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想硬气点说:“去你妈的!老子不答应!”
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我毕竟还是处于弱势,要是把亮哥骂恼了打我一顿,那我岂不是很冤?
所以话到嘴边,就只剩下了最后的三个字。
不过即便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所造成的震慑力还是很大的。
那帮小弟捏骨头的劈啪声,一下子就消失了。
有一个小弟看不下去了,突然就站出来一拳朝我脸上砸了过去,这家伙跟我的距离里相隔实在是太近了,我完全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拳头就已经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我的脸上。
我踉跄着后退出三四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不过那家伙还没完,又抄起凳子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
魏四喜见不妙,赶忙上前要护住我,却被亮哥的那帮小弟给拦住了。
我往亮哥那里瞥了一眼,亮哥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知道,亮哥是不会让这家伙住手了,接下来就要靠我自己了。
那家伙在离我三四步的时候,突然就跑了起来,像是一头猎豹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手上的凳子高高举起,然后猛地下落!
周围都是课桌,行动受限,情急之下,我一脚踩在课桌上,高高一跃,翻过了一张课桌,这才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也抄起了一张凳子,冲着那家伙的肚子就抡了过去。
那家伙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知道躲是躲不了,就把凳子护在肚子前面。
我这一凳子抡过去直接砸在了他肚子前的凳子上。
或许是我用力实在是太大了,也或者是这凳子已经老旧了,手上的凳子突然就四分五裂开来,我是抓着凳子腿抡过去的,噼啪一声,凳子四分五裂,我的手里,只剩下了一条凳子腿。
不过这反而是帮了我,用凳子作为攻击武器实在是太不好用了,而凳子腿使起来就顺手的多,我抓着凳子腿,一连几下就戳了过去。
那家伙拿着凳子腿毕竟是不方便,虽说也挡住了几下,不过还是被我趁机给戳中了膝盖,那家伙惨叫一声,膝盖弯曲,就单脚跪了下来。
见有机会,我赶忙翻过课桌,走到那家伙面前,当然了,我是不会再继续出手的,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而且在我跟这家伙打斗的时候,另外那些人并没有蜂窝而上群殴我,我要是下狠手做过了,那显然是不妥的。
我原以为那家伙已经差不多了,谁料在我已经靠近了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发狂了,大叫一声,抓过凳子就抡了过去。那家伙是半跪着的,凳子几乎紧贴着地面就抡过来了。
这次我反应的比较快,赶忙就往后退,可是还是慢了几分,脚尖被砸到了,生疼。
有人说十指连心,脚趾也连心,那种从脚尖传过来的痛感,简直要让我张嘴叫了出来,脚下一软,险些跪下,我赶忙单手撑地,这才没有倒下。
那家伙见这一下子没把我干倒,忙又抓过来凳子,不过动作到了一般却停住了。在那家伙的脑门前有一根棍子,而那根棍子是由我拿着的。
那家伙也不逞强了,把凳子摔倒一边,双手高举。很真诚的就认输了。
我这才也将凳子腿收了起来。
鞋子的表面渗出了血迹,应该是脚指甲被砸中了,流出了血来。
从脚趾传来的痛感几乎让我失去了对双脚的控制权,我扶着一旁的课桌,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那帮小弟并没有再拿我怎么样了,把魏四喜放开了。魏四喜赶紧跑过来搀住了我。
说实话,要是这帮小弟再来,我真的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我看向了亮哥,亮哥还在闭着眼,身子好像冻僵了一样,一动不动。要不是亮哥时而还会抓抓头发,挠挠痒,我几乎以为亮哥已经睡着了。不过再这样等下去,我怕亮哥不单真的会睡着,而且这时间,也等不及了。
华哥要是待会没有看到我,肯定会起疑心的。然后只要稍微以调查,就会知道我之前去找过亮哥了。
到时候我要是再没有把亮哥劝说成为合作伙伴,反而还被华哥给记恨上了,那就真的是没了媳妇又折兵了啊。
我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亮哥:“亮哥,时间有限,要是您还没有答复,我这情报也就作废了。”
这话说出去几秒钟,亮哥终于睁眼了:“其实我要收服华子根本就没兴趣,以我目前的势力,学校已经没有几个敢动我了。”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的话,那就是狂妄。但是由亮哥说出来的,那就是正常。
亮哥的脸上有了悲痛的心情:“可是我没想打华子那小子竟然会在背后捅我刀子,这实在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你把那人当作好兄弟,可是那人竟然在你背后捅刀子,这种被背叛了的感觉是什么?我没有尝试过,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很痛苦吧,要来具体形容的话,痛苦的程度应该和牟甜突然说要跟我分手的那种痛苦差不多吧。也难得亮哥的脸上会露出这般表情。
不过这终究也是他们俩个之间的事,轮不多我操心,我只想从其中高获取利益,壮大实力。这或许是很无耻的,但是却是唯一的办法。你呆坐着不动,或者扶老奶奶过马路,难道就会有力量,就会有近百号的小弟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亮哥把眼镜摘下来,叠好,放进眼镜盒里。然后低头看着我:“好,我答应你。”
听了这话,我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心里有了犹豫:“我不相信你。”
这绝对又是一句会挨揍的话,魏四喜被这句话吓出了一身汗,接着赶紧呼在我身前,因为魏四喜预测到,我又该挨揍了。
果不其然,魏四喜猜对了,那帮小弟好像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全都围了过来,那一双双视线,越过魏四喜射在我身上,几乎要把我给吃掉。
不过我并不后悔,也不认为刚刚自己是莽撞了。
亮哥或许的确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亮哥同样也会遵守诺言。
所以我必须要确保亮哥事后的确会遵守诺言,要不然我就先这样傻呵呵的直接就把情报说了出去,那我就真的成我傻子了。
毕竟,重情重义与遵守诺言,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
这一次倒是亮哥吧那帮凶神恶煞的小弟拦住了,低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你怎样才能相信我?要不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我倒是有着想法,不过亮哥恐怕也不答应啊。
想了一会,我说:“把你的把柄给我。”这是唯一的解决方式,也是最保险的解决方式了。
不过心里始终有一种不太适应的感觉,以前我这样要挟大孙麻子的时候,我是处在主动地位提出的这个要求,大孙麻子不得不答应。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处在了被动地位,这时候提出了这个要求,其荒唐程度无疑我在跟别人说我要带领中国男足冲出亚洲,你赶快买中国队赢吧。
果然,亮哥砸吧了一下嘴:“你走吧,交易没谈好,这个买卖做不成了。”
妈的!这亮哥知道我的软肋,竟然借此要挟我!
在心里当即就把亮哥的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不过这时候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今晚我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来找亮哥,班里这么多人看到,难免不会走漏的风声被华哥知道,到时候要是还没把亮哥拉进伙来,那我就真的麻烦了。
没办法了,这时候也只能拼一把了,拼亮哥事后的确会遵守诺言。
我咧开嘴,露出一个还算可以的微笑:“那好吧,我相信亮哥你,咱俩就做一个口头承诺。”
亮哥拍着我的肩膀,哈哈笑了两声:“既然如此,那咱俩也算是暂时的兄弟了啊。”
我实在是没心情再跟亮哥打屁了,靠近一步,小声的将今晚华哥安排的计划说了出来。
亮哥刚刚还笑呵呵的脸色马上就黑了下来,一双本就不小的铜铃大眼睛更是瞪的简直要蹦出眼眶了。
等我说完了,亮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这些都是华子安排的?”
其实亮哥心里早就有答案了,能对亮哥在体育队里的势力这么清楚,并且还知道那些体育队的家伙每个月都会去外校比赛,然后在饭馆庆祝一番。这些事情绝非是我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调查出来的。
只有对亮哥十分了解的人才能知道这些事,而这个人无疑就是华哥。
亮哥之所以还要问我,或许是不希望听到以前的好兄弟竟然会在背后来这么一刀子的事实吧。
不过我就下来的答案很显然要让亮哥失望了,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对此,亮哥只是徐徐一声长叹,在这叹声中,或许对华哥的感情都一同抛出去了吧。
亮哥与华哥,已再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