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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兴师问罪

杭城融通行总部。

张柏的心情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起初还很晴朗,瞬息就变得阴沉起来,板着脸道:“你这么久不到我这里,一到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坐在他侧对面的,赫然是张杨。

此时的张杨,同样板着一张脸,对他的问话漠然以对。

张柏叹了一口气,说道:“杨杨,你自己说,有多长时间没有来我这里了?一个月?两个月?是不是没有这件事,你就永远不来见我?”

“我……”

张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从简潜离开融通行开始,兄弟俩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他也下意识地不愿意再来融通行这个伤心地,现在被张柏拿来指摘,他的心里只有一股浓浓的悲哀。

“怎么?无话可说,还是不想说?你过来见我,除了简潜的那些破事,就无话可说了吗?”张柏看到弟弟的样子,更加恼怒,同时升起一股无力感。

“说这些有意思吗?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见哥哥始终不进入正题,担心自己被带偏的张杨干脆咬死了自己的来意。他对自己的哥哥很了解,如果自己不能坚持自己的来意,那这一趟肯定没有结果,只会被训一顿、哄一顿,然后稀里糊涂地回去。

张柏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你怎么就……算了!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上次你为了简潜离开融通行,长时间不来找我,这一次难道你还准备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了?”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想怎么样?”张杨腾地身来,指着张柏只觉得悲愤莫名。

“你问我到底想怎样,我还想问你想怎样呢!我只说‘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就这么激动,那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是不是要把我……把你哥哥大卸八块、挫骨成灰啊?啊?”

“不是你做的?”张杨的悲愤和伤心戈然而止。

张柏拍拍他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我做的?我虽然不喜欢简潜,但也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的面上我也不能对他怎么样。杨杨,我真的很生气,很失望,也很伤心,简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竟然第一时间怀疑你哥我,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样子吗?”

“哥……”自觉误会了哥哥的张杨有些不好意思。

张柏呵呵一笑:“终于舍得叫一声哥了。从进门开始,你就板着一张脸,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知道的晓得你是对我有意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过来讨债的呢?”

“哥……”张杨愈发觉得不好意思,“那你为什么要把KK贷的负面信息发到搜贷网的首页上呢?”

张柏看着他好一会儿,直到把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才满怀无奈地解释道:“什么叫我把KK贷的负面信息发到搜贷网的首页上?那是KK贷的事情有很多人关注,搜贷网的编辑根据话题热度把它转到首页。我再说一次,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怎么就信不过我呢?”

张杨无言以对。

从内心深处讲,他不愿意自己哥哥和这件事有关,但真的听到和哥哥无关时,他又忍不住会想哥哥说的是不是真话。这种莫名的猜忌使他倍觉痛苦,也是兄弟俩关系难以回到以前的最大障碍。

明白问题所在的他不愿意继续深究,很多问题不是剖开就能解决的,有时候剖得越开,心里越是疼痛,那种血淋淋能把一切美好都毁掉。因此,他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你能不能让搜贷网把这些信息撤掉?包括论坛里的帖子。”

“删帖?我为什么要删帖?为什么要帮简潜?”张柏先是奇怪地看着他,然后在他满怀祈望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好吧,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但是……”

张柏斟酌了一番,才继续说到:“首先,搜贷网并不是我说了算,当初在收购时我就和他们约定过,不会干涉他们的正常运营;其次,搜贷网已经把信息转发到了首页,现在突然删帖无疑是自打嘴巴,会对网站的公信力造成巨大损伤;再次,网贷行业鱼蛇混杂,我觉得搜贷网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网友获取信息,以规避危险;最后,这次曝光对简潜来说不见得是一件坏事,现在KK贷的体量还小,问题揭开后更容易解决,即使解决不了也不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如果让KK贷继续发展下去,以后再曝出问题的话,造成的破坏和影响更大,简潜更加承担不了。你要知道,问题就是问题,不会因为没有曝光就不存在,即使现在能蒙混过关,以后总有一天会像一颗地雷一样被重新引爆,把KK贷和简潜炸得粉身碎骨。”

“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网上说的都是污蔑,肯定是有人故意泼脏水!”张杨争辩道。

张柏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也许吧!简潜是什么样的人暂且不说,你作为他的朋友选择相信他,这也无可厚非,但搜贷网不可能因为你的相信就改变立场,因为我们只能站在网友一边,站在投资者一边。你也知道,现在网贷行业竞争有多么激烈,但你不知道,网贷媒体的竞争同样非常激烈,在搜贷网后面,爱贷网、帮贷网虎视眈眈,追得很紧。就在上星期,听说爱贷网和软金在秘密接触,很有可能会在融资方面达成协议。这些网站、媒体,无时无刻不在等着我们犯错,只要我们打个盹,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把我们撕碎、吃掉!”

“所以,杨杨,你别看我们现在很风光,实际上你哥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保持警惕。帮简潜删帖可能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么一件小事对我们来说却有可能变成一个很大的危机,我们不能把这个危机送到爱贷网、帮贷网手里。我想,这一点简潜应该能理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