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子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强求下去了,否则就显得我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不过这样的话,二子在我这里能发挥的作用也就不大了,甚至说是微乎其微也不过分。毕竟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能叫二子加入我们,顺便将之前的那群小弟再重新号召过来,削减黑子的势力,如今看来,这个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不过有时候不是为了利益,单纯的只是交个朋友也是很好的,更何况还是个将来可以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这就更加只值得惜了。
我跟二子又交谈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刚走到门口,二子突然把我给叫住了,我转过头来,看到二子却是一脸的复杂,好像有话要说。
我没催促着二子这是要干什么,只是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过了一会,二子说话了:“我试试吧,我试试跟以前的兄弟看看能不能在私底下沟通一下,到时候给黑子来一个里应外合,不要你千万不要对我抱多大的希望啊,一旦我的兄弟有危险,我马上就回收手!”
我知道二子能够这么说可以说算是考虑良久的了,估计他自己也觉得既然加入了我,却没有一点实质性的贡献,心里不舒服吧。
不过二子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折回去在二子的肩膀上用了的拍了拍,说了声“一切小心”,转身离开了。
要是大方点的话,我或许就会劝二子不要这么做了,实在是太危险。这要是被黑子发现了,他的那近三十几个兄弟怕是要遭殃了。
可是现在局势已经对我们很不利了,我也不能再这么继续矫情下去了,我的确是很需要二子的那帮小弟的力量,迫切的需要。
所以,我除了能给二子一句衷心的祝福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
走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今天二子的一席话当真是点醒了我,甚至有一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好像之前我甚至都不如二子了解自己了解到透彻。
不过或许这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一种吧。
或许,我的本性还真的是心狠手辣,但是却还没有到了华子那种为了成功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不过我知道我的狠辣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因为我从小时候起就见识到了人性的险恶,知道了世界的悲凉,而狠辣,只不过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而已。
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懦弱掩饰了我心里的狠辣,渐渐的,当外界对我的欺负达到了临界点,突破了我所能忍受的临界点的时候,积压了许多年的我终于爆发了,恐惧于再回到之前的日子,所以我一直想当上这所学校谁都不能惹的那个人物,而且我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着,出现在眼前的一个个敌人,他们都有可能把我打到万劫不复之地,让我恢复到之前的那种人人可以踹两脚,揍两拳的日子。
那种日子简直就是地狱,我甚至有时候都不明白那时候的我到底是怎样咬牙忍过来的,我不想回到以前的那种日子里,一分钟,一秒钟都不可以。
所以在不知不觉之下,我要将对我有害的敌人彻底铲除,斩草除根,甚至连一根渣渣都不留下,这与其说是我心狠手辣,倒不如说我是恐惧吧。
这时候走在我旁边的魏四喜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大,我不管外界是怎么评价你的,不过我只知道你对待兄弟们不错,敢拼敢闯,不会给我们摆什么老大的架子,甚至有时候做错了,还会跟我们道歉。兄弟们就是为了这个才跟着你的啊。”
魏四喜的一番话把我给点通了,的确,不论在外人的眼里我到底是个怎么样人,不过那都不重要,我的兄弟们才是最了解我的人,也是对我最关键的人。
我对兄弟们好,兄弟们也对我忠心。
这两点听起来像是因果关系,不过却是互相依赖的,缺一不可。
我跟兄弟们一起奋斗到了现在,在这期间打了不少混架,不过无一都是取得了胜利,看着这个队伍在一点点的壮大,兄弟们也渐渐多了起来,在整个学校里都可以横着走了,这就是成果啊。
如今又有了一只拦路虎,那就是黑子。这甚至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危难了。
退,亦或者进。我对这其中的选择根本就不会犹豫,当然是进了,都努力了这么久,小文哥在我眼中不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了,现在黑子却挡在我面前,这只能说,是他的不幸。
在我还没有成为学校里谁都不能惹的那个人,谁都不能阻止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哪怕他是黑子,体育队的三大巨头之一,同样也是如此!
他若是那拦路虎,我就是那打虎的武松!
心里开始澎湃起来,好像涌起了惊涛骇浪在我的身体里翻滚,那久违的热血直冲到我的头顶,以前一直让我倍感头疼的黑子,在我心目中突然就渺小了几分,感觉不是那么难对付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跟魏四喜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去了老板的饭馆,我可没有忘记,今晚还要跟那帮红毛讨论该如何把孙哥从这一片赶出去。
魏四喜问我要不要多带一些人手,毕竟这次就两个人去,要是那帮红毛突然反悔了,那我们可就不妙了,毕竟在我们的心目中,混混一直都是好像狐狸一般狡猾的存在,不得不防啊。
不过这倒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如果这次红毛突然反悔了,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小动作,我保证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再说了,这未免也不失为是一个考验他诚心的好机会,要是他真心跟我合作,就算这次是我单刀赴会,他照样也会以礼待之。
刚一靠近饭馆,就看到了一群的红,二十几个红毛小混混正围在小饭馆的几张桌子上有说有笑。
看到我来了,那个混混头子赶紧起身就迎了上去。
“呵呵,老弟你可算来了,来来来,我点了一桌子菜,赶快坐过去吧,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红毛一过来,就极为热情的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也笑了笑,状似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这次不是有没有给钱吧。”
这红毛哈哈大笑:“我知道这饭馆是你老弟罩的了,怎么还敢胡来呢,你放心,我这饭钱早就给了,分文不少。”
我瞥了一眼站在小饭馆门口的老板,老板扬了扬手里的几张钞票,冲我点了点头。
看这样子,我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看来这事儿有戏啊。
这红毛跟我是单独呆在一张桌子上的,其他人则是围在另外的几张桌子上,不过那些人的桌子上只有几道菜,而我的这张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看来这帮混混也不怎么样啊,估计这桌子菜都是几个人拿钱凑起来的呢。
我跟魏四喜今晚都没有吃饭,就跑去医院看华子了。我这晚饭现在倒是有着落了,不过魏四喜还没吃啊。
我捅了捅站在旁边的魏四喜,然后又指了指其余几张桌子:“你去跟那帮人挤着一块去吃吧。”
对面的红毛赶紧站了起来,吆喝着:“你们这帮混蛋,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来来来,赶快跟那位小哥空出一张位子来。”
几个红毛赶紧就把魏四喜给请了过去。
这红毛又重新坐下,掏出两个杯子来,然后又打开一瓶啤酒灌在被子里给我递了过来:“兄弟,今晚咱俩还得谈正事,就喝点啤酒助助兴得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一定请老弟你喝茅台。”
我连点头带笑的把啤酒就给接了过来,心里头却是在鄙视:切,老子等喝上你的茅台,怕是中国足球都踢出世界杯了。
不过这也正合我的心意,我对自己的酒量也了解,实在是不敢恭维,啤酒还能喝上两瓶,白酒虽说到现在还没有喝过,不过肯定也是一杯就醉的那种了。
今晚这种关键时候,我自然是不能喝醉了,一定是时刻保持清醒才可以。
“来,兄弟,我敬你一杯。”红毛半站起来举杯就朝我凑了过来。
“哪里哪里,你是长辈,怎么能让你敬我呢,应该是小弟我敬你一杯。”
我们互相说着恭维的语言,两只酒杯在半空之中相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随后一饮而尽。
红毛呼出一口气,坐下来了,看着我说:“我叫王晓兵,如果老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一个兵哥就行了。”
“哪里哪里,只要您不嫌弃,我就叫你兵哥了。”我赶忙奉承着。
说来也奇怪,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干过这种事,今晚这还是第一次,可是却意外的有一种驾轻就熟的感觉。
接下来就该介绍我自己了,我清了清嗓子:“我叫王不傻,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小王就可以了。”
直到那时,向别人介绍我名字的时候,总还是会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这种感觉等长大过了好久才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