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哥哥？”娃娃眨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想学的话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教你。”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眼中的神采实在太过桀骜，连冥寒森都有些意外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你有什么企图？”暮纪琰冷着脸，并没有因为冥寒森狂傲的话语而有半分不悦。
“企图吗？”冥寒森戏谑的看向娃娃：“娃娃，你觉得为师有何企图呢？”
“师父哥哥是想看戏吗？”
“哈哈，不愧是我亲自挑选的徒儿。”冥寒森张扬的大笑，然后在檀木桌上轻轻扣动几下：“你们觉得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娃娃跟暮纪琰两人同时鄂呆。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们以为我这次来仅仅是为了看戏吗？”冥寒森斜睨两人，嘴角的邪魅笑容却不曾消失。
“这是我的事。”暮纪琰倔强的抿着唇。今年不过十七的他，在今天这种场合还有冥寒森面前显得实在是太过稚嫩。而这一点，也正是他抓狂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现实面前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知该说是好，还是不幸呢？
娃娃有些担忧的偷瞟着身边的男人，可爱的小脸上第一次失去了飞舞的神采。
“你的事吗？”冥寒森不介意的笑笑，然后眉眼一转：“难道就不是娃娃的事了吗？我想就你现在的实力而言，还不足以跟你父王他们抗衡。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娃娃吗？”
“你……”被羞辱的感觉让暮纪琰双目瞪红。
“我怎么了？”冥寒森轻笑，然后继续道：“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变强。”
“条件是什么？”暮纪琰很快冷静下来，脸上再次带上桀骜的神色。
而冥寒森，在看到重新散发出自信光芒的他时，黑眸一眯，弯出意味深长的弧度。
“条件么？没什么条件，只是有原因而已。一个是因为娃娃是我徒弟，你是她喜欢的人。另一个则是因为跟其他人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欣赏你这个小鬼。我想，你应该可以让我看到一场精妙绝伦的好戏。”
“我答应。”冥寒森才刚说完，暮纪琰就沉着嗓子点头：“就同你说的，我还不够强，我需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娃娃。只要能保护好她，就算现在受点羞辱吃点苦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
“好啦，如果你可以把这次的事情完美解决，找出最后的凶手还自己清白，那我就答应协助你。”
“一言为定！”
“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也跟小人这个名号扯不上关系，所以，放心吧。”冥寒森轻轻笑着，然后朝待在一旁有些发傻的娃娃招招手：“娃娃过来。”
“师父哥哥？”娃娃眨眨眼睛，脑子有点晕。
“你庭哥哥的毒解了。”拍拍娃娃的小脑袋，冥寒森轻笑出声，并顺便把那个应该算是好消息的事情告诉她。
“啊……真的吗？”娃娃果然大喜，等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事情后，立马眉开眼笑起来：“师父哥哥，真的吗？庭哥哥真的没事了吗？”
“难道你还怀疑师父我说谎不曾？”冥寒森佯怒。
“师父哥哥？”看着眼前邪魅的男人，娃娃有些惧怕的扁扁嘴。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暮纪琰，记得那个两日之约。还有，娃娃，我冥寒森的徒弟可不是那种连自己的东西都守护不好的人哦。”这么说着，本来还坐在椅上的冥寒森猛地起身，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师父哥哥？”听着这话语中的弦外之音，娃娃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知道我的意思吗？虽然说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现在你家那位还需要历练，所以在那之前你也要出一份力来守护好他呀。”
“知道了，师父哥哥。”不愧是娃娃，一点即通。之前有过的那些迷茫，也很快消失不见了。
“好了，我先走了。其余的事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两天后我再过来。”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直沉默的暮纪琰一眼，冥寒森转身向门口迈步。
只剩两个人的大厅显得空旷而寂寥。娃娃没有说话，一直站在那，看着自己的琰哥哥在那迷茫的挣扎。
直到……
“噗！”
“琰哥哥？”娃娃尖叫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那个像一只折翼的蝴蝶般向后仰去的男人。
幸好暮纪琰的神智还没有完全丧失，在听到娃娃的尖叫声时很快反应过来，虽然脚步还是有些颤抖，但好歹稳住了。
“琰哥哥，怎么会这样？”看着他嘴边沾着的血渍，再看看地上那一片血雾，娃娃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个身体太弱了。”只不过被踢了几脚，被甩了两巴掌居然就吐血，暮纪琰有些自嘲的苦笑着。
“没关系的，琰哥哥，不管多弱的身子我都可以帮你重塑。只要琰哥哥不放心，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娃娃轻笑着，太过老道的笑容出现在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让人觉得莫名的辛酸。
看着娃娃脸上挤出来的笑容，暮纪琰凝眉不语。
“娃娃，对不起。”许久之后，就在两人都以为对方不会开口说话之时，暮纪琰轻轻起唇。
“琰哥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娃娃很可爱的笑着：“只要琰哥哥变得强，那样就可以保护好我了。在那之前，我会好好保护好自己的。”
大手牵小手，没有言语和眼神的交流，却默契的知道此时对方心里所想。
夜幕渐渐降临，一贯早睡的娃娃却没有回房，只是一个人待在府上的药方里捣弄着什么。
“琰哥哥身体不好主要是小时候中毒的关系，虽然现在毒解了，而且还吃了保命丸，但还是需要用药好好调理一下。”
娃娃一边搭着木梯找着自己需要的药材，一边喃喃自语着。
“好了。”等到终于煎出一碗黑色的汤药，娃娃白皙的小脸已经成了脏兮兮的黑木炭。
“琰哥哥”小心翼翼的端起那碗滚烫的汤药，娃娃屁颠屁颠的往暮纪琰书房的方向跑去。
好在因为暮纪琰从小体弱的原因，建府的时候特意把药房建在他的院子旁边，这才省了娃娃的不少力气。
“娃娃？”看着那个小人儿一脸脏兮兮的跑过来，一天都忙于下面布局的暮纪琰有些惊愕的瞪大眼睛：“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起身拿起一旁的绢巾擦拭着那张可爱小脸上的灰渍。
“琰哥哥，喝药。”娃娃指指被他随手接过放在桌上的药丸，兴奋的说道。
“什么药？”
“琰哥哥要去跟学武的话，首先要把根基打好，这些药可以帮琰哥哥调理身体。”娃娃仰头任由对方帮自己擦着脸，粉嫩的唇还不停的蠕动着。
“娃娃，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不辛苦。琰哥哥，你快点喝啊，喝完以后我教你一套调理的内功。”娃娃继续颠儿颠儿的说道。
“好。”对于娃娃的话，暮纪琰一向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在娃娃说完之后立刻毫不犹豫的仰头灌下那碗黑漆漆的东西。
两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满温馨的气泡。
“娃娃，你快去睡吧，晚上她肯定有事，不然你明天又会很累了。”暮纪琰抱着娃娃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就直接起身。
“恩。”娃娃点头，伸手抱住暮纪琰，小脸上满是信任的依赖。
“琰哥哥。”躺在床上，看着那张自己最爱的俊秀脸庞，娃娃心里突然起了一阵躁动。
“怎么了？”本准备转身离去的暮纪琰听到叫声赶紧回头。
“琰哥哥晚安。”娃娃迅速从被子里钻出来，半跪在床上搂住眼前人的脖子，然后眉一皱，直接嘟着粉嫩的唇压了上去。
感受到那温热的触觉后，又赶紧缩了回来，用被子把头包住。
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暮纪琰愣在原处，下意识的伸手摸着唇。刚才那个是不是错觉？娃娃吻了自己？这么想着，白皙脸上染上潮红。
看着那个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头上一截黑色头发的小人儿，暮纪琰轻轻的笑着，很幸福的样子。
“娃娃，晚安。”
两人如同初次踏进禁区的人，生涩的让人怜惜。
亥时刚过，伊月就慢慢的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疑惑。
走到桌前的油灯旁，借着有些昏暗的油灯，慢慢摊开一直握的很紧的手。
上面，一张被拽的很紧的纸条慢慢露了出来。
黛眉下意识的蹙起，伊月看着手心的那团皱成一团的纸张，脸上疑惑的盛情更胜。
迟疑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慢慢摊开。
看着上面的东西，清澈的水眸越睁越大，汪汪的清泉里竟是惊愕的茫然。
过了许久，才拿着纸条在借着油灯烧着。
低头轻轻的叹息，用了很久的时间来消耗刚才纸条上的东西后，绝色的脸上浮现一个浅浅的笑痕。
嫣然浅笑，顾盼生姿，而这个如花的笑靥，在静默的夜中，如朵夜来香，暗暗绽放出自己的清香。