺引你出来,将我们大好的功夫,被人当成猴戏耍。今天,你还跑得了吗?快说,你爷爷呢?”
文玉书此时也以看明白了,这几人要伤害李云羞,忙上前抱着大汉的腿叫道:“快放下云羞妹妹。”大汉提脚将他踢开,文玉书的脸都划破了。”村民见状纷纷指责。已有人挥着钢刀,喊道:“大爷在此处理一些私家事,不想死的,马上闭嘴。”村民果然不敢再言语,退得远远的。有人过来抱文玉书。文玉书却挣脱他,又跑上前求道:“伯伯,你放了云羞妹妹,我给你糖吃。”
大汉大笑着,又一脚将他踹开。这次文玉书摔得更重,鼻口喷血。村民都叫:“玉书,你别管了,快回来!”这时,几个大汉以在抽打李云羞的耳光,逼问他爷爷的下落,鲜血已将白净的脸蛋染红,大声的哭叫。
文玉书跑上去,抓住大汉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大汉鬼叫,一甩,将文玉书甩出去好远。听见李云羞的哭叫声,文玉书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又冲上去。大汉已被激怒,一把抓住文玉书骂道:“你他妈的不想活了不成?”就要扔出去,只听一声尖叫:“放开我儿子。”柳氏夫妇寻儿子到了,一见娇儿被高高举起,而且满脸是血,心也要碎了。扑上去求道:“大爷,求求你,放下我儿子,民妇给您跪下。”双膝跪倒。
大汉眼珠一转道:“想救你儿子,好说,带我去找李老头,就放了他。否则,嘿嘿.....”连声狞笑。
柳厚道问道:“你与这一老一少有何仇怨,为何连个古稀之人也不放过?”
大汉道:“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来,祖孙逃过一劫,就该藏起来才是。可恨那老家伙不知好歹,到处告状,惹怒东家定要斩草除根。不拿他们回去,拿不到银子。所以你一定要带我去找他,否则,你的宝贝儿子性命不保。
夫妻二人极是为难,不说,儿子危险。可又怎么忍心将老人交与歹人之手。
文玉书趁大汉不备,提一脚狠狠的踢在大汉眼睛上。大汉一阵剧痛,狂叫着将文玉书摔落。柳氏惊呼着,眼见接不住儿子,就地一滚,文玉书刚好落入她怀里。大汉捂住被踢出血的眼睛,嘶叫着:“给我杀了那小兔崽子。”有人就提刀上前,柳厚道上前一把搂住他叫:“娘子,快将玉书抱走!”
柳氏挣扎爬起,抱起儿子就跑,持刀人被柳厚道抱着动弹不得,刀子调转,向后猛刺,柳厚道惨叫一声,腹部已被洞穿。
文玉书在娘的肩上看得真切,大叫:“爹、爹爹......”
柳氏浑身一颤,咬牙继续向前跑。持刀人几个起落已奔到,刀子一挥,将柳氏背已劈开,柳氏惨叫一声,踉跄又跑出几步,才倒在地上,文玉书趴在她身上大喊大叫:“娘、娘、娘你起来啊.......”
持刀人狞笑道:“现在,就送你下去陪你爹娘。”刀子举起就像文玉书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