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水木听声音就恶心,公鸭嗓子难听死了,再抬头一看,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比刚才那姑娘差远了,这种角色也敢出来拉生意,他手一划拉,嘟囔道:“去,去,去,什么****玩意儿?!”
那艳妆女子冲着戴水木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呸,你特么才是烂玩意。”
“麻辣隔壁的,嘴比逼还痒啊。”戴水木抬手就要甩艳妆女子一巴掌。
艳妆女子一扭腰,躲过了这一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戴水木追赶了几步,见艳妆女子转身钻进了巷子,停下了追赶,继续晃着往前走,走到一个黑乎乎的拐弯处,他感觉尿急,便掏出家伙来,对着墙脚就开始放水。
这时,一辆脏兮兮的垃圾车贴着他的身子开过来,溅起了路边的泥水,有几点就落到了戴水木的那个玩意上,他头都没回,气呼呼地骂道:“麻痹的,会不会开车啊?跟特么师娘在被窝里学的吧?”
车停了下来,却没有熄火,从驾驶室两边各自跳下一个人来,把戴水木夹在了中间。
这架势,把戴水木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沾着泥点子的那家伙塞进了裤子。
戴水木左右斜了一眼,两个人都穿着破旧的蓝色工作服,带着一顶环卫工人的工作帽和一个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黑乎乎地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人,等转过身来,才看见垃圾车后货箱里横七竖八地扔着几把铁锹。
戴水木认定是出来清扫马路的环卫工人,胆子立马壮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吼道:“你们想干什么?活特么腻歪了?”
其中一个恶狠狠地问道:“你特么的刚才骂谁呢?啊?”
戴水木在县城里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他毫不在乎地说:“骂你又怎么的?”
另一个没搭话,抬手给了戴水木一个大嘴巴子,扇得他眼冒金星。
戴水木刚要叫喊,另外一个人就势在他嘴里塞进了一只脏手套,他呜呜地出不了声,还想反抗,可抓住他手臂的两个人孔武有力,瘦鸡子一般的戴水木完全动弹不得。
两人把他的双手反背过来,用一根鞋带系住
戴水木拼命挣扎,一个大编织袋,从头到尾把他套在了里面。
有人隔着编织袋又给了他两耳光,骂道:“别动,再动老子弄死你。”
好汉不吃眼前亏!
戴水木知道碰到了硬茬,不敢再挣扎了。
两个人架着戴水木,直接把他扔进了后货厢。
这两人是黄二狗和三蹦子。
刚才那个艳妆女子是三蹦子扮的,他们得知戴水木被带到了刑侦大队,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
本来商定的方案是趁戴水木与“艳妆女子”纠缠的时候下手,没想到戴水木没上钩,黄二狗和三蹦子只得开着垃圾车追了过来,正看见戴水木掏出家伙在阴暗的角落里放水。
得!更方便了。
干净利落,手到擒来,也正好就是一泡尿的功夫。
黄二狗和三蹦子爬上驾驶室,车往前开了一段,赵青云和梁媚等在了路边。
两人坐进了后座,赵青云低声问:“人呢?”
垃圾车的发动机轰隆作响,后窗玻璃也关上了,外面根本听不见。
黄二狗朝后车厢一努嘴:“在后面。”
赵青云通过后窗看见了一团黑影,躺在后车厢里不停地扭动。
梁媚还有点不放心,又问:“有没有惊动过路的?”
“没有。”黄二狗笑道:“这家伙正好在墙角落里放水,我们顺手就把他整住了。”
梁媚还是不太放心,问:“附近有没有监控摄像?”
赵青云说:“跟老刘打听过了,这条路段的监控摄像坏了有些日子了。”
梁媚笑了笑,没再说话。
“哎,小……老板,去哪儿?”黄二狗问道。
赵青云说:“去江边的垃圾处理场。”
“好嘞。”黄二狗开心地回答。
三蹦子不解,问道:“那个小……老板,收拾这么个家伙,还用得着去那儿吗?”
“别说话,到了你就知道了。”赵青云示意三蹦子小点声。
垃圾车一路轰鸣,顺着江边,一直开到了县城西郊的垃圾处理场。
这里地处偏僻,臭气熏天,除了环卫所的工人每天来运送几次垃圾,平常很少有人会过来,更别说大半夜里了。
赵青云和梁媚也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环卫工作帽和大口罩。
黄二狗停车熄火,一招手,另外三个人也下了车。
三蹦子抓住编织袋,把晕乎乎地戴水木拎了下来。
梁媚打开了针孔式摄像头。
赵青云一努嘴,黄二狗上前,一把揪掉了戴水木头上的编织袋。
经过一路的颠簸,戴水木早已七荤八素了。
别看他以前领着大霸王的时候耀武耀威的挺威风,其实不过是人仗狗势,并没有真正遇到过大事。
这会儿到了荒郊野外,夜黑风高,戴水木吓得战战兢兢,身子抖得像筛糠,嘴里呜呜的好像要哭出来。
黄二狗揪下了戴水木嘴巴上的脏手套。
戴水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故作轻松,说:“哥几个,有事好商量。”
谁也没搭理他,黄二狗和三蹦子一人架了他的一只胳膊,拖着他往垃圾堆上爬。
戴水木有些慌了,搭讪道:“哥们,我叔叔叫戴存凯,农贸大市场的,给个面子呗。”
他以为,戴存凯在农贸大市场吃得开,还能把他从刑侦队里捞出来,县城里的江湖人士肯定能给面子。
三蹦子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瓮声瓮气地说:“给个J-B毛!少J-B啰嗦!”
戴着厚厚的大口罩,又故意憋着,话音怪怪的,别说戴水木受了惊吓,就算他清醒的时候,在江风呼啸中,也难以辨出口音来。
戴水木终于撑不住了,他胡乱喊着:“好汉饶命,饶命。”
三蹦子说:“哥几个不要你的狗命。”
戴水木点头如鸡啄米:“谢谢谢谢,那要钱,好说,好说,要多少?”
三蹦子说:“哥几个也不要你的臭钱。”
戴水木看见了后面跟着的赵青云和他手里拎着的两把大铁锹,他几乎要哭了:“那,你们要干什么?”
“老子们要让你吃点苦头。”说着,黄二狗把戴水木系着的手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