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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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众力屠龙

李雁之在水中利用浩瀚的彭蠡泽碧水转换真元,渐渐恢复了几成体力。看到空中两人一龙纠缠不休,青色的虬龙惊天悲吟,红色的眼中血泪涌出,狂龙劲舞发出绝命一击。

李雁之看那龙目哀愁,心中大震,万物都是生灵何况这修行万年的虬龙?

孤注一掷的虬龙血口大张突然喷出一道巨大的水球,那水球有直径一丈,通体碧绿,五彩烟雾环绕水球在空中嘶嘶作响,水球瞬息万变霎时如同轰天炸雷一般冲向革月上雨。

革月上雨弯月刀奋力劈出三刀,三条白色的劲力经过水面掀起三道冲天的巨浪。浪花肆虐澎湃,和水球激烈碰撞,哪知水球如若虚无,三道刀光在水球三尺之外化为碎影,革月上雨面色大惊,展开身形几欲逃开,怎奈水球突然加速,爆发一片片浓浊五彩气焰,恍如星辰爆破一般瞬间将革月上雨淹没。

李雁之虽然不喜欢革月上雨,但是他不是袖手旁观的人,立时提起一口真气对南宫子靖道:“子靖你助我破那水球——”

南宫子靖变色道:“你重伤,怎可冒险?还是我去——”

李雁之那容她去冒险,一揽她的腰肢将她推向身后,自己凭借一推之力,从水中跃起,左手剑气旋转成锥形,右手天厌刀魄幻化成一道黑色的利剑,直冲向水球。

剑气祭出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击而来。李雁之忍住翻腾的血气,大吼一声剑气旋转的更是剧烈。黑色的刀魄摧枯拉朽一般在水球边缘刺出一道口子。顿时一股冲天的血腥气冲出水球。

原来革月上雨被困水球之中,巨大的龙元真气瞬间将他重重击伤,已经吐出十几口鲜血。惊声道:“吾命休矣!”绝望之时就见李雁之飞身而入,一把将革月上雨抛出水球,而李雁之却被封闭在水球之中。

南宫子靖振起长剑施展出无情剑最高奥义“jinfeng玉露无情剑”剑如金风似雨露,本来她这一剑在剑道通明的情况下才能施展出无上的威力,可是她的心已经乱了。

剑光刺到水球,却被高速旋转的水球弹开,剑光入水激起数丈水花。南宫子靖面色惨白凄厉声中连续劈出数剑,一时湖面上,清风花落,愁肠明月悲情万丈。

而虬龙奋力吐出龙元真气凝成的水球虽然挡去一个强敌,但是身上的黑衣人如跗骨之蛆,始终无法解脱,那黑衣人黑影游动,突然感到南宫子靖身上迸发的惊天的哀愁,不仅“咦”了一声,大声道:“女子,杀龙,球可破——”

黑衣人一语惊动南宫子靖,她长剑逆转一招“遥遥孤鸿幽独剑”劈风斩月般刺向虬龙。剑光刺在虬龙的长尾,竟然划开一道一尺长的口子。虬龙怒吟连连,长尾猛扫,湖面再起波澜。

南宫子靖峨眉微蹙向天空发出一道剑气,远处一条白色身影如同电光冲向虬龙,那人一身白衣,相貌堂堂,只是双眼一只单眼皮,一只双眼皮,此人正是朝堂宗的第一号杀手快刀杨志。现在他已经不用刀,自从他败在李雁之之手后,闭关数月终于悟到了无刀胜有刀的境界。

只见他右手横掌成刀,掌势如同瀚海狂风一般击在虬龙的后背,这一掌包涵了他毕生的功力,非同小可。

元气大伤的虬龙突然蛇形身子倒转,直冲向湖面。

远处精疲力尽的无无名大叫:“潜龙入水——大事去矣!”他脸上显出一股说不出的失望之情。

而力竭的革月上雨突然大笑起来,因为他知道那水下有自己的一柄剑,一柄威震北方的剑。

虬龙入水的一刹那,一道冲天的剑影激起一道高越十丈的浪花,将虬龙凌空挫飞数丈,水花落处,一个高大的青衣人飞向天空他的长剑,如同万道流星在空中激起万道水雾,而虬龙被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弄得晕头转向,那万道剑影照单全收。

白衣杨志一挑眉毛舞动掌影和青衣人的长剑一起向虬龙发起猛烈的攻击,一阵阵批驳爆炸声中,虬龙疯狂吼叫,遍体鳞伤。

空中的水球在这时一阵抖动,轰然爆裂,李雁之如同血魔般从水球中冲天而起,他一声闷哼,噗通落入水中。

南宫子靖俯身而下,抄起水中的李雁之在水面弹起,落在一块漂浮的木板上,李雁之嘿嘿一苦笑道:“没想到那水球如此厉害,不过——”

他看到南宫子靖幽怨的目光叹道:“让你担心了——”

南宫子靖只是紧紧抱住他颤动的身子,不禁垂下几滴泪来。

李雁之握住那软滑的玉手,脸上泛出淡淡幸福的笑容。虽然在虬龙真元凝结成的水球中九死一生,不过他再次发挥融入自然的平常道心,不知不觉间将水球的龙元完全化为自身所有,只是身体极度虚弱。

此时的虬龙真的置之死地般的爆发出生命最后的挣扎,当它看到上天无路,下水无门的时候,掩藏在身体里的万年金丹开始燃烧虬龙的最后生命。

神秘的黑衣人知道虬龙要做死地一搏,突然转开身影,只是暗暗偷袭。杨志和青衣人依旧不依不饶的发动猛烈的攻击,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上古虬龙,一声龙吟,身形似乎膨胀了好几倍,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它猛的喷出一口浓重的五彩光华,光华瞬间笼罩全身,青衣人的剑光和杨志的掌力,击在这五彩浓雾之上,就像泥牛入海,两人不觉变色。

五彩浓雾迅速笼罩在一片水域,青衣人和杨志被巨大的压力所迫,在这片模糊的浓雾里,找不到虬龙的踪迹。

革月上雨突然变色道:“令狐兄弟快出来——”可是他已经喊得稍迟,只听两声闷哼,青衣人和杨志喷血倒飞出五彩浓雾。

李雁之眉头皱起,只听见浓雾中传来一声龙吟,那庞大的雾团缓缓落向湖面,虬龙的吼声似乎是向众人的嘲笑,也像胜利者的欢呼。

且不说众人各个身受重伤就连黑衣老者都面色凝重,只见他一咬牙浑身浮起无尽的黑气,黑气飞旋着冲进浓雾中,五彩浓雾依旧慢慢降落,却听不到黑衣老人的一丝声音,更看不到他一丝的身影。

众人绝望了,难道没有一个人能杀死上古虬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沉入湖底?

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至少在一业心的眼中,虽然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他感觉的道,感觉得到虬龙那与众不同的气息,和无数七彩云雾的波动。

一叶扁舟疾驰而来,一业心好像一只标枪一般站在船头,他的身影永远挺立。他没有听到无无名的惊恐一呼,也没有看到革月上雨凝重的脸色。他只是如同闪电一般冲进了那团可怕的五彩浓雾。

五彩浓雾中一声凄惨的龙吟,传遍整个彭蠡泽,那是不可思议的惊呼,更是不愿意相信的悲鸣。他不相信一个人类既然破了它蕴藉万年的五彩浓雾,在雾中那是自己的领地,是自己的天堂,是它的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它没有想到,一业心竟然将那可怕的五彩浓雾变成了他的眼睛,变成了他的耳朵,五彩浓雾刺激了他的潜意识,唤醒了他的第七感,冲击了他最可怕的阿赖耶识。

只是一剑,一剑丹心,五彩浓雾散去,一业心全身散满了虬龙之血,一颗光彩夺目的明珠静静的躺在他的手中,他仿佛从那刻内丹中看到了光明,听到了美妙的声音。

上古虬龙从空中落下,本来三丈的身子缩小到一丈多长,他没有落在水里而是落在眼中放出千万贪欲的无无名手中。无无名仰天长啸,嘴角上滴着一片龙血,虽然上古虬龙还在挣扎,可是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喝它的血,说不定还要抽筋扒皮。

水面上的人惊呆了,一业心如同上古的神魔,无无名如同地狱的魔神。

瞬间几道身影冲向前去,有人冲向无无名,有人冲向一业心。

黑衣老者化作一道黑烟缓缓靠近一业心,眼中闪出慑人的凶光。

李雁之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南宫子靖的长剑抖出刺向一业心的咽喉,而青衣人也抡起长剑斩向一业心,杨志却暗中偷袭无无名。

没有人能挡住一业心疯狂的一剑“混沌十界杀”十道剑光宛如实质般席卷四面八方甚至头顶脚底。

李雁之飞身拉回南宫子靖,而青衣人被重重的击出十几丈,在水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水痕,革月上雨辛苦的将他拉住浮出水面。

而一业心手中的虬龙内丹突然不见了,一业心大怒,一道霹雳般的剑光斩向空中的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乘着那一丝机会施展无上的遁形大法终于得到了虬龙内丹,可是他却躲不过一业心愤怒的一剑,黑衣老者身后喷洒出一片血污,一只左手臂沉入水底。

当他逃命时就看到了李雁之的身影突然挡在他的眼前,然后他身形在水面弹起后退却又看到了冷若冰霜的南宫子靖,李雁之以为他还要逃走,可是他却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黑衣老者,右手突然抛出虬龙内丹,南宫子靖眉头皱起轻轻接过那颗内丹,她看到内丹光华流转,那好像一只诱人的眼睛,勾魂摄魄。

瞬间异变突起,虬龙内丹渐渐隐没在南宫子靖的手中,她惊呆了!一股浩瀚的内息从内丹中直冲心脉,迅速占据全身,南宫子靖脑海中一片模糊。

黑衣老者止不住满脸的兴奋之色,他放肆的狂笑身子化为一串黑雾卷起南宫子靖,向前飞去,水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水痕。李雁之来不及惊愕,突然暴起,他脸色巨变眉心的天厌刀印激射出去,刀就是他,他就是刀,当他就要击中黑衣老者之时突然巨震,他看到黑衣老者将面如金纸的南宫子靖挡在身前,诡异的道:“她是我们苯教的神女,你若不想她死就赶快住手——”

李雁之怒火攻心,却无法砍出那一刀,而天厌刀或是疯魔刀开始了它入魔的侵袭,这时一声浩亮的佛声震荡湖面,黑衣老者不仅面色一变,身子一重竟然沉入水中。

而李雁之愤怒之时这一声佛号如同当头棒喝,只把他从入魔边缘拉回到光明世界,一时全身虚脱,沉入水下。

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李雁之和那个黑衣老者及南宫子靖都被救到了一艘渔船之上,其中一个小和尚惊道:“李大哥?怎么是李大哥?”

此时李雁之虚脱无力竟然在愤恨之中昏迷过去。

当李雁之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空那张熟悉的脸,他大叫一声:“子靖哪?”

不空愣道,“什么子靖?我是不空啊?李大哥——”

李雁之突然站起身来看到不大的一只小船上坐满了人,革月上雨,一业心,青衣人和杨志,船头还站着一个红衣红帽的番僧,他问革月上雨:“那个黑衣老者和南宫子靖呢?”

革月上雨沉声道:“他们走了——”

李雁之惊道:“什么走了,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目中透出一丝凶狠的绝望。

革月上雨道:“李兄弟,你不要着急,那个黑衣人拿南宫姑娘的性命威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李雁之痛苦道:“他把子靖带到哪里——”

那个红衣番僧道:“那人要把那个姑娘带到雪域高原——”

不仅李雁之吃惊,众人也都是一阵惊愕,李雁之急道:“你说的是吐蕃国?”

红衣人道:“不错,我是吐蕃的莲花生,而那人正是吐蕃苯教的教主达扎路恭。”

李雁之问道:“为什么?”他声音嘶哑,内心悲楚,一双忧郁的双眼越加的悲哀。

莲花生法师柔和的道:“你不必担心,达扎路恭不会对那位姑娘不利。”

李雁之血红的双眼冷冷的看着莲花生。

莲花生微微笑道:“你且收起心来,我自会告知你一切,”他红袍鼓动一只小舟在他无上佛功的催动下快速前行,船尾荡起一条白花花的波纹。

莲花生淡淡道:“只因为那位姑娘吸收了上古虬龙的万年内丹,能够吸收内丹的人实在是万里挑一,达扎路恭的苯教徒,一直寻找十万白龙,也就是上古虬龙,就是为了取得内丹而复活苯教的神女,”他顿了顿道:“苯教神女就是能够吸收内丹的人,你现在明白了吧,这是一个巧合,也许就是天意。”

李雁之心头烦乱,倒是一边的杨志紧张的问道:“法师,就算他们找到神女,那神女会听从他们的指示吗?”

莲花生道:“据我所知,一旦吸收内丹,此人的修为将达到十分可怕的地步,但是内丹过于猛烈但凡吸收之人,都会心性大变,如果以无上的佛法熏陶,那人就会成佛,如果施以血魔之法就会成为天下第一魔头。”

李雁之心头大惊,立刻站起身来道:“你的意思是要尽快找到她还有希望?”

莲花生叹道:“就算找到她也要报两种打算,一是她性情大变,二是失去记忆”

李雁之不免心惊胆战。

革月上雨突然道:“法师慈悲为怀,定有最妥善的办法,李兄弟放开心才是。”

李雁之似乎全身僵硬在那里,他眼望无际的湖水,心头立下誓言,那是一生不离不弃的爱情宣言。

莲花生法师道:“一旦受到内丹的侵扰,只有用真情打动,不过情字难以掌握,最好的方法使用大智慧的佛法。”

李雁之突然凄惨的笑道:“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你变回原来的自己。”

一时湖风细细,水面上倒映着美丽的白云和飞鸟。

小船终于停靠在岸边,革月上雨和青衣人悄悄离去,他们没有打扰静思中的李雁之,杨志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悠然而去。

岸上只剩下,莲花生、不空、李雁之和一直静静不言的一业心。

一业心似乎陷入一种痴呆的境地,他复明和恢复听力的希望彻底失去,难道这是上天的注定,不过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他知道还有很多事要做。

莲花生大师口中念着密宗佛咒,一业心突然内心颤动,他似乎听到了那神秘的咒语,而且感到莲花生正在和他说话。

那是一种奇诡的感觉是心灵上的相通,他听到莲花生的话语,不禁笑了,然后他就大踏步向前走去,整个世界都在他的心中。

不空问道:“那个内丹和龙血真的可以医治好他的伤势?”

莲花生笑道:“就算可以,现在也没有希望了。”

不空问:“上古虬龙真的没有死吗?”

莲花生道:“失去内丹不代表死亡,它还可以重新来过。”

不空道:“又是上万年的修行,上古虬龙似乎很可怜。你对一业心说了什么?”

莲花生淡淡笑道:“我只是教给了他一种活下去的方法——”

不空问道:“我们要去雪域高原吗?”

莲花生道:“也许吧,不过现在应该去洪州,他们一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