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一百多招下来,曾怀远连周固的衣角都未碰到。又气又恼又惊。周固还不曾使用令人闻风丧胆的霹雳掌,自己已遭惨败。若不是他想尽观空空剑法,手下留情,自己怕早已毙命。
周固忽然道:“就这么一点道行吗?”曾怀远惕然心惊,暗道:“不好,他以全解剑法,立刻就会下杀手。”心中一慌,剑法更乱。
周固出招果然变得凶狠。双掌竟变得赤红,扬撒这刺鼻的腥臭味。口中道:”让你见识一下霹雳掌的厉害,才会死而无憾”。“啪”的一掌击在曾怀远的肩井,曾怀远大叫一声,直觉奇痛钻心。同时闻到一股火烧衣帛的糊味。惊骇之际,胸前又中一掌。只痛得汗出如浆。此痛着实难以忍受,周固又哪里是的一双手,分明就是一对烧得通红的烙铁,碰上,便会皮肉也烧焦了。心中不由想起师父身上的烧伤,分神之际又中两掌。
周固的双掌变成两道红影,完全看不清何处出招,更别说还手。
曾怀远身中数十道伤,全凭一口硬概之气强撑,只为与周固拼个同归于尽。此时心底一片冰凉,师父的仇是报不了了。斗志一泄,频频受招。
周固凶性大发这般折磨他仍觉不过瘾,抓住他左臂恨声道;“你毁我分堂,挑我商铺,断我财路,岂能让你死得痛快。”手上加力用“咔嚓”一声响,已将曾怀远的胳膊拗断。曾怀远顿觉一阵剧痛,惨叫一声,提脚去踢周固裆下。周固双脚一夹,曾怀远又惨叫一声,腿已被夹断。周固又抓起他右手,曾怀远情急下一口咬住周固手臂。周固吃痛,抓起他头发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扔了出去。忽感手臂剧痛,原来手臂上的一块肉竟被他生生叼下。狂怒。上去一脚将曾怀远踢起,不待他落地,又补一脚踢了出去。
众人见曾怀远像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恐怕连全身的骨头也散掉了。肖良策不忍看扭过头去。
曾怀远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周固仍不泄恨,一脚踏在他胸口上,恶狠狠道:“你这杂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我要活剥了你的皮,以惩大戒。”
曾怀远将一口血喷在他脸上,咧嘴笑道;“你这杀人狂魔,看你还能嚣张几时?纵使你在如何凶残,正义之士,定会奋起讨伐你,你终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固一耳光抽在他脸上,怒骂:“死到临头,尚敢胡言乱语。”
曾怀远嘿嘿笑道;“我现在真的很可怜你,因为这披着人皮的禽兽。死期将至,却不自知。”
周固气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中以拿起匕首,咬牙道;“你想我现在就送你归西不成?”
曾怀远轻蔑的哼道:“毁了你九个香堂,七个商铺,杀了你手下近百人,我死也值了。我在地下等你,你很快就会下来的。”
周固弯下腰去,撕开曾怀远的衣服。蹲下身子,刀子以举起,他要亲自将曾怀远活活剥皮,方解心头之很。忽听一声惊呼:“蛇、蛇、好大的一条蛇。宫主小心。”周固一愣之际,还未站起,一条冰冷的东西,已迅速缠上了他的脖子。慌忙伸手去拉,忽感颈上一痛,好似全身的血都在向外涌,惊叫:“救我,快救我。”
众人见状,忙跑上前相助。但周固挣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无从下手去救。用手拽,奈何蛇皮滑不留手。用刀剑砍它,又怕伤了周固,更会大难临头。惊慌失措,叫喊呼号,乱作一团。
曾怀远本以闭目待死,千钧一发之际,小黑居然赶到,救了自己。而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大魔头周固竟会葬身蛇口。见他狼狈相。哈哈狂笑:“周固啊周固,你的报应来的好快啊。天要亡你,天要丧你,看你怎么搏天。哈哈.....”
周固被小黑缠得透不过气来。眼睛都似鼓了出来。更为要命的是,体内的血正源源不断的流入蛇腹。身体已开使发冷。而一身绝世武功居然使不出。想到自己扬威武林,叱诧风云,一句话就可以将武林颠覆,竟会被一条蛇所杀。狂叫着:“不会。我不会战不胜一条蛇的。”瞥眼见那把匕首扔在地上。滚动这靠近。拾起来大叫着向蛇神刺落。刹那间,蛇血飞溅,蛇肉纷飞。
曾怀远心中大痛,大叫:“小黑.......”拾起木剑,奋力跃起,怒吼着:“你杀我小黑,我要你的命。”一飞冲天,又直冲下来。
众人见周固杀蛇杀得惨烈,直觉恶心。未防备奄奄一息的曾怀远,见他突然狂啸着以飞起,又像鱼鹰般直射下来,待要阻止已然不及,大呼声中,长剑以‘噗’的一声贯入周固脑中,只剩下剑柄。周固哼都未哼一声,便向条死鱼般摔在地。曾怀远也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从小黑出现到结束,一切快如电光石火,瞬间发生,又突然结束。直看得众人一颗心砰砰直跳。
突然有人叫嚣:“宫主死了,他杀了宫主。杀了他,为宫主报仇!”众人这才确信,周固真的已经死了。喊着奔向曾怀远,要将他碎尸万段。
肖良策抢在头里,叫道:“他伤重难愈,已是必死之人,何必浪费时间。我们当前最要紧的是,速速回去,处理善后事宜。宫主一死,正派之士会立刻攻打霹雳宫,快些回去防范要紧。”
众人见他是周固的师弟,现在周固一死,以他为首。他既如此说,便依他意见行事。也知霹雳宫平时坏事做尽,树敌太多。如今,周固两腿一登,霹雳宫已大祸临头。想到厉害处,心急如焚,在江湖人知道周固死讯之前,急于回去安顿一家老小,还那里顾得上报仇。连周固的尸体都无暇带走,便冲冲上马离去。
肖良策忘了一眼曾怀远,又看了看周固,长叹一声,飘然离去。
天空下起了小雨,冲淡了污血,冲淡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将曾怀远从昏迷中淋醒。浑身上下全是伤,被小雨一淋,更加疼痛难忍。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而自己居然还活着。突然想起小黑,挣扎爬起,见小黑残肢坏体,却仍紧紧的缠着周固的脖子。拼命爬了过去,抱住小黑痛哭。亲密的朋友救己而死,从此孤苦无依。一条冷血的蛇儿,更胜人间多少无性之人。
曾怀远掩埋了小黑。也将周固埋葬,还有唐松于唐媚一并葬了。人死万事休,恩怨已结束。躺在雨中,望着苍穹。想起一年来,为报仇历尽艰辛,几度生死一线,如今大仇终于得报,不禁泪水喷涌,仰天狂笑。天地间只回旋着他疯狂的笑声。
曾怀远报仇便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